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第一？這大比是他們天一宗的後院吧，場場都有他們名字。”戚風冷笑。
張鶴羽卻不讚同地看了過去，“一個能以陣法之力掌控空間界，且令殘界開出生命之花的人，她若不是第一，那沒有人配得上第一。”
張鶴羽這一句話斬釘截鐵，且十分有力，就差沒明說，葉綰綰不拿第一，誰配？
她，就該是第一。
“生命之花？”
在眾人意外之時，張鶴羽指著前方的荒田，“各位難道沒發現，她在幫我補全殘界嗎？”
眾人怔然失色。
“怎麼可能！”
張鶴羽道：“就是可能，這座空間界中間的荒地之所以如此荒涼，就是因為元素缺失，這也是空間界殘缺的原因。”
“這些年，即便是結合大長老以及我們幾位長老的力量，我們也隻能保全殘界不散，可葉綰綰卻借助空間之內的四股屬性，又以靈植之力，填補缺失的一大元素，彙聚成了五行陣法，成功地替我補全空間界。”
“我們沒做到的事，她做到了。”
戚風忍不住道：“她一個弟子……”
“一個弟子又如何。”禦丹門的掌門出聲，“一個能夠在陣法師比試裡擴大空間界的弟子，修補一個殘界為什麼不可能。”
“戚風長老，你怎麼能把葉綰綰當成一般的弟子，她隻是小，但天賦可都在我們之上。”
戚風表情一僵。
張鶴羽道：“是，雖然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但她應該是掌控了很強的五行感悟之力，或許，她先天就對五行元素敏感，才會在所有靈植師都焦慮眼前的靈田時，她卻已經看到了更遠，更大的天地。”
“她，當得起第一。”
悟心冷聲提醒，“但靈植師比試可不是看這個，是看靈植數量，她現在的名次可不在前麵。”
聞聲眾人皺了皺眉。
這針對性可太強了。
葉綰綰這個能力，還需要靈植數量來衡量戰績嗎？
張鶴羽笑笑，“即便她在靈植師的比試墊了底，她在我心頭就是第一。”
話落，張鶴羽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往陸清玄跟尋隱的方向走了過去，陸清玄跟尋隱：“……乾什麼？”
陸清玄戒備地道：“小六可是我裴師弟的愛徒，不換師門的。”
張鶴羽聞聲恭敬地拱手道：“陸師兄，我知道葉小友不會換門派，隻是有一事想問，她這一手陣法之術，是出自裴師兄的手吧。”
陸清玄：“……啊？你問這個乾什麼。”
張鶴羽道：“裴玄師兄多年沒下山，便是當年與禦仙宗的煉器討論，也不過是展露了一些煉器天賦，可一個出色的煉器師，他的陣法之術，亦不會差。”
“我信葉小友的天賦卓絕，但我也信，她這一手五行之法，不會是短短時間就能構建出來，在她身後，必然有一個人先為她打下了基礎。”
“而且是計算了千百萬遍，才尋到的正確之道。”
陸清玄還想要裝傻，張鶴羽卻已經傳音，“我知道，她是五行靈根。”
陸清玄：“……”
張鶴羽看向了陸清玄，眼中寫著：我已經看出來了，但我不會說的。
多靈根修煉，這麼多年隻有一個人成功了。
雖然不知道裴玄達到了什麼境界，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指導多靈根修煉的，那麼隻會是裴玄一個人。
且不止是修煉功法。
從眼前的陣法來看，裴玄的陣法造詣非常高超，甚至超過了無上宗的閆定，五行陣法與葉綰綰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幾乎不分彼此。
此刻，說是葉綰綰布陣。
不如說葉綰綰這個人就是陣。
但怎麼做到的，張鶴羽想不明白。
他想了很多可能，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葉綰綰的陣法固然無懈可擊，但想要從他手中奪下空間界的掌控權，那麼就還少一樣的東西。
一樣能夠與五行元素共鳴的東西。
那東西——應該是金丹。
葉綰綰的金丹應該不同尋常。
結合葉綰綰表現出來的能力，張鶴羽進一步地推出來——葉綰綰可能不是兩條靈根，而是……五條。
當然，這個想法太過駭人聽聞。
所以張鶴羽也不敢確定。
他隻是觀察著陸清玄的表情，想要從他的神色裡看出來自己的推測，可惜，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陸清玄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我不怎麼在宗門的，而且你知道的，小七在雪山，我們很少上去的。”
張鶴羽還要說什麼，戚風在一旁陰陽怪氣，“人家師伯都不知道，張師弟你一直咬著不放，有沒有可能，她這個陣法不是天一宗教的，而是從前門派偷出來……”
尋隱跟陸清玄同時回頭，“放屁！”
戚風臉一黑。
“區區一座五行轉化陣，還需要去你們宗門偷學？”淡淡的嘲弄聲響起，“這東西很難嗎？”
囂張的聲音突然響在了場中，眾人無比意外。
看過彼此，可都發現不是。
卻是悟心跟悟靜身軀繃緊。
這聲音！！
禦仙宗一行人也突然記起，猛然看向了天一宗的方向，而這聲音確實是從天一宗的方向傳來的。
隻是卻是從陸清玄的懷裡。
陸清玄：“……”
陸清玄隻能掏出了令牌，而落在陸清玄掌間的令牌靈韻湧動，在半空投出一個虛影來，白衣銀發男子立在場中，漫不經心地掃過了戚風。
“你不會？想我教嗎？”
戚風猛然站了起來，禦仙宗一行長老也砰然跳了起來。
“裴、裴玄。”
裴玄神色平靜，目光像是山巔的冰雪一樣寒冷，氣質清冷，瞧著人時，是人還是狗，對他來說，一視同仁。
簡稱，都一樣。
戚風半晌都說不出來話。
他知道自己要是敢說要，裴玄一定會要他馬上跪下，不是認師，而是認真地“指點”他。
畢竟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的。
明明眼前不過是一道通過通靈陣投送過來的虛影，可大家卻依然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
玄天宗的張鶴羽忙拱手。
“裴師兄。”
他這一聲打斷，解救了戚風。
裴玄尋聲這才看向了張鶴羽，似乎是在打量著眼前人，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抬手而起，就見前方風雪湧動。
一座靈盤顯現。
那被玄天宗視為無上法寶的千裡江山圖，裴玄隨手而動，就把雪地化為沙盤，眾人閉了閉眼。
草。
大家已經猜到裴玄想要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