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
“我要向你挑戰。”
這句話像是驚雷，落在了此刻歡樂的氛圍裡，叫歡樂跟著凝固了。
大家都收斂了笑容，一同看向了葉倩。
“她怎麼在這裡。”
一直都被大家忽略的葉倩，怎麼在這裡。
再看她這一身不合時宜的裝扮，大家更是皺起了眉頭，“她什麼時候出現在城內的。”
“我之前好像也沒看到她。”
“我也沒有，剛才布陣也沒瞧見她，你們瞧見了麼？”
“沒有。”
“那她現在想乾什麼？拿第一嗎？”
“不然呢，挑戰葉師妹贏了，可是能夠直接繼承葉師妹的積分，直接拿第一的啊。”
“這……人家現在都脫力了，她這個時候出來，是不是太無恥了啊，葉師妹可是為了破開陣法，已經精疲力儘了，哪有時間陪她打。”
“有些人是這樣的，隻要第一，哪知什麼廉恥。”
白簡站了起來，“我跟你打。”
葉倩沒出聲，她隻是看著葉綰綰。
李萬知氣得跳起來，“你什麼意思？趁虛而入嗎？趁我小師妹重傷，然後搶她的第一嗎？”
葉倩啞聲道：“我可以等她恢複。”
她抬起頭，盯著李萬知，“三天夠嗎？不夠就一個月，不夠就三個月，我等她恢複。”葉倩一字一頓地強調，“我隻要跟她打一場。”
“就一場！”
“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沒有任何人乾涉的一場戰鬥！
就一場。
葉倩眼睛發紅，堅定的話語，落在場中，叫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可以等人恢複，隻要一場戰鬥。
那又是為了什麼。
大家不理解，“你明知道你贏不了葉綰綰，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倩抿著唇，一言不發。
她不想再回複任何人。
她隻有一個目標。
打一場。
“好。”
突然響起的回應聲讓所有人跟著一愣，白簡跟李萬知卻是猛然回頭，果然看到了葉綰綰睜開了眼睛。
“小師妹！”
葉綰綰衝他們笑了笑，又望向了葉倩，重複了剛才的話，“好，我跟你打。”
有人擔憂地說：“葉師妹，你可以拒絕她的。”
“對，這種無禮的要求，完全能夠拒絕掉。”
“無上宗的人太無恥了，等彆人都打完了，打累了，才跑出來撿果實，他們怎麼有臉的，葉倩，你當真好意思嗎？”
大家都罵了起來。
柳在溪跟林玄天他們沒說話，可表情也透著一些不痛快。
便是池顏也衝了上去，把葉倩拉了回來，“你彆在這種時候丟人現眼了行不行。”
“她不是丟人現眼。”
突然響起的回應，是扶著城牆站起來的少女。
葉倩跟池顏也一同怔愣地看向了葉綰綰，隻聽她平靜地說，“第三關挑戰賽，她按照規矩向我挑戰，並沒有任何問題。”
大家深吸口氣。
“葉師妹……”
葉綰綰看向了大家，“規則之內，大家一視同仁，便是你們來，也一樣。我很感謝大家為我發聲，但這件事她確實沒錯。”
池顏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葉綰綰。
“你……”
“為什麼要幫我說話？”葉倩咬牙道，“我不用你幫我說話。”
葉綰綰平靜地回視，她笑著道：“你以為我為你說話？不，我不是為你，我是為我自己。”
她望著葉倩，眼神平靜之中，又透著一絲追憶與迷惘，便是語氣也是輕飄飄的。
“我一直不明白，我與你的那場比試，你同意，我同意，閆定同意，眾目睽睽之下，你我比試，我贏了。可為什麼所有人都罵我。”
“說我碎你金丹，說我歹毒狠辣，可為什麼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句，公平比試，輸贏自負。姑且不論你的金丹如何，為什麼我贏了，就要背負罵名。”
葉綰綰直視著葉倩的眼睛，“這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想了很久很久，我甚至想過，我是不是要輸了才是對的。”
“我一直等不到那個給我答案的人。”
“直到我的師父告訴我，他說，同境界之內，我能打贏你，我很優秀。”葉綰綰笑了起來，“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我找了很多年的答案，在這裡。”
“我，沒有錯。”
“所以，你也沒有。”
葉倩怔怔地看向了葉綰綰，聽著葉綰綰在說，“有野心，想得第一，人之常情，你想贏，我也想，我們都沒有錯。”
“你挑戰，我答應，這一刻契約就達成了。”
“結果如何，除了我們兩個人，其他人都不能說道什麼。”
葉倩紅了眼睛。
“隻是葉倩師妹，青雲峰的那一場比試，你帶著目的來的，但我沒有，你進門一年，正逢我深陷瓶頸，苦求無路，也沒怎麼與你親近，你第一次向我開口，我想著我作為師姐，是有指導義務的，更彆說小師妹第一次向我開口，我也沒有辦法拒絕，所以我答應了。”
“隻是我不知道你是帶著目的來的，為了陷害我。那這一次，葉倩，你是想堂堂正正地跟我打一場還是帶著彆的目的。”
葉綰綰望著她的眼睛，“你想要糾正那一場錯誤，是嗎？”
葉倩抬起頭，眼淚卻是流了滿麵。
她懂。
她居然懂！
所有人都不懂的時候，葉綰綰卻讀懂了！
為什麼！
隻有她明白了！
池顏手下微僵，慢慢地鬆開了手。
葉倩哽聲道：“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帶著那種目的與你打一場，所以，師姐，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葉綰綰笑了起來，“可以。”
“我陪你打。”
葉倩擦去眼淚，“我等你恢複，這一次，我不會趁人之危。”說完，她轉身離開。
可。
“不用。”
葉綰綰的這一聲，叫四周跟著一滯。
葉倩也僵了步伐，她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葉綰綰，“我說了，我會與你公平一戰，你可以等恢複了再來。”
葉綰綰笑了起來，“但我的公平，對你可能不太公平，你一顆金丹，我可不止，這一場戰，我陪你打。”
“你出手。”
她抬起手，五顆金丹流轉在掌間，而在這五顆之外，還有。
還有！
霍然之間，從葉綰綰身周飛舞出來的金丹數量。
多得讓人眼花繚亂。
等大家定睛數了數。
才發現是——三十！
“三十顆！”
葉倩瞳孔一縮。
眾人嘩然！
“我草！”
觀眾席跟長老台也全部沒崩住，青璃忍不住看向了裴玄，“你們……”
怎麼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