霍厭攥住孟晚溪的手腕,瓷白的手臂上凸起一道道青色脈絡,他沉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粗喘:“晚晚,抱歉,我騙了你。”
孟晚溪就知道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剛好那裡受了傷。
她有些生氣,沒有人會喜歡欺騙。
但人在無語到時候真的會笑,哪有男人會編排自己不行的?
而且他可是霍厭啊,就不怕傳出去被人嘲笑一輩子嗎?
孟晚溪抬手朝著他的胸前捶去,“為了把我騙到手,你真是臉都不要了?”
當看到他胸前纏著的繃帶,哪怕他前胸沒有受傷,孟晚溪也下意識放鬆了力道。
原本她力氣就不大,這減輕了拳頭落下來,軟綿綿的像是在調情。
霍厭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對不起,那一夜你發燒我隻是想用身體給你取暖,誰知道抱著你就睡過頭了,情況使然,我不得不瞎編了幾句。”
如果不是看到孟晚溪千裡迢迢趕來霍家,霍厭的心思還不知道要藏多久。
“以後彆離開我了,好不好?”
對上他專注的目光,孟晚溪輕聲歎了口氣,抱著他的脖子蹭了蹭。
“霍厭,其實是我離不開你,我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情算不算得上是喜歡,但你在我心裡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愛上你。”
孟晚溪說得直白,對霍厭來說這樣的情況已經比他預估的要好很多了。
他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兩人在陽光下親密相擁,孟晚溪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她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對的。
和霍厭走的每一步都超過了預期,但她知道,哪怕前路漫漫,她也不會再回頭。
緩和了片刻,霍厭牽起她的手,“我帶你去家裡熟悉一下。”
“好。”
孟晚溪跟在他身邊有些羞澀,要不是這次她匆忙趕來,兩人的進展肯定沒這麼快。
這幢彆墅比起京市那套更大,風格其實很像,低調奢華,簡單大氣的裝潢讓整個房子看起來有些空曠。
二樓是霍厭的主臥,這個套房足有幾百平,推開露台的門窗,孟晚溪看出去就是大海和礁石,以及部分薔薇太過茂盛,攀著峭壁垂下。
孟晚溪不敢想象在有月亮的夜裡,月光灑下來時,這裡會美成什麼樣子?
現實與童話的結合,美得讓人覺得窒息。
樓下的院子也大到離譜,聽說後麵還有一個馬場和葡萄園,每年霍厭都會親自釀酒。
哪怕孟晚溪手上有兩百多億,她此刻才直觀感覺到了真正的有錢人和暴發戶之間的區彆,這樣的生活她連想都沒有想過。
“想什麼?”霍厭從背後抱著她,兩人沐浴在陽光中,溫柔的海風迎麵吹來。
孟晚溪含笑:“想你爺爺。”
“嗯?想他乾什麼?”
“怪不得見到我的時候胡子都快氣飛起了,我將他手心裡含著金湯匙的小少爺拐走,換做是我,我也會生氣。”
她戲謔的話語闡述出這個事實,霍厭卻將她擁得更緊,薄唇落在她的脖頸,“在我心裡,你才是最貴的明珠,晚晚……”
他那沉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酥酥麻麻傳來:“幫我刮胡子好不好?”
他一天一夜沒有洗漱已是十分難受,想到以前在片場時,傅謹修來探班。
兩人纏綿一夜,第二天他本來是想叫孟晚溪上戲。
透過沒有關好的木門,他看到穿著浴袍,手裡拿著一次性刮胡刀,小心翼翼給傅謹修刮胡子的女人。
就算隻是一個背影,也能感覺到她的認真。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要求她了。
孟晚溪想到他背後的傷口,彆說是睡覺了,哪怕是手臂稍微動一動也會牽扯到疼痛難忍,她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好。”
話音剛剛落下,霍厭便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往洗手間走。
“放我下來,一會兒傷口崩開了。”
她打也不是,說也沒用,男人一旦上頭起來就跟青春期的毛頭小子沒什麼區彆。
“不會。”
霍厭哪還有過去的儒雅和紳士?
將孟晚溪放到了盥洗台上,他將剃須刀和剃須泡遞給孟晚溪自己刷起了牙。
孟晚溪驚訝他居然不是用電動剃須刀,這一點和傅謹修倒是很有默契。
手動的不僅麻煩,而且容易刮傷。
情到濃時,以前她會給傅謹修刮胡子,傅謹修給她畫眉。
如今麵前的男人換成了霍厭,他胸前的白繃帶提醒著孟晚溪他和傅謹修截然相反。
他寧願自己背負滿身荊棘,也不願意讓她受一點傷。
孟晚溪腦中關於傅謹修的影子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是霍厭溫柔的臉。
她擠了一些白色泡沫在他的臉頰,手指輕輕給他抹勻。
柔嫩的指腹會觸碰到那一根根青色的小胡茬,有一點點刺手。
孟晚溪輕輕打著圈,讓胡茬被泡沫軟化後才拿起剃須刀,捧著他的臉頰,刀鋒劃過他的臉頰。
她的動作是那麼小心翼翼,就怕傷了他。
這一次,她的眼裡沒有彆人隻有自己。
孟晚溪刮好了胡子,又用毛巾將他臉頰的泡沫擦拭乾淨。
“好了,阿厭好帥。”她忍不住誇讚道。
話音落下,霍厭緩緩俯身,將額頭抵住孟晚溪的光潔的額頭。
兩人鼻尖對鼻尖,他說話時清新的漱口水氣息鋪灑在她的唇上。
“晚晚,以後眼裡隻看著我,好不好?”
孟晚溪聽到這句話有些緊張,因為傅謹修也說過同樣的話。
她的瞳孔閃動著,霍厭會變成第二個傅謹修嗎?
察覺到她的不安,他輕輕托住她的腰,“如果我讓你不舒服了,你可以告訴我。”
“沒有,我隻是怕……你會變成他。”
將她禁錮起來,控製她的自由。
霍厭指腹溫柔撫過她的臉頰,“我不多說,晚晚自己用心來感受,好嗎?”
他是那樣小心翼翼對她,仿佛她是易碎的珠寶,就連眼裡也帶著一抹憐惜。
孟晚溪輕輕點了點頭。
四目相對,空氣裡有曖昧的火花擦過。
孟晚溪被他這樣熾熱的眼神盯得身體發軟,視線移開,看到男人瓷白又性感的喉結輕輕滾動著。
他的吞咽像極了一隻餓極了的獸。
霍厭的手輕輕摩挲著孟晚溪腰間的嫩肉,“晚晚,我有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