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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我設鴻門宴不就行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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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開陽。

一名鷹目猴腮的精瘦將軍在屋中持書信朝暗而立,點起火盆欲焚燒,書信內容卻已完全在心中。

俄頃,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大哥守泰山,命我等複駐琅琊開陽,如此重任,若有閃失豈非誤了兄弟名聲?還請回去稟報袁公,在下不敢做這等事。”

“足下不做,還不是一生藉藉無名?再說青徐之間,遲早有一戰,那時曹操欲驅你等至青州赴死,何談情義?”他身後是一名著儒袍的文士,屬許攸、沮授等麾下說客。

這一年來,袁紹派出了大量的暗探、說客至各地,為他聯合各地諸侯、豪強勢力,而且威逼利誘、因勢利導,無所不用其極。

“鮑公與我主素來交好,若是開戰未必會助曹,我主亦是多次贈予重禮,皆欣然收取,頗多往來,足下可試想,袁譚公子於青州駐軍,已得孔北海等歸附,若非是和鮑公、臧府君等有所故舊,怎會讓足下隨意來往青州取私鹽運送?”

提及這件事,昌豨陷入沉默。

這條道本來已經被堵死了,但不知為何,今年又續上了商路,可販賣到荊州乃至關外去,收效極多。

但是所來的商隊不肯按官鹽的價格收,都會壓榨到低點,幾乎沒有什麼利潤可言。

可這不是利潤的事,這些商賈能找到他這條路,說明他們知道很多秘密!

昌豨等人還拿他們沒辦法,因為商旅的背景似乎很深厚,走關不受阻攔,驛亭皆供戰馬、推車,而且隨行的護衛皆是龍精虎猛。

打聽下來,這些商賈背後的家族來自南方各大族。

於是昌豨便不難猜測和許澤有關。

此事讓他十分看不過眼。

堂堂許南校尉、漢辰亭侯,竟會趁亂世,暗中與這些事有勾結!真不怕自己的聲名遭汙!

昌豨倒不是正義凜然,主要是因為許澤參與這些事不叫他,隻是將他們當做了一個收取青州鹽的渠道而已。

“我再考慮一下。”

“還請將軍早做決定!”

那中年文士拱手而下,笑得令人生惡,又提醒道:“而且,現如今我主出萬金買許澤的人頭,若是將軍能夠取來,自琅琊而入青州,袁譚公子將會親自迎自邊境,重待之。”

“我殺他?”昌豨頓時冷笑搖頭:“九死一生之事,又有什麼好處?你們不會以為這個年輕人很好刺殺吧?”

“刺殺之舉,袁公路、許都公卿都做了不少次,哪裡有成功過?”

那文士笑道:“事在人為,總歸會有放鬆警惕之時,在下最近聽聞許澤和孫策勾結,他還暗中自荊州購買熟鐵,這些事難道不是背主取利,暗藏野心嗎?”

“他還買私鹽呢,青州的鹽就是給了他。”

但許澤好像有工坊在專門囤積這些成坨的私鹽,又複研磨成細鹽送入軍中,用於販賣,反正鹽道上從來沒出過亂子,也不曾有怨言。

“那不就更好了,總之,萬金懸賞為真,隻要將軍能做到,可帶著跟隨的兄弟過關入青州,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

“如果想要開枝散葉成家族,亦不是什麼難事,我主可命賢才高士隨將軍治理一郡數年,積攢顯赫的政績、戰功,再請名流之士鼓吹品評,輔以數家聯姻,讓足下可成昌氏於繁榮之地,未來便能立百年家族。”

昌豨的喉結上下滾動,聽了這麼多,不動心是假的。

這些東西,在開陽屯一輩子兵也得不到,最終一旦曹、袁開打,曹操和鮑公肯定還會讓他們出戰青州,很多兄弟都要白白丟掉性命。

“將軍可派遣死士去,若是失敗亦可從容而退,至青州自有接應。”

