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文頓了頓,又道:“不過,城內還有一些死硬分子盤踞在總督府和一些重要據點,怕是還要費一番手腳。”
王偉冷笑一聲:“一群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命令部隊,休整兩小時,然後給我一鼓作氣,拿下整個漢城!告訴弟兄們,誰先打進總督府,老子給他請功!”
漢城的巷戰並沒有持續太久。
群龍無首的日軍殘部,在海軍陸戰隊泰山壓頂般的攻勢麵前,幾乎沒有組織起像樣的抵抗。
95自動步槍清脆的射擊聲,伴隨著手榴彈和槍榴彈的爆炸,很快就肅清了各個據點。
當海軍陸戰隊的軍旗插上高麗總督府頂樓的時候,也宣告著這座城市徹底易主。
黃昏時分,劉文鋒已然率部,進入了漢城之中。
進入漢城市區,沿途可見戰爭的創傷。倒塌的房屋,彈痕累累的牆壁,以及空氣中尚未散儘的硝煙味。
街道上,海軍陸戰隊的士兵正在清理路障,押解著零星投降的日軍。
一些膽大的高麗民眾,開始從藏身之處走出來,好奇而敬畏地看著這些裝備精良的龍國軍隊。
劉文鋒的車隊直接駛向了前高麗總督府,這裡將作為他臨時的指揮部。
總督府內,一片狼藉。
顯然,這裡也經曆了一番戰鬥。
作戰室裡,巨大的沙盤上,還殘留著日軍潰敗前的部署。
“總司令,漢城已基本肅清,我軍正在全城戒嚴,搜捕殘餘日軍。”王偉彙報道。
劉文鋒走到沙盤前,手指在漢城周邊劃了一圈:“立刻組織兵力,以漢城為中心,向東、向北,構築一道縱深三十公裡的堅固防線。所有重炮、反坦克武器,全部給我拉上去。我要在這裡,給梅津美治郎那三十萬關東軍,準備一份大禮。”
“是!”王偉和楊勇齊聲應道。
劉文鋒又轉向通訊參謀:“立刻給李雲龍發電,命令他所部,沿丹東一線,全速向北突進,務必在五日之內,奪取鴨綠江沿線所有重要城鎮渡口,徹底切斷入朝關東軍的陸上退路!”
“是!”通訊參謀迅速記錄。
就在這時,周衛國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凝重:“總司令,恐怕……李雲龍那邊,動作沒那麼快。”
劉文鋒眉頭一挑:“嗯?為什麼?他李雲龍麾下,一萬五千名陸戰隊員,外加一個重裝合成旅,兵力火力都占絕對優勢,就算日軍在丹東一線有些防禦,也不至於拖延這麼久。現在,他人應該已經打到新義州了吧?”
周衛國苦笑了一下:“總司令,李雲龍……他沒按計劃打丹東。”
“什麼?!”劉文鋒霍然轉身,目光如電般射向周衛國:“他去哪了?”
周衛國頓了頓,才開口道:“根據我們剛剛截獲的關東軍內部通訊和我們潛伏人員傳回的情報綜合分析……李雲龍他……他帶著主力,繞過營口,反手打奉天去了。”
“奉天?!”劉文鋒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作戰室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他的聲音如同臘月的寒風,刮過作戰室每一個人的臉頰。
他死死盯著周衛國,眼神銳利得仿佛要將人刺穿:“誰他娘的給他的膽子擅自更改作戰計劃?誰他娘的讓他去打奉天的?!”
作戰室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楊勇和王偉都低下了頭,不敢觸碰劉文鋒的怒火。
他們太了解這位總司令的脾氣了,平時運籌帷幄,喜怒不形於色,但一旦涉及到軍紀和作戰計劃,那就是說一不二,誰敢陽奉陰違,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李雲龍這次,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周衛國硬著頭皮解釋道:“總司令,根據李雲龍之前發回的簡短電報,以及我們後續掌握的情報來看,他在營口方向確實遭遇了日軍的頑強阻擊。”
“日軍在營口經營多年,工事堅固,而且……而且他們將大量平民裹挾在防禦陣地中,我軍的重火力優勢難以發揮,強攻的話,平民傷亡會非常慘重。”
劉文鋒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冷哼一聲:“平民傷亡?這是他李雲龍該考慮的問題嗎?他的任務是穿插,是迂回,是切斷敵人退路!”
“營口打不下來,他可以繞過去,可以請求炮火支援,甚至可以請求航空兵進行精確打擊!他倒好,直接把老子的整個北線作戰計劃給打亂了!”
楊勇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打圓場道:“總司令,您先消消氣。李雲龍這小子雖然不按常理出牌,但打仗確實有他的一套。他這一手突襲奉天,雖然是擅自行動,但從目前的效果來看……似乎也並非一無是處。”
“哦?”劉文鋒眯起了眼睛,看向楊勇:“說來聽聽。”
楊勇擦了擦額角的汗,繼續道:“根據我們最新的情報,由於李雲龍突然出現在奉天,關東軍司令部大為震驚。”
“梅津美治郎誤以為我軍主力要直搗黃龍,已經緊急從準備南下增援高麗的部隊中,抽調了至少八個師團的兵力,星夜兼程回援奉天。”
“八個師團?”劉文鋒聞言,眉頭微微一動。
這個數字,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關東軍總兵力號稱七十萬,但精銳主力也就三十多萬,一下子被牽製了八個師團,近十萬人,這對於他接下來在漢城與關東軍主力的決戰,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變數。
周衛國也適時補充道:“是的,總司令。而且這八個師團裡,不乏像第二師團、第七師團這樣的甲種常設師團,都是關東軍的精銳。”
“李雲龍這一鬨,客觀上確實打亂了關東軍南下的部署,為我們在漢城布防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劉文鋒在作戰室內來回踱了幾步,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審視。
他不得不承認,李雲龍這個混球,雖然胡來,但有時候確實能歪打正著,搞出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