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線陣地，第十四軍指揮部。
山下奉文正在和師團長們研究攻擊計劃。這位被稱為“馬來之虎”的名將，在東南亞戰場上創造過無數奇跡，但麵對劉文鋒這個對手，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根據偵察兵的報告，敵軍在海灘陣地後方構築了三道防線。”他指著沙盤上的標記：“第一道是壕溝和鐵絲網，第二道是混凝土碉堡，第三道是反坦克壕和地雷陣。”
第48師團長土橋勇逸皺著眉頭：“將軍，敵軍的火力配置如何？”
“很強。每個碉堡裡都有重機槍，而且相互掩護，形成交叉火力網。”山下奉文的表情很凝重：“更麻煩的是，他們的炮兵觀察所設在高地上，能夠對我們的攻擊路線進行精確炮擊。”
就在這時，傳令兵衝了進來：“報告將軍！元帥命令立即發起攻擊！”
山下奉文一愣：“現在？天還沒黑，這樣衝擊傷亡會很大……”
“元帥說，不能再給敵人準備時間了！”傳令兵喘著粗氣：“後方的地下工事都被敵軍的燃燒彈摧毀了，必須立即轉入攻勢！”
山下奉文沉默了片刻，然後猛地一拍沙盤：“傳我命令！第48師團、第25師團，立即向敵軍第一道防線發起攻擊！第11師團作為預備隊跟進！”
“哈伊！”師團長們齊聲應道。
一個小時後，日軍的攻擊開始了。
數萬名士兵從隱蔽的出發陣地衝出，像潮水一樣湧向龍國軍的防線。
他們沒有炮火準備，沒有空中掩護，隻是最原始的步兵衝鋒。
這不是山下奉文願意看到的，但在寺內壽一的命令下，他彆無選擇。
“板載！”
“天皇萬歲！”
喊殺聲震天動地。這些日軍士兵大多是從本土調來的精銳，戰鬥意誌極其頑強。即使麵對龍國軍密集的火力網，也沒有一個人後退。
然而，勇氣在絕對的火力優勢麵前，顯得如此蒼白。
龍國軍陣地上，機槍手們幾乎不需要瞄準。密集的人群就是最好的目標，隻要扣動扳機，子彈就能收割成片的生命。
“噠噠噠……”
馬克沁重機槍噴吐著死亡的火舌。每一串點射都能撂倒七八個日軍士兵。彈殼如雨點般灑落在地上，機槍手的手掌都被震得發麻。
“炮擊！快呼叫炮擊！”龍國軍的連長大聲命令道。
很快，後方的榴彈炮開始怒吼。一發發炮彈精確地落在日軍衝鋒隊列中，每次爆炸都能清空一片區域。
但是日軍依然在衝。第一批倒下了，第二批接上來；第二批倒下了，第三批又跟上來。他們踩著同伴的屍體，在血泊中繼續前進。
一名日軍軍曹身中三槍，依然沒有倒下。他拖著一條斷腿，手裡握著三八式步槍，一步一步地向前爬行。血跡在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紅線。
“八格牙路的支那豬！”他用儘全身力氣大吼一聲，然後舉起步槍，向龍國軍陣地射出了最後一發子彈。
隨後，他倒在了距離龍國軍壕溝隻有十米的地方。
這樣的場麵，在整個戰線上不斷重複著。日軍的傷亡以驚人的速度攀升，但他們的攻勢從未停止。
“媽的，這幫小鬼子真是瘋了！”一名龍國軍機槍手換著彈匣，額頭上全是汗珠：“打了兩個小時，還在往上衝！”
“少廢話，繼續射擊！”班長在旁邊大聲命令：“不要讓一個鬼子衝過第一道鐵絲網！”
終於，經過四個小時的血戰，日軍第一波攻擊被擊退了。戰場上留下了近兩萬具屍體，血水把沙灘都染成了紅色。
山下奉文看著慘重的傷亡報告，臉色煞白。他知道，如果繼續這樣攻擊下去，不出三天他的第十四軍就會被徹底打光。
但是寺內壽一的命令又來了：立即組織第二波攻擊。
……
與此同時，龍國軍指揮部。
李雲龍放下望遠鏡，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這幫小鬼子，真是夠狠的。明知道是送死，還一個勁兒地往上衝。”
“這就是軍國主義的可怕之處。”劉文鋒站在一旁，語調平靜：“它能把活人變成死士，把士兵變成機器。”
田城走了過來：“司令，據統計我軍傷亡很輕。第一線部隊總共隻有二百多人傷亡，其中大部分還是輕傷。”
“日軍呢？”
“保守估計超過兩萬。”田城翻著記錄本：“如果他們繼續這樣攻擊，用不了幾天就會被消耗完。”
劉文鋒搖搖頭：“不會的。寺內壽一不是蠢貨，他不會讓部下做無謂的犧牲。這第一波攻擊，更像是在試探我們的火力配置。”
話音剛落，諜報人員就送來了最新情報：“報告司令！敵軍正在調整部署，大量重炮和坦克正向前沿陣地集結！”
劉文鋒的眼神一凝：“看來寺內壽一要玩真格的了。傳我命令，所有艦炮準備對地支援。另外，通知航母起飛攻擊機，準備對敵軍集結地進行轟炸。”
李雲龍摩拳擦掌：“司令，要不要讓我帶猛虎團主動出擊？趁著鬼子立足未穩，給他們來個反衝鋒？”
“不行。”劉文鋒斷然拒絕：“我們的優勢在火力，不在白刃戰。讓敵人來攻，我們在這裡等著就行。”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密集的炮聲。那是日軍的重炮在怒吼。
“所有人進入掩體！敵軍炮擊開始了！”
一時間，整個龍國軍陣地都籠罩在硝煙之中。這次，輪到他們承受炮火的洗禮了。
第37章 鋼鐵對鋼鐵
炮彈如雨點般落在龍國軍陣地上，每一次爆炸都讓大地顫抖。這是日軍有史以來最猛烈的炮擊，寺內壽一幾乎把所有的重炮都拉到了前線。