見昌豨猶豫,他覺得有戲,於是再次相勸,給昌豨又多一條退路,如果他肯動手,則徐州內亂也,青州可趁機策反許多人。

一旦他成功,許都那邊更是可以大肆散布流言,震懾曹操。

即便是失敗也無妨,至少昌豨逃往魏郡後,可以用重任優待來告訴天下人,投奔袁公可得榮華富貴。

“我再想想。”

昌豨心意反複不定,主要袁紹想找刀,隻需要出錢就行了,而昌豨居於大義小義、榮華危險之間,考慮得就要多了。

……

彭城。

於禁設宴款待許、陳兩人,隨行文武亦是在列,魯肅、陸議皆是談吐不凡之人,而曹昂則是由許褚、典韋陪同,跟董昭慰問犒勞彭城軍士,得其餘當地豪族共同宴請。

酒過三巡,散宴而去,許澤躺在榻上和於禁說道:“當年兄長屯於燕縣,我出關迎昭姬,曾為兄長獻上一言,可還記得?”

於禁聽這話清醒了不少,起身來點頭道:“收治關外流民,掌控古渡口,由此聚得數萬人為屯民,這些年為我立下屯田功績,因此官至二千石。”

除卻三次較為重要的大戰,於禁為彭城相,兼雜號將軍的位置,很大的比重是因為能屯田能帶兵。

“單憑此事,不說交情,子泓你若有事禁絕不會推辭。”

“更遑論你我交情頗深,早已形同兄弟。”

許澤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道:“那就好辦了,這裡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好。”

“我記得你和昌豨的關係很不錯?”

“是,的確不錯,早年相識,頗有情義,子泓怎會忽然提起他?”

於禁心裡還有些期待,看許澤的表情輕鬆,難道是有人舉薦昌豨,想要招攬為將,若是如此,我當為說客也。

許澤攤開了書信,道:“這是奉孝給我送來的書信,校事府的暗探不光遍布許都,在徐州亦有所布,近日來北方常有細作至徐州,往來最多的便是開陽。”

“我若是沒記錯的話,開陽乃是昌豨屯駐。”

於禁的臉色登時一變,沉聲道:“他應當不會如此!”

“真的嗎?請以文則的名義,請他來彭城,如何?”

許澤麵色陡然轉冷,有沒有投誠袁紹的心思,試試就知。

這種試探很神奇的,不需要得到結果,就能知道結果。

於禁思索再三,點頭道:“我,寫一封書信給他,邀他來此相聚。”

許澤想到這也有些想笑。

我何必去等著他人設計害我?我先設個鴻門宴再說。

若能揪出一個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

三日後。

昌豨看著於禁送來的書信,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怎會在這種時候讓我前去赴宴?

會不會是想刺殺我?

思慮再三,昌豨不敢去,於是稱病回了一封書信,想請於禁改日再議,同時在家中亦是坐立難安,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防備,以免到時被許澤忽然殺到開陽,措手不及。

於是,趁著書信出發,能穩住一段時日,他快馬加鞭趕去泰山,一日時間飛奔到達,在衙署見到了自己的大哥臧霸。

臧霸體魄雄武,氣勢宛如庭柱,樣貌粗野之中頗有英氣。

和昌豨的氣質截然不同。

“什麼事?”

臧霸瞥了他一眼,已有些預感。

昌豨額頭冒汗,湊近躬身道:“大哥,我之前和豫州賊有私鹽往來的事,應該是被許澤知道了,現在他可能想抓我問罪。”

接著,將於禁忽然邀請他去彭城的事告知。

臧霸收起公文,思量片刻,問道:“你身上亦有功績,功過可相抵,而且販賣私鹽與否,關鍵無非是在鹽引上,以你的功績向鮑公求一個運鹽的憑引不難,你在怕什麼?”

說完,臧霸雙目一凝,氣勢陡然而起,混跡於泰山這種賊窩多年,他身上也是聚了不少頭狼之相,極有威勢。

昌豨心裡又一顫,這下不知如何解釋了。

臧霸歎了口氣,起身背對,道:“是袁紹招攬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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