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佑的悉心指導下,趙清雅很快就開始熟悉了店裡的工作。
不得不說能考985的腦子就是很好用。
除了招呼客人的時候還顯得有些拘謹之外,趙清雅工作上的事情都是門清。
工作第二天,趙清雅就幫陳佑賣出去了一部3,這是甘甜甜想都不敢想的業績。
然而在取得這樣的成就以後,趙清雅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陳佑彆將這件事透露給甘甜甜。
雖然沒有明說理由,但是陳佑也明白她的心思。
這是怕甜甜阿姨這個前輩對她不爽,或者產生潛在的危機感。
除此之外,她也和身邊的人打好了招呼。
每天下午放學和陳佑一起去接小孩。
把果果送回家裡,然後說和班主任打好招呼,每天臨時外出然後回學校。
因為趙清雅從小就是讓媽媽放心的好學生,清雅媽媽也沒有班主任的直接聯係方式。
過去積累的信任感讓趙清雅可以跟家裡隔絕學校的一切消息。
與此同時,也因為從沒有讓老師操心過,班主任也無從知曉自己的住址。
唯一的變數是江寧,因為她每天晚上回家來,會看到趙清雅還在陳佑家幫忙打工。
趙清雅理論上沒法在複讀班的晚自習時間下自習前回家,她在家裡也沒辦法自己學習,會很焦慮。
所以趙清雅也跟江寧做了約定,希望自己晚上在他們家打工的事情,讓江寧不要告訴果果。
這件事是當著陳佑的麵說的,他並沒有直接提出反對。
考慮到這樣還可以幫爸爸減輕工作負擔,懂事的江寧自然是一口應承下來。
其他人就不算是什麼問題的關鍵了,也就和甘甜甜接觸多一些。
趙清雅跟陳佑說了會找時間和她也講清楚情況。
確實從頭到尾沒有讓陳佑操心任何事。
眼瞅著這丫頭越用越舒服,平日裡自己也會主動去複習刷題,不像會耽誤學習進度的樣子,陳佑也就暫時放下了勸她回學校的意圖。
這樣又過了兩天的時間,日子來到星期六。
陳佑一大早就出現在春田幼兒園的門口。
周六的幼兒園當然是休息關門的,陳佑就蹲在鐵門邊上打瞌睡。
不一會兒,他感到頭上有東西動。
睜開眼就看到馮晚橙傾下身子在摸他頭。
“來這麼早呀,陳佑小朋友。”
馮晚橙笑眯眯地問他:“老師吩咐你的事情都記著呐。”
“橙子老師求我做的事情,我能不上心嘛!”
“喂,我可不是求你。”
“都一樣。”
陳佑拉著馮晚橙的手,從地上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馮晚橙拿出幼兒園的鐵門鑰匙打開,陳佑跟著一起進來。
之前馮晚橙答應幫他給果果辦入園手續,也給陳佑提了交換的人情——
這次是讓陳佑來幼兒園幫她做點事情。
春田幼兒園會在國慶前舉辦一場趣味親子運動會。
既然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參加的運動會,自然不會有很強的身體對抗和技術要求,主要在於體驗團隊協作和親子互動的樂趣。
更多的時候是拚家長,拚父母的體能。
比如親子運動會裡有一項比賽就是接力跑。
每個孩子的家長代表班級參賽,馱著孩子,在原地轉一圈然後來回折返,直到和下一個家長擊掌。
小孩子隻需要坐在家長身上提供重量。
當然也有像是“袋鼠跳”這種純粹比拚小孩蹦跳能力的運動項目。
孩子們站在能容入自己一半身子的布袋裡,拎著兩側布袋的提手然後向前跳著跑,類似袋鼠走路的跳躍姿勢而得名。
05年的時候沒有很專業的器材。
像這種布袋,還有丟沙包運動中準備的沙包道具,以及各種各樣的小物件,都得自己幼兒園的老師來負責製作。
“所以我們具體分配到了做什麼道具?”
馮晚橙領著陳佑來到了辦公室門前,“主要是些手工針線活,縫下沙包和布袋的袋子之類的……”
“可我不會縫衣服啊?”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
馮晚橙背身望向陳佑,“所以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說的是陪我嗎?”
