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的空氣凝固了。
東條陰雞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死死盯著山本五十六，仿佛要把這個海軍大將生吞活剝。
“山本五十六！”東條陰雞的聲音如同從地獄深處傳出：“你再說一遍！”
山本五十六絲毫不懼，反而更加鎮定：“東條閣下，我的話很清楚。”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的巨大地圖前，手指指向閩州島的位置。
“現在的局麵很明顯，劉文鋒已經在閩省沿海集結了二十萬大軍。”
“以閩州第十方麵軍的八萬人馬，根本不可能守住。”
“與其讓這八萬精兵白白送死，不如主動和劉文鋒談判。”
陸軍大臣杉山元猛地拍桌而起：“荒謬！絕對的荒謬！”
“山本，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那是帝國的領土！”
山本五十六轉過身，冷冷地看著杉山元：“杉山君，請問你們陸軍，有把握守住閩州嗎？”
杉山元的臉漲得通紅：“這…”
“沒有把握，對吧？”山本五十六繼續說道：“那麼，與其讓它落入劉文鋒手中，我們什麼都得不到，不如用它換點有用的東西。”
參謀本部總長東久邇宮稔彥王皺著眉頭：“山本君，你說的一百架飛機…”
“沒錯。”山本五十六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隻要一百架劉文鋒的新式戰鬥機，我就能改變太平洋的戰局！”
他走到海軍大臣嶋田繁太郎身邊，壓低聲音：“嶋田君，你應該明白，我們現在用的零式，和劉文鋒自己的飛機相比，差距有多大。”
嶋田繁太郎的臉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作為海軍高層，他當然知道這個秘密。
“山本君，你的意思是…”
山本五十六直起身，環視整個會議室：“諸位，帝國現在麵臨的最大威脅，不是劉文鋒，而是鎂國！”
“劉文鋒雖然強大，但他的野心主要在龍國內部。”
“而鎂國不同，他們的目標是徹底摧毀帝國！”
東條陰雞冷笑一聲：“所以你就要把帝國的領土拱手讓人？”
“不是拱手讓人，是戰略交換！”山本五十六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一百架新式戰機，足以讓聯合艦隊在太平洋橫行無忌！”
“到時候，整個西海岸！都將在帝國的打擊範圍內！”
“相比之下，一個小小的閩州，算得了什麼？”
會議室裡響起了議論聲。
一些海軍軍官開始竊竊私語，顯然被山本五十六的話打動了。
但陸軍方麵的反應截然不同。
杉山元怒道：“山本五十六，你這是投敵！是叛國！”
“叛國？”山本五十六的聲音如同冰雪，“杉山君，什麼是叛國？”
“是為了帝國的長遠利益考慮，還是為了麵子，把帝國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走到杉山元麵前，兩人針鋒相對。
“你們陸軍在華北的表現，全國人民都看在眼裡！”
“關東軍精銳師團，在劉文鋒麵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現在你們還想重蹈覆轍嗎？”
杉山元被說得啞口無言，臉色更加難看。
東條陰雞見狀，立刻站出來為陸軍撐腰。
“山本五十六！”東條陰雞的聲音如雷貫耳：“華北的失敗，是因為我們輕敵了！”
“這次不一樣！我們已經摸清了劉文鋒的底細！”
山本五十六嗤笑一聲：“摸清？東條閣下，你摸清了什麼？”
“你知道劉文鋒現在有多少新式武器嗎？你知道他的工業產能有多強嗎？”
“你知道他為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高麗收拾得服服帖帖嗎？”
東條陰雞被問得一愣。
關於劉文鋒的情報，確實非常有限。
這個神秘的龍國軍閥，就像一個黑洞，外界很難窺探其真實實力。
山本五十六見東條陰雞沉默，繼續說道：“東條閣下，我和劉文鋒打過交道。”
“這個人的可怕，遠超我們的想象。”
“他不僅有強大的武力，更有超人的智謀。”
“和這樣的對手正麵衝突，除了兩敗俱傷，不會有其他結果。”
海軍中將南雲忠一點頭讚同：“山本司令官說得對。”
“我們在太平洋的優勢，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從他那裡得到的技術。”
“如果全麵開戰，他肯定會斷絕所有技術支援。”
“到時候我們拿什麼和鎂軍打？”
這話一出，海軍方麵的軍官們都陷入了沉思。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零式戰鬥機的重要性。
如果失去了劉文鋒的技術支持，霓虹海軍在太平洋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東條陰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環視會議室，發現海軍方麵的態度明顯在鬆動。
這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山本君。”東條陰雞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憤怒：“你的想法我理解，但有一點你忘了。”
“什麼？”
“天皇陛下的意誌。”
東條陰雞的聲音變得陰冷，“陛下已經明確表示，絕不能讓劉文鋒繼續囂張下去。”
“如果我們繼續妥協，如何向陛下交代？如何向全國國民交代？”
山本五十六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知道，一旦扯到天皇，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東條閣下。”山本五十六的聲音變得更加謹慎，“陛下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陛下更希望看到的，應該是帝國的強大和勝利。”
“如果我們能用一個閩州，換來太平洋的霸權，這難道不是更大的勝利嗎？”
東條陰雞冷笑：“你確定，劉文鋒會同意這個交易？”
“他現在占據優勢，憑什麼要和我們談判？”
山本五十六沉思了片刻：“這確實是個問題。”
“但是，劉文鋒這個人，我了解。他是個實用主義者。”
“如果我們開出足夠有誘惑力的條件，他不會拒絕的。”
“比如說？”參謀副總長真田穰一郎問道。
山本五十六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比如，我們可以承認他在高麗的地位。”
“甚至，我們可以在某些國際事務上，給予他支持。”
“總之，要讓他覺得，和我們合作，比和我們為敵更有利。”
會議室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每個人都在思考山本五十六的話。
從純粹的利益角度考慮，這個提議確實有其合理性。
但從情感和麵子上，實在難以接受。
良久，東條陰雞緩緩開口：“山本君，你的想法很好，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什麼缺陷？”
“時間。”東條陰雞走到地圖前，指著閩省沿海，“劉文鋒已經在這裡集結了二十萬大軍。”
“你覺得他會等我們慢慢談判嗎？”
“說不定明天，他的炮彈就落在閩州島上了。”
山本五十六皺了皺眉：“這…”
“所以，山本君。”東條陰雞的聲音變得咄咄逼人，“現在不是談判的時候，是決戰的時候！”
“要麼，我們現在就全力應戰，給劉文鋒一個教訓。”
“要麼，我們就真的要跪下來求和了。”
“你選擇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