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也看到了後排的他，淡聲問：“你很在意？”
秦北握拳，“我好奇。”
這個人的目光坦蕩蕩，沒有試探，也沒有覬覦，有的隻是一汪清澈，像極了路邊衝自己搖尾巴的小狗。
葉綰綰淡淡道：“不是。”
她可沒說謊。
確實不是五顆。
秦北傻眼了，“那剛才……”
葉綰綰淡淡地召喚出來了五顆靈珠，五行珠子圍繞著葉綰綰的掌心行動，“跟五行旗類似的東西吧，一種陣法。”
幾個人看著葉綰綰掌間的靈珠驚歎，瞧著五顆顏色各異的靈珠在葉綰綰的手上運轉融洽。
居然也不會產生相斥之力。
“這也是裴玄道尊做的嗎？”柳在溪吃驚地問。
葉綰綰表情一頓，“這個不是。”
“你金丹之數異於常人一事，早晚會被人察覺，若有人問起，你可有想過怎麼解釋。”
葉綰綰：“嗯，想過。”
裴玄：“什麼辦法。”
葉綰綰：“死不承認。”
“……很有誌氣，但也不必，弄點障眼法就行。”
“用什麼障眼法？”
“這個就要問你了，你連金丹都能外放，莫非連五顆珠子都不會煉製嗎？我瞧著你的符咒之術，也不差。”
這是她曾經與裴玄的對話，在那之後，葉綰綰就研究了一下靈珠跟符咒的融合。
而後給裴玄看了自己偽造出來的五顆靈珠。
“師父，你看這能忽悠過人嗎？”
“先不說我，這東西便是李萬知都能看出來假，你覺得能過關嗎？”
“……”
“打回，重煉。”
葉綰綰被裴玄打回了七次，每次裴玄都很不客氣直接指出來缺點，直至第八次，才勉強讓裴玄滿意。
“還行，反正拿到外麵，也沒幾個人能看出差彆，除了我。”
“是，除了師父，但我覺得它的成功率是百分百九十九，因為這世上也沒人能把金丹外放，也不知道離體的金丹長什麼樣，哦，除了我。”
裴玄：“……”
想起裴玄曾經的臉色，葉綰綰禁不住笑了起來，她也回了柳在溪的問題，“雖然不是師父煉製的，但這是他指導的。”
“居然是你？”秦北震驚。
葉綰綰回頭問：“不行？”
秦北驚歎，“當然行，不愧是老大！什麼都擅長！”
葉綰綰收起靈珠，“彆拍馬屁。”
秦北笑嘻嘻地開始往前探身子，見李萬知盯著他，秦北問：“李兄，你們天一宗缺打雜的嗎？”
李萬知哼了一聲，“怎麼，你要搶我工作啊？”
“啊？”
李萬知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打雜的。”
“……”秦北詫異了，“你們天一宗沒有乾雜役的弟子嗎？”
“整個宗門的弟子都在這裡，你倒是說說，誰能乾？”李萬知問。
秦北看了黎硯、白簡、葉綰綰，最後目光落在了方鶴安跟李萬知身上，方鶴安是煉藥師，也不能太操勞。
那就是……
李萬知了。
秦北拍著他的肩膀，從後排擠了上來，就坐在李萬知的邊上，“辛苦李師兄了，不如下次叫上我，我也可以去。”
李萬知咧嘴：“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想近水樓台先得月，但我們天一宗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
秦北為難，“那怎麼辦，我家除了錢，彆的也沒了。”
李萬知：“……”
危險。
他也是啊！
除了錢，也沒彆的了。
李萬知腦子快速轉動，語重心長地摟著他的肩膀，“你現在的宗門也不差啊，而且師父也不是說換就能換的，你原來的師父不會難過嗎？據說換宗門還需要自廢修為的呢。”
秦北一愣，看向了張鶴羽，像是在思索。
“那確實有點為難。”
他的修為雖然不多，但如果廢了，那就更差了！
“是吧，其實咱們現在的關係也挺好的，我天一宗的，你玄天宗的，時不時還能聚個會，講講宗門八卦，要是隻講一個，那多沒意思啊，都沒信息分享了。”
“對哦。”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吹起了如何把兩個宗門做大做強，一個以後當掌門，一個當長老。
“我肯定不當掌門的，那太累了，不是人乾的活，還是長老好，有事就刷個臉，沒事就閉個關。”秦北指著長老台的人說，“李師兄，你彆看好像來的都是長老，就以為他們要拋頭露麵，那不是的，是因為掌門都太忙了，沒到武試的時候，是抽不出時間來的。”
李萬知摟著他的肩膀道：“你說得我都懂，但我彆的也不會，就會掙個錢，我師兄、師姐跟師妹、師弟修煉都比我強，所以這個累活就交給我吧，我不介意。”
秦北滿臉崇拜，“不愧是李師兄，真有舍己為人的奉獻精神。”
“沒辦法，自小操心的事情多，所以責任感也比較重。”
方鶴安：“……”
太會吹了你！
黎硯卻是笑著說，“那師弟可要加油，我們就等著你養了。”
得到了黎硯的肯定，李萬知眼睛亮亮的，大拍胸口，“沒問題，交給我！”
白簡也衝他豎起了拇指。
葉綰綰低笑出聲，“李師兄肯定可以的。”
李萬知嘿嘿傻笑。
方鶴安摟著他的肩膀，陰惻惻地道：“我回去就告訴掌門師伯，你謀他的朝篡他的位。”
李萬知：“……”
李萬知跪著：“師兄，我錯了。”
這方師兄弟兩人打鬨，葉綰綰幾人眉眼帶笑看著，不過笑歸笑，鬨歸鬨，他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沈南舟的比試上。
比試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
隻要度過這一天一夜，待太陽升起時，結果就出來了。
可現在沈南舟的積分還在第四，居然不在第一。
而第一的名字，是——陸長亭。
陸？
葉綰綰眼睛微微眯起。
陸，還是歸元門。
跟陸漾什麼關係？
“這個姓陸好像跟小師弟有仇，一直搶小師弟看上的妖獸，身邊還有好幾個歸元門弟子一起幫忙，小師弟一個人也是吃了人少的虧，這才積分落後。”方鶴安解釋。
葉綰綰目光快速地掃過空間界，分析眼前的馭獸師戰場，如果沒看錯，這應該是一片古戰場。
許是死了很多人之後，生長起來的植被茂密無比，大部分都有千百年，活動著三階以下的妖獸。
是最適合弟子曆練的場地。
比賽規則是以靈力凝聚出獸環，獵取妖獸，隻要妖獸套上獸環，那麼就算認主成功，而積分與妖獸數量跟實力有關。
沈南舟目前的積分不少，與第一名相差也不多，隻要再獵殺個幾頭，就可以超過了。
可對方很明顯就是拖著沈南舟不讓他晉級了。
不。
不對。
葉綰綰突然眯起眼睛，盯著陸長亭手中一閃而過的紅芒，她臉色一沉，“他的目標不是積分，是人！”
他要的是沈南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