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上完廁所出來就看見顧南枝盯著手機屏幕嘻嘻嘻地傻笑著。
莫名有些瘮人。
她不明所以,走上前瞄了一眼。
“看什麼呢,一個手機主頁麵有什麼好笑的?”
顧南枝傲嬌地哼了聲,意味深長的感慨一句,“你不懂,有男人了。”
“誰?”
溫棠沒多想,隻當她又有了目標,“你上次說的那個在早餐店遇見小你五歲的弟弟?”
“不是。”
怕露餡,顧南枝忙扯開話題,“走吧走吧,我喊了個司機來接我們。”
直到紅旗h9停在停車場入口處,溫棠才反應過來所謂的“司機”是誰。
她愕然,“南枝,這?”
她上廁所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來接她們回家的人竟然是陸聞璟。
顧南枝低頭看了下手機,十五分鐘,一分不慢一分不快,真是準時得剛剛好。
麵對溫棠的疑惑,她解釋道,“哦,我剛才有幾個關於醫鬨的維權問題問陸律,聊著聊著才知道他事情忙完了,要去吃飯什麼的,我想了想剛好就順路嘛,就拜托他送我們回去了。”
溫棠,“?”
怎麼覺得怪怪的,但是哪裡怪又說不上來。
顧南枝一臉壞笑,特意補了一句,“他好心。”
“行吧。”
車子已經停穩,溫棠拉開車門,“學長,又要麻煩你了。”
陸聞璟一本正經,“順路。”
言下之意,不麻煩。
顧南枝眼底閃過一抹狡詐,在溫棠看不見的角落,計謀得逞般彎起了嘴角。
手指在手機上快速地操作,下一秒,手機鈴突兀響起。
她煞有其事般接起,“趙院長,我馬上過來,好好好,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後,無奈地歎了口氣,“棠棠,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溫棠沒有懷疑,點了點頭,“好吧。”
說話的功夫,人就要往車裡鑽。
顧南枝眼疾手快地把人拽住,“你還真把人陸律師當司機了啊?”
“坐前麵才對好吧?”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將人推進,關門。
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她笑著揮了揮手,“陸律師,那我家棠棠就拜托你了。”
陸聞璟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對上顧南枝揶揄的視線,他的耳尖處不自覺地滾燙起來。
等溫棠係好安全帶,一腳油門踩下,離開了醫院。
“yes!”
顧南枝得意地握拳,忍不住歡呼起來,亮著的手機屏幕上哪有什麼電話通訊,有的隻是鬨鐘頁麵。
最上邊的響鈴時間,是一分鐘前。
另一邊。
蔣行舟趕到醫院的第一時間,試圖聯係溫棠。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機器女聲冷冰冰地提醒著,他還躺在黑名單中。
“棠棠在哪?”
接到蔣行舟電話的那一刻,林沐恨不得將不靠譜的黃毛掐死。
“老板,”他絕望地閉了閉眼,“十五分鐘前,我在外科大樓看到了太太,太太跟顧醫生在一塊。”
當時的黃毛在找位置停車。
一時緊張之下,路都忘記看,直接把出來散步的病患老者給撞倒。
老者的家人來討說法,又是給錢,又是道歉,又是挨了好一頓罵,這件事情才算過去。
蔣行舟不耐煩地皺眉,“林沐,聽不懂人話?”
他問的是。
人在哪。
現在。
林沐訕訕地乾笑兩聲,還不來及解釋,那頭的蔣行舟便已經猜到了。
“跟丟了對吧?”
“老板,抱歉”
蔣行舟氣笑了。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林沐,讓你看著兩個女人,有那麼難嗎?”
林沐不敢吭聲了。
站在一旁的黃毛聽到手機裡邊的聲音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我現在就在外科大樓門口,趕緊給我滾過來!”
林沐一秒鐘都不敢耽擱,帶著黃毛往那邊趕。
“老板,我查到了。”
“桂a·8808車牌的車十分鐘前進出了醫院,監控顯示”林沐看了眼蔣行舟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遞上手機。
“太太也在車上。”
蔣行舟看了眼監控。
溫棠坐在副駕駛上,很顯然,顧南枝不在。
整輛車隻有一男一女。
他冷笑一聲,一句話不說,直接把手機砸到牆上,細碎的零件崩裂散落在地。
黃毛心疼的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新買還不到兩個月的16roax256沙漠金!
分期還沒還完呢!
“蔣總”
想要為手機討個公道的黃毛對上那雙狠戾的眸,未出口的話就那麼卡在喉嚨裡。
上不去。
下不來。
蔣行舟聲寒如冰,“他們去哪?”
林沐抿了抿唇,“老板,陸聞璟的行蹤被隱藏了,查不到。”
趕在蔣行舟爆發前,他連忙補了句,“看離開醫院的方向,不出意外的應該是回獅海灣了。”
蔣行舟麵無表情,語氣平平聽不出起伏,卻比暴怒之下更瘮人,“你確定?”
“要不,我去問問顧醫生?”
蔣行舟目露嘲諷,“你如果覺得她會告訴你,那你就去問。”
林沐不吭聲了。
顧南枝就是個溫棠腦。
無條件地護著溫棠,會說才有鬼了,他要真敢去問,顧南枝就敢打他。
蔣行舟懶得再廢話,離開前,陰狠的目光落在了黃毛身上。
“你這段時間,暫時不要回港市了,”林沐給黃毛轉了二十萬塊錢,“趁現在二少沒找你麻煩,趕緊走。”
他清楚蔣行舟的性子。
一旦回過神來,黃毛的下場不會好過的。
黃毛瑟瑟發抖地收下,開著自己的五菱馬不停蹄地溜了。
蔣行舟直奔海獅灣。
他到的時候,溫家還是沒人的。
溫棠沒回來。
她還在跟陸聞璟在一塊。
輸入密碼——錯誤。
指紋——錯誤。
鑰匙——插不進。
自打上次蔣行舟闖入後,溫棠便換了個新鎖。
隻可惜,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
蔣行舟就站在那兒,末了嗤笑一聲,直接聯係物業開門。
在獅海灣。
不管你是找物業換鎖,還是自己在外邊聯係開鎖師傅也好,都必須備一條備用鑰匙在物業那兒,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獅海灣曾經就有一起案例。
頌化集團的董事長一個人在家突發心臟病。
失去意識前,他聯係了醫療團隊跟通知物業,最終卻困在彆墅大門從外打不開的情況,他自個也在屋內昏厥,最終錯過最佳治療時機。
遺憾離世。
物業來之前,蔣行舟抬頭看向了牆麵上攝像頭被拆除的位置。
溫家原先在大門口處安有三個攝像頭,但綁定的是蔣行舟的手機。
搬回來住後,溫棠便聯係物業拆了。
新的攝像頭還沒來得及安上去,倒也方便了蔣行舟今日的行動。
說來也巧。
這個時間點,還沒到王阿姨上鐘的時間。
溫家空無一人。
物業來得很快,恭敬地對蔣行舟彎了彎腰打個招呼後,拿著鑰匙一扭,大門打開。
進去前,蔣行舟沉聲警告,“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
赤裸裸的威脅。
物業笑得諂媚。
“是是是,不管誰問起來,我今天都沒有見到二少你,034號更是沒來過人。”
環顧四周,除了多了些女性用品,跟自己上次來沒什麼變化。
蔣行舟焦躁的心情平複了不少。
他將準備好的針孔攝像頭一一安在前院,客廳,書房,閣樓,後院。
他的棠棠,就應該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是嗎?
不然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騙了怎麼辦?
若非房間上了鎖,都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