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全新的體質，不管是在哪個方麵都足以和仙靈、混沌體抗衡。
當然，最令殺生感到嘖嘖稱奇的是，這兩人居然同處一世，先後登場，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
無始的來曆他們很清楚，乃是當年二十多萬年前西皇的帝子，而那尊混沌體則完全沒有記載。
不管是過往的歲月還是當世，都沒有先天混沌體出世的消息或異象。
然而就在無始揚名後不久，一尊先天混沌體突然出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巧合。
“天帝！”
“天帝！”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一尊先天混沌體突然出世，隻有可能是天帝的手筆，而且看這樣子，似乎是專門為無始準備的。
“恐怕也隻有傳說中的仙王，才能在歲月長河中窺探未來，準確的找到後世出現的大帝。”仙凰感慨道。
極道生靈雖然也可以通過推算，模糊的知道未來，比方說預測未來成仙路開啟的大致時間。
但要想推算出一位未來大帝的底細，他們的修為還遠遠不足。
“仙凰道友，你我對弈一局。”
殺生大手一揮，一方古樸的棋盤出現在兩人麵前，棋盤之上有山川河流顯化，內蘊天地至理，演化世間萬物。
殺生輕輕一點，無上殺戮大道化作一枚漆黑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不久前我曾去過不死山，根據玄武古皇所說，天帝在差不多二十萬年前，就已經離開了人間。”殺生不疾不徐，道出了一條驚天消息。
就在不久前，他剛剛從蛻變中走出，原本打算前往不死山拜訪一下天帝，結果卻被玄武古皇告知，天帝早已經離開人間很長一段時間。
“天帝不在人間？”
仙凰愣了一下，儘管他也知曉泰皇是天帝的信仰金身，但仍舊把他當作天帝來看待。
畢竟對他來說，不管是天帝的信仰金身還是天帝的本尊，都需要他仰視。
“不錯，據玄武古皇告知，當時天帝走得十分匆忙，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留下什麼法旨，急匆匆的離開了人間。”
“我猜測仙域那邊可能出事了，天帝極有可能陷入了苦戰，連信仰金身也趕去支援。”殺生說完，神情變得極為凝重。
他曾經跟隨過泰皇很長一段時間，知曉了一些隱秘。不過當時他意識尚處於朦朧階段，對一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隻是隱約間知道，有一種詭異族群正在入侵諸天。
至於更詳細的信息，那就不是他一個人道領域的生靈可以知曉的，知道太多未必會是一件好事。
從仙王級生靈開始，一旦有人頌其真名，即便是隔著一界，他的本尊就會生出朦朧的感應，會顯化出部分法相。
若是有所不敬，必然會遭到那部分仙王法相的針對。
仙王級尚且如此，更何況之上的準仙帝和淩駕諸天之上的真正仙帝。
哪怕隻是在心中想起一些關於帝的模糊記載，也會被瞬間洞察。
“天帝陷入了苦戰，就連泰皇也不得不前往支援？”仙凰瞳孔猛地一縮。
他雖然不知道天帝本尊的修為到了什麼境界，但他的信仰金身泰皇可是實實在在的仙王。
究竟是什麼樣的對手，竟然讓神秘莫測的天帝也束手無策，陷入了苦戰，無暇顧及其他，連他的信仰金身也不得不去支援。
“仙凰道友，這不過是我個人的猜測罷了，或許天帝趕赴仙域另有原由。”
“但不管怎麼說，未來大變在即，不能掉以輕心，要抓緊時間成仙，好應對未來的變局。”
仙凰微微頷首，數十萬年的逆活蛻變，他距離成就紅塵仙已經十分接近了，最多不過幾萬年之內，他就可以踏出最後一步。
倒是殺生目前還差的遠，剛剛活出第六世，距離成就紅塵仙還有三分之一的路沒走。
很快，兩人再次將目光放在了神話戰場上。
此時的局勢已經漸漸明朗，無始占據了上風，無始的時光大道漸漸壓製了姚曦的毀滅大道。
“可惜了，號稱古來第一體質的混沌體，竟然不是無始的對手。”仙凰搖了搖頭。
並非是混沌體不強，但不管是肉身的堅固程度還是體質的神異程度，無始的體質都能夠和仙靈、混沌體劃分在同一檔次，姚曦在體質上並沒有優勢。
之所以出現不敵的情況，還是個人方麵的原因居多。
