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炬的聲音卻終於興奮起來:“少年,教你用劍的人來了。在他的教導下,你從未失敗,卻在最近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重挫。你原本對劍術的自信搖搖欲墜。”」
「仿佛惡魔的引誘,歲陽的聲音宛如重錘不斷摧毀著彥卿的心理防線:“你擔心將軍對你失望。你擔心自己沒辦法成為將軍希望成為的人。”」
「“來吧,向他展示我教你的那些招式,他一定非常高興看到你的長進。告訴他,你會用接下來的一劍,為仙舟贏取勝利!”」
「“彥卿不會為了向我證明什麼而拔劍的。我對他有信心。”景元的語氣波瀾不驚,“這份信心並非信他終將勝利…而是相信他終有一日會從勝負中掙脫出來,意識到自己揮劍的真正理由——為快樂也好,為救人也好,為殺敵也好……”」
「“這份理由,必須由他自己尋得,沒有人能教得了他。眼下,正是他踏出這一步的時刻。”」
「將軍的話,頓時讓彥卿的眼神都清澈了不少:“將軍,我……”」
「“掙脫勝負?”熔炬不屑地冷笑一聲,“這是安慰死人和失敗者的托詞!想一想你在祈龍壇上的慘敗!想一想那些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感覺。”」
「“倘若那時,星核獵手的劍刺穿了你的身體,你連站在這兒思考勝負意義的機會也不會有。”」
「熔炬幾乎是以命令的口吻吼道:“眼下,是你突破自我,擊碎所有枷鎖的時刻。向老師——向試圖困住你的將軍…拔劍!”」
「彥卿走到景元身前,猶豫地開口道:“將軍…請允許我…展示劍術。我在此向你發起挑戰……”」
「景元並未應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溫柔地笑著。」
「彥卿愣住了,他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決心般再次睜開。他轉身仰望著劍陣,將劍鋒直指也漂浮在天空的萬千劍芒:“……熔炬老師,我在此向這座劍陣,向你,發起挑戰!”」
——
提瓦特,稻妻。
暮色漸染時分,天守閣的輪廓在晚霞中顯得格外莊嚴,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天幕中那段即將要展開的大戰。
“呼……幸好有景元將軍出手。”
在一間茶室內,托馬正跪坐在側,看到他臉上那始終平靜、溫柔的笑意,托馬也是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許久才鬆懈下來。
“真是一位令人安心的將軍呢。”看著茶盞中氤氳升騰的熱氣,綾華輕聲感歎著:“明明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卻選擇用最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且每一次都能爭取到最好的結果。”
托馬為她的茶盞續上熱水,水聲潺潺如溪:“確實如此,這位景元將軍讓我想起了綾人大人,都是那種看似隨性實則思慮周全的類型。”
“兄長大人嗎……”綾華唇角微揚,她展開折扇,半掩麵容:“的確,兄長和將軍一樣,更擅長以智謀周旋,但景元將軍的武藝,放眼整艘仙舟卻也是一等一的。”
“的確,那位將軍對彥卿也並非盲目信任,他對自己的判斷與能力有著絕對的自信。即便最壞的情況發生,他也有能力把握控製局麵,就比如眼下——”
托馬話音未落,卻見天幕中那座劍陣裡開始遊離出淡淡的火焰,最終化為一個同彥卿一模一樣的軀體。
“小姐,他們要打起來了!”
“啊……托馬!留影機…!快……”綾華也少見地慌亂起來,此次出門,她也是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將彥卿的劍招記錄下來,稻妻神裡流太刀術皆傳,可傳了千百年招式也未曾變易,她和兄長也想趁此機會,借異鄉的劍法,對此加以改良。
——
「“真是辜負了我的一番苦心啊,小鬼。你的成就本來無可限量。可惜,你有太多無謂的念頭。”」
「熔炬之所以現身,也是因為在附身期間,對彥卿的招式已經了如指掌,他有自信以彥卿的形象和招式,給他上最後一課。」
「熔炬主打一手無情劍,自信劍招威力遠勝彥卿,可在將軍‘藏形斂意’的指點下,彥卿以靈動之姿與熔炬交拚起來,最終以一招之差僥幸勝過熔炬。」
「被這麼一個小輩打贏,熔炬也是道心破碎,心甘情願地被藿藿收進了葫蘆裡。」
「彥卿也終於徹底清醒過來,看著將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將軍……”」
「景元趕緊開口打斷:“我年紀大,你行行好,煽情的話就彆再說了。”」
「事情總算是平穩落地,在與這對師徒告彆後,幾人也開始繼續搜索下一個目標。不過幾人在複盤的時候,藿藿又開始自我懷疑起來,畢竟沒有尾巴的她在十王司隻能算是個普通人,她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這期間她一直有在尋找尾巴的線索,可找了這麼久也始終一無所獲,她也不免感到著急。」
「忙活了一整天素裳也累了,眾人便解散各自回去休息,可第二天清早,小桂子的一條消息卻讓迷糊中的星瞬間清醒。」
「“不好了!藿藿失蹤了!”」
——
在地下城尋求邂逅是否搞錯了什麼。
“啊?失蹤?藿藿?”赫斯緹雅瞪大了眼睛,“還有歲陽附身她嗎?!難道是……她有尾巴的消息了?”
“上神大人,不一定是尾巴。”貝爾托腮思考道,“也有可能是有歲陽注意到了藿藿身上那股悲傷的情緒,想以此為食,附身在了她身上。畢竟沒有尾巴,藿藿身上也就沒有附體的歲陽,會給其他歲陽機會……”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尾巴本身找的藿藿呢?”赫斯緹雅攤了攤手,“反正歲陽也是不死不滅的,尾巴大爺肯定沒消散,可能是休息夠了,主動找上藿藿了也說不定吧?”
“那也不至於連消息都不回一個吧?”貝爾低頭思索道,“我記得綏園裡消息是發不出去的……藿藿沒有回複她們消息,也就意味著,現在她要麼處於歲陽的幻境,要麼身處在綏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