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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暗湧再起·裂痕初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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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的手指在劍柄上微微收緊,盯著那名被親衛架住的巡邏兵。

士兵的後頸在月光下泛著青灰,像被泡在陰溝裡的朽木,腐臭味隨著夜風鑽進鼻腔——這味道和前日楚瑤說的"戰魂怨氣"如出一轍。

"陳二。"他低喚士兵腰間的腰牌,"左營第三隊,戍守西營南牆。"

士兵的眼珠機械地轉過來,喉結動了動,發出砂紙摩擦般的聲音:"末末將昨夜子時,有位親衛大人說林帥急召,讓我去後營送密信。"

林風的瞳孔微縮。

今夜親衛輪值的是張虎,而張虎此刻正攥著佩刀站在他身側。"親衛長什麼樣?"

"穿玄色甲,麵有刀疤,左眉有顆紅痣。"士兵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像是換了個人在說話,"他說林帥要調左營去東邊誘敵,讓末將把消息傳給西營的周副將。"

林風的太陽穴突突跳動。

周副將今日剛領了左翼防務,若真按這假消息調兵,左翼空防的缺口正好讓敵國騎兵長驅直入。

他盯著士兵空洞的眼神,突然想起楚瑤說的"靈魂共鳴"——這士兵的魂魄怕是被什麼邪術困住了。

"帶他去楚姑娘帳前。"林風對親衛沉聲道,"用黑布蒙眼,彆讓月光照到他。"

親衛應了一聲,架著士兵轉身時,林風瞥見士兵腳踝處有道青紫色勒痕,像是被某種繩索捆過。

他摸出腰間的青銅令符,輕輕敲了敲張虎的肩甲:"你帶十人,順著後營方向查,找麵有刀疤、左眉紅痣的可疑人。"

張虎的虎目亮了:"末將這就去!"

子時三刻,訓練場的火把還在劈啪作響。

蘇婉兒踩著滿地的斷箭,聽著李副將和趙參將的爭執聲穿透夜色。

"守?

守到糧草耗儘嗎!"李副將的佩刀磕在石墩上,"敵國騎兵三天前就斷了我們的糧道,再拖下去,士兵啃樹皮都填不飽肚子!"

趙參將的絡腮胡抖了抖,手指戳向沙盤:"你懂什麼?

敵營後有伏兵,貿然出擊就是送死!"

蘇婉兒抱臂靠在木柵上,皮靴尖碾過一片碎甲。

她記得父親生前常說,將領爭執時,最該看的是士卒的眼神——此刻周圍二十幾個聽訓的士兵,有七八個跟著李副將點頭,剩下的緊盯著趙參將的沙盤。

"吵夠了?"她突然開口,聲如銀鈴卻帶著刀鋒的冷,"不如各帶五百人,去校場比劃比劃。

李副將攻,趙參將守,誰的法子能讓對方三十招內破不了陣,誰的策略就上帳說給林帥聽。"

李副將的臉漲得通紅:"蘇姑娘這是拿士兵當戲耍?"

"戲耍?"蘇婉兒抽出腰間的軟劍,劍尖挑起李副將的甲帶,"你若真有把握,五百人守三十招算什麼?

還是說"她的劍刃在月光下劃出半弧,"你怕輸?"

趙參將先笑了:"李某,蘇姑娘這是給你台階下。

我守,你攻,輸的人請全營喝三天酒!"

周圍士兵哄笑起來,李副將的耳尖泛紅,悶聲應了。

蘇婉兒望著他們走向校場的背影,摸出腰間的銀哨——這一鬨,誰得軍心一目了然。

與此同時,柳如煙的暗室裡,那名偽裝親衛的奸細正癱在草席上。

他左眉的紅痣被刮掉,露出底下一塊青斑,正是敵國"青蚨"密探的標記。

"說,你們策反了誰?"柳如煙的指尖繞著一縷青絲,聲音甜得像蜜,"是王參將的幕僚,還是張都尉的文書?"

