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空希望列車團的諸位,可以挑選一些停雲生前的物件,放入星槎。」
「停雲生前的物件並不多,除了一些生活化的用物,再就是一些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禮品,比如一些茶種、菜刀和弓之類的……」
「順著停雲的想法,星將茶種送給了不夜侯的老板,又將菜刀給了尚滋味的燕翠,而最後的這把弓……瓦爾特也有了眉目。」
「來到迴星港,眾人見到了督造星槎的馭空,在說明來意後,三月七將那把弓交到了馭空手中。」
「看著這把弓,馭空竟有些恍然,沉默良久後,輕輕搖了搖頭:“她明白我的痛苦,我卻已不能再為她做什麼了……”」
「“三十年前的那場豐饒民戰爭,廣淵陣亡,采翼離去,唯留下我孑然一身。戰爭結束後,就像害怕去觸碰戰爭留下的傷痕一樣。羅浮仙舟一直沿著航路休養生息,吐納貿易……”」
「“我雖然升任司舵,卻是行伍出身,本不擅長這些心思細膩的經營。停雲卻是個天生的商人,職分上是我的下屬,但她總愛和談論商事,給我建議。”」
「“我一度以為時代變了,仙舟也變了。停雲這樣的人才是新一代天舶司的未來,她能為羅浮帶來繁榮。不像我,隻擅長為血和火奔走。”」
「馭空的眼神忽然一凜,語氣也為之一變:“我錯了,在將反物質軍團一個接一個消滅之前,仙舟仍需要我…需要我這樣為血火奔走在天空中的人。”」
——
死神。
夕陽將一番隊隊舍外的木質長廊染成琥珀色,京樂春水倚著朱漆欄杆,懶洋洋地晃著酒瓶子。天幕中馭空那含恨的眼眸倒映在清酒裡,碎成蕩漾的漣漪。
“既然毀滅這麼令人討厭,為何不將反對祂的實力擰在一起呢?哪怕不能消滅星神,除掉祂手下的絕滅大君也很好嘛。”看著酒裡倒映的眼神,京樂春水輕輕歎聲道。
“荒唐的想法。”朽木白哉靜立於遠處,銀白風花紗在晚風中輕輕飄揚。
“目前出現的勢力中,除了神秘的天才俱樂部,最大的恐怕也就是仙舟聯盟和星際和平公司了吧?仙舟聯盟要巡征豐饒,公司則在宇宙鬥爭中尋求中立……哪怕他們都有強大的實力,也絕不可能站在一起。”
“至於星核獵手……”白哉的指尖無意識地拂過千本櫻的刀鐔,“他們或許有些手段,但在令使的力量前,還是太微不足道了。”
“而且這些宇宙中的各方勢力……讓我想到了瀞靈廷的貴族議會。”
“哦?”京樂春水饒有興致地向他走近,“朽木隊長居然會用這麼辛辣的比喻。”
朽木白哉微微側身,避開渾身酒氣的總隊長:“事實而已。實際上,哪怕麵對共同的敵人,這些勢力們也會計算彼此的得失,寧可維持危險的平衡也不願交出權柄。”
“你能想象在一起對抗納努克的時候,仙舟聯盟會將用兵的調度全權交給公司或者其他勢力麼?如果不同勢力間彼此分散……一盤散沙的局麵下,勝算也是寥寥。”
“想要一起對抗納努克,恐怕還得讓令使們多敲響幾家的大門才行。”
——
「“停雲,天舶司不會忘記你的…”」
「馭空站在迴星港的棧橋儘頭,長風卷起她的衣擺,像一片不肯墜落的殘羽。」她盯著載滿停雲物件的星槎,眼神如寒鐵般冷硬,仿佛在那裡燃燒著一簇不滅的火,“我會查明真相,若你罹難了,我會為你複仇。”」
「說話間,已到舉行慰靈奠儀的時辰。」
「伴隨著星槎引擎的轟鳴,萬千星槎如流星遠渡,飛向天邊的玉界門,這裡每一艘星槎都搭載著一個無法歸家的名字。」
「馭空站在坤輿台上,她仰頭望著蒼穹,長風卷起她的衣擺,像一片不肯墜落的殘羽。」
「目送著這些星槎消失,奠儀也就此結束。傷勢仍未完全痊愈的景元來到幾人麵前,他不顧彥卿的勸阻,有幾句話執意要和列車團的各位講講。」
「“在諸位離開羅浮前,我有兩樣東西想送給星穹列車。”」
「三月七眼前一亮:“禮物?他終於良心發現,要補償咱們這一路的辛苦了嗎?”」
「眾人來到神策府,景元在對眾人重申感謝後,認為他們做的一切羅浮遠遠無法回報。故此,景元代表羅浮雲騎軍,送給諸位一枚象征【結盟之誼】的玉兆。」
「“數千年前,聯盟成立時,諸仙舟共盟一誓,並銘刻玉兆盟載為證。天地荒滅,不渝此誓。”」
「“這枚玉兆也是如此,記錄著羅浮雲騎對列車團的承諾,同時也是一枚信標——握緊它,就會向我手中成對的玉兆送出消息。”」
「景元一臉鄭重地看著列車團的幾人:“無論銀河浩瀚,苦旅迢迢,羅浮雲騎都會趕來與列車彙合,完成各位所托。”」
——
lord。
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王座之廳內,安茲端坐於漆黑的王座之上,赤紅的瞳孔微微閃爍,指骨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
(跨位麵傳遞信息的契約道具麼?如果擁有這件道具……列車組豈不是可以在宇宙銀河中橫著走了?)
(真羨慕啊……要是我也能擁有這種道具就好了。)
唉。安茲在心中大歎一口氣,自從目睹光幕中的這群家夥戰鬥後,不安與混亂讓不該存在的胃一直疼痛。而一想到自己和這幫動輒捏碎星辰的家夥們在一個宇宙裡,胃就更疼了。
其實,公會裡並非沒有坐標類型的道具,但問題是這些道具隻能召喚lv80以上的怪物,雖然放眼如今的世界,戰力完全夠用,但一旦將視線投放到宇宙銀河……恐怕會被令使們彈指即滅吧?
“安茲大人,賽巴斯那邊有消息了。”一旁的迪米烏哥斯恭敬地彎著身子。
“哦…他說了什麼?”
“羅布爾聖王國那邊向【豐饒】藥師進行祈求的儀式已經結束,結果是……無事發生。”
“向…【豐饒】祈求?”安茲的聲音愣了一下。
(難道這群人類想成為豐饒的孽物??屬於聖王國的本土藥王秘傳?不對,他們是想把羅浮仙舟的勢力引到這邊來?然後來討伐自己?)
一瞬間無數思緒上湧,擁擠到安茲空虛的頭蓋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