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他們人呢？”
靈市的大家在大喊，有多少人想要就這麼衝進去，想要闖進雲棲城看看是什麼情況，可他們進不去。
因為這隻是一道水幕，不是傳送口。
更不是空間傳送。
通靈鳥送出來的畫麵隻有彌漫滿城的灰塵，而隨著這些遮擋視線的灰塵散去，露出來的也隻是廢墟。
雲棲城沒了。
唯有還保留著的，也不過是更遠一些的城東。
其他的，都被蕩平了。
大家的視線著急地在廢墟裡尋找著。
有人哽聲說：“不會一起死了吧。”
“我呸！”
“閉上你的烏鴉嘴，他們怎麼可能會死。”
“可那是煉虛的自爆。”
“彆說煉虛，就是渡劫的自爆，我也不信葉綰綰他們會死，他們一定活著的，隻是藏起來了。”
“那他們為什麼不出來。”
是啊，他們為什麼不出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大家開始慌了，因為通靈鳥送出來的畫麵真的一個活人都沒有。
每個人都開始害怕。
直至有人提醒，“不對吧，如果人死了，靈市令牌也會碎裂，那麼我們是看不到這塊水幕的。”
“啊這……”
“那豈不是說……”
“他們還活著！”
哢嚓。
有某塊瓦楞動了一下，大家眼尖地看到了，“快看那裡！”
“哪裡？”
“那碎瓦動了一下。”
“……兄弟，這麼多碎瓦，你讓我看哪一塊。”
“哎呀就那塊啊。”
“到底哪塊啊！”
兩個人險些吵起來，但不用再指了，因嘩啦啦的碎瓦掉落下來，有東西從裡麵爬了起來，而那巨大的法相，不是彆人。
正是——葉綰綰。
她歪頭看向了四周，似乎在檢查有沒有危險，然後把護在懷裡的十四個人，一起捧了出來。
明明是那麼大的個子，可動作卻叫人感覺到了一絲憨態。
而放在地上的十四個人。
是黎硯他們。
黎硯、白簡、方鶴安、李萬知、沈南舟、還有柳在溪跟秦北、秦讓他們九個人。
他們全在！
葉綰綰的法相跪坐在地上，看著黎硯他們，笑著道：“大師兄，還好嗎？”
黎硯笑著道：“還好。”
眼看眾人平安，大家歡呼起來。
“贏了！”
“他們贏了！”
可隨即也有人在問。“不是，他們怎麼躲到這的。”
“對啊，十四個人不是分散在五個方位嗎？怎麼能在一起呢。”
而很快，有人替他們回答了。
葉綰綰說，“那還是再進靈市吧，五師兄帶著你們，這裡不安全。”
一行人點頭。
就見十三人一同進了靈市，原地就剩下十三塊令牌，而沈南舟一個人，攜帶令牌，呆在葉綰綰身邊。
見了這幕，腦子快的人已經明白怎麼回事。
慢的也在努力思索。
“所以是天一宗五師兄一個個過去把大家的靈市令牌收了回來，然後衝到了風暴中心與葉師妹會合？”
“也可能是天一宗五師兄過去把他們的令牌一個個收回來，然後葉綰綰跑過來接他呢。”
“要不你們猜一個，兩個人在半路彙合了。”
“好像都沒什麼差彆。”
可隻要有人往裡麵計算一下，都會起一身顫栗。
且不說在陸歸元自爆之下，用最快的速度閃現十三個方位，把這些人的令牌都收回來，就說扛住風暴，然後在風暴之中行動自如去救人。
最後又卡在葉綰綰與陸歸元雙爆之中，護著令牌安然無恙地藏起來，就這個實力，是普通人能做到嗎？
“天一宗的五師兄是金丹嗎？”
“好像沒聽他說破元嬰了。”
“我怎麼覺得……他……低調得有些可怕。”
對比起天一宗其他人，沈南舟的存在感太低了，低得很多時候大家都不去注意他，提及天一宗六個人，第一個人想起來的是葉綰綰。
而後是白簡跟李萬知。
之後是方鶴安跟黎硯都行。
但隻有沈南舟。
太不經意了。
他更像是一道影子跟在他們的身後，不出挑，不搶風頭，就這麼跟隨著葉綰綰他們行動，可仔細盤點他的實力。
卻發現四個字。
深不可測。
以及捉摸不透。
大家開始回溯如果讓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到這樣的事，能不能做到。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不能。
即便是找了元嬰來推演。
也依舊不行。
有人說：“至少要有化神以上的境界，不對，這境界是基礎，其次是……他也要掌控一點空間規則。”
“空間規則？瞬移嗎？”
“也算，而且還要是很強的瞬移，否則不能在風暴之地行動自如，這沈南舟，他絕對不簡單。”
大家開始把注意力落在了沈南舟身上。
也有人說，“嗐，你們算這些乾什麼，隻要他們平安不就好了。”
“就是啊。”
有些人卻是訕訕而笑，“這不是好奇嗎？天賦強大的可不多見，而像這麼厲害還這麼低調的，真是叫人好奇啊。”
有人皺眉，“你這話聽得這麼陰森森的，你哪個門派的？是不是也跟假仙緣有勾結？”
“……道友你這是不是太敏感了，我也沒說什麼。”
“不，你說了太多了。”
“大家快來，這裡有人不對勁！他在帶節奏說天一宗五師兄來曆不明，修為不明，想要給人潑臟水。”
對方：“……我草，我什麼時候說了！”
“你沒說，但你每個字都是這個意思。”
“給我查他！”
大喝聲裡，是被及時調整的風向。
李萬知黑著臉，臉色陰沉沉的，“小爺還沒死呢，就這麼想算計我們，小五是不善言辭，但我擅長啊！”
方鶴安豎了拇指。
“乾得漂亮。”
靈市裡的吵鬨，葉綰綰跟沈南舟不知道，兩個人靜坐在廢墟上，法相已經撤了，元嬰與金丹都入了葉綰綰的身體。
她正在劫後領悟的關頭。
沈南舟正守著她。
隻是，腳步聲響在了廢墟上。
一聲又一聲。
伴隨著一個人的鼓掌聲。
“精彩，太精彩了，本君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精彩的戰鬥。”
沈南舟沒回頭，他隻是注視著葉綰綰，看著少女戰後蒼白的臉，可靈市裡的其他人卻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個年輕人。
穿著一身黑金鎏金袍，噙著一臉清淺笑意，而發冠上的螣蛇造型與那強大的氣息，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本該被奪舍死去的……螣蛇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