李雲龍蹲在防炮洞裡，感受著頭頂傳來的震動：“我的娘嘞，小鬼子這次真是下血本了。這炮聲，比我在太原聽到的還要密集。”
“280毫米榴彈炮，還有240毫米加農炮。”田城聽著炮彈的聲音判斷著口徑：“看來寺內壽一把關東軍的家底都搬來了。”
劉文鋒依然很冷靜：“讓他們轟。我們的工事都是按照要塞標準修建的，普通的榴彈炮奈何不了。”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一聲巨響，震得防炮洞裡的土都簌簌往下掉。
“媽的，這是什麼玩意兒？”李雲龍被震得耳朵嗡嗡響：“比剛才那些炮彈威力大多了！”
通訊兵急忙跑了進來：“報告司令！觀察哨發現敵軍使用了超重型火炮！口徑可能超過400毫米！”
劉文鋒的臉色微微一變。400毫米以上的火炮，那已經不是普通的陸軍裝備了。
“是列車炮。”他沉聲說道：“德國技術，日本製造。看來寺內壽一連這種王牌武器都拿出來了。”
果然，接下來的炮擊更加猛烈。那些超重型炮彈每一發都有半噸重，爆炸後能炸出直徑二十多米的大坑。即使是堅固的混凝土工事，也承受不住這樣的轟擊。
“第三號碉堡被擊毀！”“第七號觀察所失聯！”“第一道防線右翼出現缺口！”
傷亡報告不斷傳來，讓指揮部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司令，我們要不要進行反炮擊？”田城問道。
劉文鋒搖搖頭：“現在反擊隻會暴露我們的炮兵位置。等日軍步兵開始衝鋒的時候再說。”
就在這時，外麵的炮聲突然停了。死一般的寂靜讓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步兵攻擊開始了。”劉文鋒站起身：“走，我們去看看寺內壽一這次準備了什麼好戲。”
……
日軍出發陣地。
這次的攻擊完全不同於上午的那次試探性衝鋒。數百輛坦克排成攻擊隊形，發動機的轟鳴聲彙成一片鋼鐵洪流。在坦克後麵，是密密麻麻的步兵，他們不再高喊口號，而是默默地檢查著武器裝備。
山下奉文站在指揮坦克的炮塔上，手裡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龍國軍陣地。經過上午的炮擊，那些堅固的工事已經出現了不少缺口。
“各車組注意，按照預定路線前進。”他通過無線電下達命令：“記住，我們的目標是突破敵軍第一道防線，為後續部隊打開通道。”
“哈伊！”各個坦克車長齊聲回答。
隨著山下奉文的手勢，幾百輛坦克同時開始前進。鋼鐵履帶碾過焦土，發出隆隆的聲響，如同地震一般。
這些坦克大多是九七式中型坦克和一式中型坦克，還有幾十輛從德國進口的四號坦克。雖然在技術上不如歐洲最新式的坦克，但數量上的優勢足以彌補質量的不足。
龍國軍陣地上，觀察員立刻發現了這支鋼鐵洪流。
“司令！敵軍坦克部隊開始攻擊！數量超過五百輛！”
劉文鋒舉起望遠鏡，看著那些正在逼近的日軍坦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寺內壽一終於肯下血本了。不過……他以為我們沒有準備嗎？”
他拿起紅色電話：“反坦克炮準備！等敵坦克進入一千米後開火！”
“另外，通知艦隊，準備艦炮支援！目標坐標……”
很快，龍國軍的反坦克炮陣地上傳來了炮聲。這些火炮專門用來對付裝甲目標，穿甲彈的威力足以擊穿日軍坦克的裝甲。
“轟！轟！轟！”
第一輪齊射就擊毀了十幾輛日軍坦克。那些鋼鐵巨獸瞬間變成燃燒的火球，裡麵的坦克兵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日軍坦克的攻勢並沒有停止。剩餘的坦克加快速度，企圖衝過這片火力覆蓋區域。
山下奉文的指揮坦克也中了一發炮彈，不過幸運的是隻擊中了履帶。坦克失去機動能力，但火炮還能使用。
“繼續前進！不要停！”他通過無線電大吼道：“突破敵軍防線！為帝國建功立業！”
然而，龍國軍的反擊遠不止反坦克炮。當日軍坦克衝到距離第一道防線五百米的時候，海麵上的艦炮開始怒吼。
那是“龍髓號”上的406毫米主炮。每一發炮彈都重達一噸多，爆炸後能炸出巨大的彈坑。即使是坦克這樣的裝甲目標，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轟擊。
“轟隆隆……”
艦炮的咆哮聲蓋過了一切。那些正在衝鋒的日軍坦克，在巨炮麵前就像紙糊的玩具。一發炮彈落下，周圍十幾米內的所有目標都會被摧毀。
山下奉文看著自己的裝甲部隊在艦炮轟擊下損失慘重，心中湧起巨大的絕望。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劉文鋒敢用三十萬人守住流球——因為他有絕對的火力優勢。
“將軍！我們撤退吧！”副官在旁邊大聲勸說道：“再這樣下去，坦克聯隊就要全軍覆沒了！”
山下奉文咬了咬牙：“傳令各部，繼續攻擊！哪怕全部戰死，也要為後續部隊撕開一道口子！”
這就是日軍的可怕之處——即使麵對絕望的局麵，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