“哦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陳佑被馮晚橙
“可惡,怎麼就使喚我們的橙子老師一個人來做這些?”
“他、他們下午過來。”
“你怎麼不一起下午來?”
“我……下午有事。”
馮晚橙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我朋友從江城過來看我,我要去招待她。”
陳佑跟著一起搬著凳子坐在旁邊,湊上去好奇問道:“男的女的?”
“……”
馮晚橙白了陳佑一眼,“當然是女的啊,除了你之外我都沒有還在聯係的男性朋友了。”
“那你不行啊。”
陳佑伸了個懶腰,“我最近認識了好多女性朋友。”
“你嘚瑟個什麼勁你!”
馮晚橙瞥了一眼陳佑,“大家還不是因為喜歡寧寧才接近你的,你就感謝你女兒吧!”
陳佑微笑:“那你是喜歡寧寧還是因為喜歡我才接近我?”
馮晚橙沒有搭理著陳佑,而是打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了針線包和一團布出來。
“你在寧寧麵前明明挺成熟穩重可靠的,在我麵前怎麼總是給人一種很欠打的感覺?”
“不這樣咋顯得咱倆關係鐵。”
比起年僅十八歲的趙清雅和心理年齡十歲的甘甜甜,陳佑和馮晚橙在一起的時候更有種和同齡人相處的感覺。
哦,本身也是同齡人來著,畢竟是穿開襠褲就認識的關係。
陳佑托著腮看馮晚橙忙活起來:
“真的隻用陪著你就行?”
“我怕你做不好。”
馮晚橙舔了一口線頭把它捋直,盯著縫衣針的針眼兒開始穿線,“你們男人做這個不行的。”
“你說彆的男人不行就算了,敢說我不行,你又沒有讓我試過,怎麼知道我技術不行?”
“……”
見一旁的陳佑有些著急,馮晚橙便將縫衣針和線遞給了對方。
“三分鐘內穿進去算你行。”
“瞧我的。”
陳佑接過針線,開始將線頭穿進去。
他穿線的方式有些粗暴,馮晚橙看著揪心,“你小心點。”
“知道……”
陳佑線戳了幾次針眼都給戳歪了,線頭也分叉了。
於是陳佑將線頭含在嘴裡又捋了一遍。
這一細微的小動作將馮晚橙的視線轉移到了陳佑的臉上。
……
“進去了,進去了!你看……阿嘖……流血了。”
陳佑戳進去之後不小心戳破了手指,血珠順著指尖微微滲了出來,陳佑下意識地準備伸進嘴裡嘬,被馮晚橙攔住。
“喂!彆含在嘴裡,會感染的。”
馮晚橙先帶陳佑去衝洗了下傷口,然後領回位置上坐下。
她拿出小藥箱,從裡麵取出棉簽盒碘伏擦拭了下傷口,最後用創可貼將陳佑的手指貼好。
她一整套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拖遝和遲疑。
“不愧是大家都喜愛的橙子老師,手法就是專業。”
“少在那貧嘴。”
馮晚橙拍了一下陳佑,“你看,還不是不行?非要逞強,給我添麻煩,都弄出血了。”
“可我穿進去了啊。”
陳佑說,“也不能說是失敗吧,嗯?”
陳佑說話的時候故意湊近馮晚橙,馮晚橙不搭理他,他就湊得更近。
陳佑都快貼到臉上去了,馮晚橙還是不搭理他,但也不把他推開,兩人獨處的氛圍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曖昧。
然而不出意外的,意外發生了。
辦公室門外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和開門聲,馮晚橙下意識地將湊上來的陳佑一把推開。
開門進來的是馮晚橙在幼兒園的老師同事們。
見一男一女在辦公室坐這麼近,大家吃瓜的心情溢出了屏幕。
“咦喲,橙子老師,您今天這是帶了誰來呢?”
為首一個身材高挑的長發女性走上前來,對著陳佑左瞧瞧右瞧瞧,而後望向一旁臉紅到了脖子根的馮晚橙,臉上露出愉悅之色:
“這不給大夥們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