誰能想到，無始竟然領悟了時光大道，這可是真仙都難以觸及的無上大道。
就算是在仙王領域中，能夠領悟時光大道的也是鳳毛麟角。
混沌體雖然不俗，但毀滅大道比起無始的時光大道而言，還是遜色了一些，時間一長，落入下風幾乎是必然的。
“這樣也好，混沌體反正有混沌帝位托底，哪怕有人證道在前也沒有影響，一樣可以證得混沌帝位。”
“但要是混沌體證道在前，無始的體質恐怕不能像混沌體那樣，為他凝聚無上帝位。”殺生毫不在意的說道。
混沌體的特性無需贅述，哪怕僅僅隻是一個凝聚混沌帝位的效果，就足以躋身世間最強體質之一。
自古以來，一世證道者唯有一人，一旦有人證道在前，他的大道便會壓製寰宇，阻擋任何人。
如果有人強行衝關，他將麵臨一尊大帝和整個天地的大道壓製，古史上還沒有先例出現。
如果是一尊普通大帝倒也罷了，以無始現在的實力，並不遜色於真正的帝，有希望擊穿天地萬道，強行證道。
但如果證道者乃是一尊混沌體，哪怕無始再強，也不太可能在未成道時擊穿一位天帝的道。
於無始而言，他沒有任何退路，一旦落敗，此世無緣證道，將會蹉跎不少的歲月。
正是有著一往無前的信念，無始才能在數百年的對峙中逐漸占據上風。
神話戰場中。
不論是無始還是姚曦，都不複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姚曦身上的道劫黃金戰甲已經破碎了大半，身軀上滿是大大小小的拳印，有些拳印甚至洞穿了她的肉身，有混沌精血淌下，傷口上還有時光的偉力纏繞，阻止傷勢的恢複。
難以想象，以堅硬著稱的道劫黃金，居然也會有一天被人擊碎。
此時的姚曦麵容疲憊，手中金色長槍被鮮血浸透，除了她本身的精血以外，還有不少是無始的。
“沒想到，咱們倆廝殺數百年，終究還是你更勝一籌。”姚曦眸光熾烈，雖遍體鱗傷，但仍舊有一股不屈的傲意。
“咳咳咳！”
“道友過獎了，你也是我出道以來遇到過的最強對手，此世有你，我並不孤單。”
無始咳嗽數聲，有星星點點的血精灑落。他的身上同樣遍布大大小小的傷痕，發髻散落，整個人狼狽不堪。
就連他的證道器無始鐘，鐘身上麵也是傷痕累累，好懸沒被打崩。不過大體上來說，無始的狀態要比姚曦更甚一籌。
最後關頭，姚曦不再使用她的道劫黃金長槍，將自己的根本大道顯化出來，欲作殊死一搏。
勝，則終結一切，成為帝路爭奪的唯一勝利者，登臨無上帝位。
敗，則生死未卜，成為古史上又一位落敗的混沌體，為他人的戰績增添一抹鮮豔的色彩。
“無始，你想要徹底勝過我還沒有那麼容易，接我最後一招！”
“滅世大磨，現！”
轟隆隆！
一道道毀滅神鏈從姚曦身上爆發，在天穹之上構建出一方滅世大磨，毀滅的氣息在彌漫，沉甸甸的壓在了世人的心頭。
在滅世大磨之下，一切都在消亡，化為了混沌，連天地萬道也未能幸免。
與此同時，姚曦身上的傷口開始迅速愈合，一縷縷時光的偉力被驅逐，她的狀態也漸漸恢複巔峰。
“來得好，時光大道，給我現！”
無始眸中精光乍現，他感應到滅世大磨的可怕，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大道顯化出來。
嘩嘩嘩！
伴隨著一陣陣河水衝刷聲，一條虛幻的光陰長河出現了，它橫亙在九天之上，自無窮遙遠的過去而來，流向了茫茫未知的未來。
光陰的偉力在綻放，古今的畫麵在浮現，河水衝刷下，仿佛一切都化為了定數。
“破！”
無始沒有猶豫，大手一揮，浩淼時光大道洶湧澎湃，攜帶著無上光陰偉力，朝著滅世大磨衝刷而去。
“戰！”
姚曦高喝一聲，右手猛地一壓，遮天蔽日的滅世大磨緩緩落下，磨滅一切，粉碎一切，將天地萬道也化作了混沌。
轟隆隆！
光陰長河與滅世大磨碰撞，當即震蕩寰宇，擊穿神話戰場，無量仙光淹沒了那裡。
道則紛飛，時空破碎，一切都在破滅，化為了虛無。
這是道與法的碰撞，也是古今最強體質的碰撞，注定要在古史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為後世之人傳唱。
待到仙光散去，天地間唯有一人傲立於此，三千青絲飄揚，偉岸的身影矗立在天穹，周身有時光偉力紛飛，恍若一尊無上天帝。
“是無始，他取得了最終的勝利，終結了這一次的帝路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