奸細的喉結動了動,突然噴出一口黑血。

柳如煙早有防備,側身避開,袖中銀針"叮"地釘在奸細的人中穴上。"想服毒?"她蹲下來,指甲輕輕劃過奸細的眼皮,"你主子給你的毒藥,我十年前就解過。"

奸細的瞳孔驟然收縮。

柳如煙從懷中摸出個青瓷瓶,倒出顆紅色藥丸塞進他嘴裡:"這是追魂散,三刻鐘後,你受過的刑會十倍還給你。"她的聲音突然放軟,"不如現在說,我讓你死得痛快些。"

奸細的額頭滲出冷汗,嘴唇哆哆嗦嗦:"是是吳參謀,趙參將的幕僚。

我們給他送了三箱金葉子,他答應把布防圖"

"夠了。"柳如煙打斷他,摸出帕子擦了擦手,"去告訴林帥,假布防圖可以用了。"

寅時二刻,中軍帳的燭火劈啪炸了個燈花。

林風望著攤開的羊皮地圖,指節抵著下巴——柳如煙剛送來消息,吳參謀的房裡果然多了箱帶敵國標記的金葉子。

"諸位。"他的聲音在帳中響起,"明日卯時,我軍分三路突襲敵營。

左路三千,右路三千,中路五千由本帥親自帶隊。"

帳中一片抽氣聲。

趙參將猛地站起來:"林帥!

敵營後有山穀,若我們中路深入,怕是中了埋伏!"

吳參謀的手在案上抖了抖,茶水濺濕了半張地圖。

他抬頭時,額角的汗順著鬢角往下淌:"末將末將也覺得,左路兵力太弱,恐難支撐。"

林風的目光掃過眾人。

動搖將領陳副將摸著下巴,欲言又止——前日還力主防守,今日卻對明顯的漏洞不置一詞。

他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懊惱之色:"是本帥考慮不周。

吳參謀,你去把新布防圖謄抄十份,寅時前發到各營。"

吳參謀的喉結動了動,低頭應了。

等他退出帳外,林風對柳如煙使了個眼色——那箱金葉子,該讓趙參將"無意中"發現了。

與此同時,楚瑤的營帳裡,京城密探的信箋在燭火下泛著微光。

她捏著信箋的手微微發顫——敵國竟通過二十七個錢莊,向聯盟三十四名官員輸送金銀,其中最甚者,是陳副將的妻弟。

"小桃。"她喚來貼身侍女,"你騎最快的馬去前線,把這封信交給林帥。"她又摸出塊玉牌,"再去錢莊,用我的印信凍結這些賬戶——記住,要在寅時前辦妥。"

小桃接過信箋,猶豫道:"公主,您的手"

楚瑤這才發現,自己捏信箋的指尖被指甲掐出了血。

她扯下帕子裹住手指,笑了笑:"快去,彆讓林帥等急了。"

天快亮時,林風站在地圖前,月光從帳簾縫隙漏進來,在"青蚨穀"的位置投下一片陰影。

他摸出懷中的封靈符,指尖觸到符紙上殘留的楚瑤的體溫——那名被邪術控製的士兵,楚瑤用符鎮壓後,終於說出了奸細的落腳處。

帳外傳來腳步聲,蘇婉兒掀簾而入,鎧甲上還沾著晨露:"林帥,李副將和趙參將的比試,趙參將的守陣撐了四十三招。"她的眼睛發亮,"士兵們都說,趙參將的法子更穩妥。"

林風點頭,目光重新落在地圖上。

青蚨穀的位置被他用朱筆圈了個圈——那正是假布防圖裡"中路主力"的進軍路線。

"他們想讓我們自亂陣腳"他的聲音很低,卻像淬了鋼的劍,"那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鐵壁。"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吳參謀抱著布防圖穿過營寨。

他沒注意到,身後有兩道影子正跟著他,其中一人腰間掛著蘇婉兒的銀哨——那是趙參將的親衛。

而在更遠處,林風站在瞭望台上,望著敵營方向騰起的炊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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