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娃娃,還真是個怪胎……”
這不是兮蘿第一次如此評價李伯陽,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因為隨著李伯陽將那個箴言描繪完,兮蘿已經隱隱看到那些在紙張上雀躍著的雷光了。
“這不是陣法,這是巫咒。”
直到這個時候,李伯陽才在兮蘿驚愕的注視下開口道。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經過我改良之後的‘巫咒’。”
這個巫咒的原型來自於巫王。
是當初他在與李伯陽戰鬥的時候,利用自己斷掌射出的那道雷霆。
憑借著天眼的洞察力和元神的記憶力。
李伯陽在戰後迅速還原、改良了這種特殊的巫咒,並且還最大限度的削弱了它的副作用。
“如果這張紙是黃色的那就更好了……”
簡單將手中的紙張折迭呈三角狀,李伯陽猛然將其擲出。
轟!
刹那間,紙張釋放出強烈的電光射向前方。
一道晴天霹靂更是受到這股電光的牽引從天而降,化作一道雷霆狠狠劈向了不遠處的鬆木。
哢嚓……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樹枝斷裂聲,雷火將那棵樹木點燃。
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兮蘿此刻的眼神已經不能夠用震驚來形容了。
“巫咒還能這麼用?”
麵對這打破自己常識的一幕,兮蘿的目光不禁在李伯陽和那棵鬆木間遊離。
“其實我之前想差了……”
“我一直試圖簡化使用法術的門檻,卻忘了降低門檻也是可以借助外物的。”
“比起使用手訣運轉元氣,然後在經絡中模擬箴言符咒的做法……”
“直接在紙上畫符不僅省時省力,而且對於自身也幾乎沒有任何的損耗。”
“最起碼對於大丫頭那種普通人來說……”
“這絕對是現階段最直接、最有效提升自身實力的一種方式。”
情不自禁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兮蘿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吐槽道。
“大丫頭?普通人?”
“我覺得你對這個‘普通人’的定義有點太高了。”
如果李靜姝都算是普通人的話,兮蘿感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普通人了。
“況且我怎麼感覺你這‘巫咒’的威力……比正常的巫咒要小得多?”
兮蘿說的是實話,李伯陽先前扔出的那張紙符看似聲勢浩大,但實際上可能連李靜姝的護體罡氣都破不了。
“威力小是正常的,畢竟這些紙張又不具備通用性。”
“不同的巫咒也必須對應不同的紙張,才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出自身能量。”
聞弦音而知雅意,兮蘿馬上明白李伯陽為什麼會造出這麼多不同批次的紙張了。
這是一個慢工出細活的過程。
哪怕李伯陽有天命骨甲這個作弊神器,也得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去摸索和實踐才行。
“那在最適配的情況下,能不能夠還原出巫咒原本的威力?”
麵對兮蘿的詢問,李伯陽略顯遲疑地皺了下眉頭。
“唔,像‘呼風喚雨’這類偏自然係的巫咒,還原個八、九成應該不成問題。”
“可要涉及到獻祭、詛咒之類的巫法,除非我完全用自己的精血去造紙,不然大概率隻能聽個響。”
此話一出,兮蘿臉上的興奮立即消散了許多。
凡是巫咒之流,絕大多數都涉及到了獻祭、詛咒的流程。
反倒是像先前那樣純粹的雷咒,放眼整個巫術體係都沒有多少。
換而言之,剛剛的那發雷咒隻是一個特例。
李伯陽的這些紙張,更多還是作用於降低法術的使用門檻上。
“隻能夠模擬法術,卻不能夠模擬巫咒,那就有點沒意思了。”
輕輕的甩動一下自己的尾巴,隻見兮蘿垂下腦袋懶散的問道。
“你打算管這些用紙張模擬的法術叫什麼?”
微微聳了下肩膀,對此早有腹稿的李伯陽淡定的說道。
“符籙,我打算管這個體係叫‘符籙’,和真正的箴言符咒區分開。”
歪著腦袋瞥了李伯陽一眼,兮蘿用一種略帶詫異的語氣笑道。
“符籙?”
“你這次取的名字倒挺簡潔的嘛?”
“我還以為你又會取一個很長串,又難記的名字呢?”
朝兮蘿翻了個白眼,李伯陽沒好氣的說道。
“誰說我沒取?”
“你要喜歡的話,也可以叫‘竹紙型·符咒箴言籙刻版·驅神役鬼法術體係’。”
“而我剛剛使用的那枚符籙,就叫‘仿雷係巫咒·符咒箴言籙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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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飛來峰下的另一邊。
“剛剛……那是雷聲嗎?”
變化成當康模樣的訛兔倏然回頭,一臉錯愕的望著竹林的方向。
而在訛兔的不遠處,真正的牙豚還在翻土、耕地。
試圖在短時間內,將這裡開墾成為一塊可以用於種植的田地。
“是巫咒,我們感受到了咒法的力量。”
就在這時,妖精模樣的二代女蠻輕輕落到訛兔的背上。
作為二代女蠻諸多化身中的一員,這些小妖精們共享感知、共享意識。
就算是沒有在竹林附近,她也可以通過共享其她個體的感官,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巫咒?看來咱們那位‘先知’又搞出了什麼新東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訛兔也開始習慣用“先知”這個稱呼來稱呼李伯陽了。
常年與李伯陽朝夕相處的兮蘿、李靜姝或許不怎麼覺得。
可是在外麵見過世麵,又與李伯陽保持一定距離的訛兔,比任何人都清楚李伯陽所展現出的智慧已經超越了普通智慧的範疇。
訛兔有時候甚至覺得,哪怕是千年前的那位淮江女巫再次複活,都不一定能夠有李伯陽如今的智慧。
“聽上去挺有意思的,可惜先知似乎並不怎麼信任我們。”
笑意盈盈的坐在訛兔的背上,女蠻好奇且天真的擺動著自己的雙腿。
出於天生的本能,新生的二代女蠻對於善惡的感知極為敏銳,能夠一眼就洞察到李伯陽內心深處的某些思慮。
“準確來說,應該是有些忌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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