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一等便是三個多小時。
中間不知道進屋看了多少次。
瞧著方聞一直把胳膊搭在蘇靜的額頭上,還有點兒心疼。
心疼男人的胳膊會不會酸!
等到四點多的時候,天上飄飄灑灑,下起小雪花。
宋雨和徐豆豆乾脆躲進屋裡,搬些道書放在床邊,當成凳子,並排坐下來。
各自瞪眼,趴在褥子上,盯著盤坐的兩人發呆。
“你們在乾什麼?”
方聞睜開眼,側臉看向兩女的腦殼兒,開口問道。
“呀!方哥哥,你睡醒了!我和小雨姐給你們當護法呀!”
“睡你個大頭!幾點了?”
“嘿嘿!快五點了!”
一旁的宋雨則是擺直身體,開口問道:“方聞,怎麼樣,好了嗎?”
“差不多了!”
方聞把胳膊收回,對著蘇靜道:“醒醒,彆睡了,起來活動活動,放放風!”
蘇大美女是真的睡著了。
她被方某人按著額頭,剛開始羞答答的緊守心神,還有點不適應。
慢慢的又覺得挺舒服,便放鬆下來,又做起了瞌睡蟲!
“小雨,豆豆,要開飯了嗎?”
“哈哈,靜靜姐,你餓啦!?該吃晚飯了!都五點了!”
“五點了?”蘇靜驚訝一聲,看向方聞道:“我們坐了這麼久呀!禁製驅除了嗎?”
“還早著呢!怕你尿床!先起來休息一下,想上廁所的話,趕緊的!”
“方聞,你咋這麼討厭呢!”
宋雨嘿嘿一笑,跟著說道:“靜靜,我扶你!”
“哈哈,方哥哥,我來扶你!”
“一邊去!”
方聞沒有起身,吩咐蘇靜快去快回。
他已經用大金光神咒將禁製包裹住,趁著還有時間,想再鋪上一層,以求穩妥。
有了金光護持,些許煞氣便不用在意。
至於如何破除禁製,慢慢想辦法就是。
“方哥哥,你胳膊酸不酸,我給你捏捏吧!”
徐豆豆說著,也把鞋脫了,爬上床,站在方聞背後,垂肩捏肉。
一點專業性也沒有,沒輕沒重的瞎胡亂㨃。
外麵的雪隻下了一小會兒,便就停了,宋雨兩人出門轉上一圈兒,說說笑笑又回到屋內。
方聞把徐豆豆攆到一邊兒,讓蘇靜坐好,繼續鍍金光。
這一回生,二回熟的,況且已經有了一層外衣,方大仙大膽施為,搞到六點多,見天色昏暗下來,帶著眾人一起下山。
方紅山這幾天挺忙的,跟老石叔一起入選大青山開發管理委員會委員。
掛個名頭,鳥槍換炮,大小算是個乾部了!
每日樂樂嗬嗬,忙忙活活,日理萬機的不著家。
方媽在飯桌上嘟囔幾句,便不再理會自家掌櫃,給幾個大閨女添食夾菜,也是一副樂嗬嗬的模樣。
方聞一直在思索禁製破除之法,吃完飯沒有多待,帶著清風返回西山。
在老院石凳上坐了一會兒,抬頭看看無星無月的天空,起身進屋打坐。
第二天一早推開屋門,瞧見地麵上鋪了一層雪花。
拿來掃把,三下五除二,掃個乾淨後,蘇靜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口。
“方聞,小雨說上山的石階都是你用劍削出來的,是真的嗎?”
“嗯!”
“好厲害啊!我也想學劍仙!”
方聞笑了笑,將掃把遞過去,開口道:“彆好高騖遠了,先去把門口的雪掃乾淨!”
“好噠!”
蘇靜接過掃把,轉身走出院門。
“雲道長,早上好!哎呀,我來掃吧!”
“雲施主,你身上有疾,讓我來吧!”
這貨還沒掃兩下,就被上得山來的雲朗空搶了活兒。
方聞便帶著她走進老屋,又脫了鞋,盤腿坐到上床,伸出胳膊,繼續按腦袋瓜。
至於如何驅除禁製,方大仙還沒找到對策。
他窩在大青山,獨自修行,雖然修為高的沒邊兒,對願力卻沒有多少研究,對於彆派秘法,也持謹慎態度,不敢胡亂動作。
兩人在床上枯坐了一個多小時,蘇靜見方聞隻是按著自己的腦殼,沒有什麼動作。
開口問道:“方聞,是不是驅除不了?”
方大仙瞧著姑娘擔心的模樣,開口道:“我已經用大金光神咒將禁製圈起來,等於禁製之外又上了一層禁製,問題不大了,你不用擔心!”
“哦!那隋昌世是不是就不能左右我的生死了?”
“差不多吧!取人性命的,主要是那點兒煞氣,有了金光護持,便翻不出浪花!”
方聞開口解釋一下,讓蘇靜把心放到肚子裡。
隨即又道:“不過禁製留在泥丸之中總是個隱患!你緊守心神,我試試能不能驅除!”
“嗯!”
禁製的關鍵是包裹在外層的願力,若能將其驅散,其術自解。
至於如何驅散,方聞準備用驚神咒試試。
他開發出的驚神咒,妙有頗多,心中有一種感覺,覺得應該可以。
所以準備拿蘇靜當小白鼠,開刀試一試。
“要開始了!”
“嗯!”
方聞不敢大意,手中金光閃現,以防出現意外。
注目凝神,瞬間將驚神咒打入蘇靜的泥丸之中。
姑娘家緊跟著就翻了白眼,被方聞的另一隻手扶住,小心護持。
仔細感應片刻,不禁咧嘴一笑,禁製已經消於無形。
驚神咒果然不負所望,對願力的驅散效果奇佳。
至於裡麵包裹的煞氣,早被金光消弭乾淨,沒出現半點差錯。
而就在此時,遠在數千裡之外的紮木因小鎮上的一座破爛小院兒中,正躲在暗室打坐的褚平聽到一聲脆響後,驀然睜開雙眼,看向靠牆桌案上擺放著的幾塊黑色小木牌。
隻見他站起身,將一塊周身都是裂紋的木牌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將牌子收進口袋。
然後搖了搖頭,走出暗室,騎上院中的小破電驢,離開小院,向鎮外小山包上的寺廟趕去。
“隋長老,蘇靜的縛魂牌碎了!”
來到寺廟後院的褚平把木牌遞給了隋昌世。
隻見隋昌世歎了口氣道:“哎!本以為蘇靜是個好苗子,沒想到半路夭折,可惜了一個好女子!”
小老頭目露精光,與他那喜慶的麵容十分不搭調。
隨手將縛魂牌丟到一旁,接著道:“既然人已經死了,你去把血紋壁收回來吧!”
“嗯!我這就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