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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我居然還覺得他心胸寬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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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隨著宿衛,上馬到衙署,有書吏領著他一路進正堂。

寬敞的演武校場上兩排宿衛威武,都是怒目而視不與許攸招呼,前方還隱約可見田豐、審配等人的身影。

走到這許攸犯嘀咕了,怎麼這些人都來了,難道說是有事商議?

青州之事難道有什麼變故?

他狐疑之下,問身旁的書吏,道:“主公召我前來,可有說是什麼事?”

“許監軍,主公隻說請你來商議,並未說什麼事。”

“那,近日幽州、青州可有叛亂?冀州白波餘孽是否又有動靜?”

“白波餘孽隨公孫瓚戰敗,已作鳥獸散,不少都投奔了各將軍營下,幽州有袁熙公子率文武進駐,正是逐漸恢複興盛。”

“那青州呢?”許攸心裡一緊,忙加重語氣問道,這話裡麵唯一不回答的就是青州了,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那許澤又出了什麼陰謀詭計?!

“嗯……”書吏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已到了台階,這正堂的台階也不高,十幾步路而已,苦笑道:“馬上到了,監軍進去之後就能知曉。”

許攸深吸一口氣,步伐逐漸變得沉重,心裡在飛速盤算著,自己當初命人鑿沉船隻,乃是繞了好幾道人脈下的令,決計不會有人被抓招供。

而且當時深夜,過往船隻幾乎沒有,事情應該很順利才對。

想了半天,沒有頭緒,迎麵就看到了田豐漠然、憎惡的眼神。

看得他是莫名其妙。

“足下何故如此看我?”

許攸也不泄氣,直接怒視回去。

田豐冷笑道:“若非是親眼得見,真不知足下計謀如此深遠,品性卻是如此低下。”

“此話從何說起?”

這叫什麼話啊,這件事是主公授意我才領命去辦的。

總不能臟事我乾了,在你們這幫自詡清流的人麵前還要遭譏諷怒罵吧?

“哼。”

田豐好似不願與之為伍,拂袖跨入正堂。

許攸嘖了嘖舌,眉頭一皺,已經感覺到今日之事並不簡單。

一進去,便是一封書簡直接摔在了他的腳下,撞在小腿落在腳旁。

袁紹怒喝之聲隨之而來:“許攸!!你當真是無恥小人!”

許攸慌了,忙匍匐在地,眼角去瞥那書簡,心癢難耐,很想立刻去看上麵寫的內容,可是首先要平息袁紹的怒火。

而且,也不必著急去看了,估計下一句話袁公自己就要罵出來。

“我與曹操、許澤相鬥,你卻還在中飽私囊!!”

“主公,冤枉呐!”許攸忙抬頭。

周圍賢才皆在,審配、辛評、郭圖、田豐,除卻沮授之外幾乎都在堂上,許攸隻感覺麵紅耳赤,臊得慌。

“冤枉?這是中山送來的聯名上書,諸多家族都說你暗中索賄,且占據甄氏家產三處宅邸,三百畝良田!還有二百奴籍!”

“巧立名目暗示家族增商稅,而我鄴城卻無所得!你壞了我政令之仁善!謀取私利!真乃無恥之極!”

“我鄴城,怎會有你這等小人!”

袁紹說得順不過氣來,拿起桌案上另一卷宗又砸。

這半點演戲震懾的成分都沒有,他是真的怒火中燒。

都是姓許的,為什麼你不是許澤!許澤不是你!!

如果你是他,我現在不知占地增加多少!

如果他是你,曹操恐怕早就死在山野中了!

蒼天無眼!將這等人送到我身邊為親信重臣,卻將許澤那樣有才乾的年輕人因為陰差陽錯之事從我身邊帶走!!

本來他最早是來投奔我的!我的!!!

許澤本來就是我的!

袁紹內心在瘋狂咆哮。

一想到許澤在青州的一係列政令、計策,他心裡就難受至極!何等高明深遠,洞察秋毫,又可料敵先機知曉反製,還能放線長遠等你上鉤。

真是讓人又氣又恨,氣不在我麾下,恨乃是傷我甚也!

許攸喉結滾動,雙手撐住上身,忙辯解道:“主公,此事猶有緣由,在下方才歸鄴城,還未能向主公請示。”

“休要狡辯!”

袁紹又拿出了一封書簡,摔在了案幾上,冷哼道:“若隻有這些事倒也罷了,萬沒想到,青州接引彭安之事,你竟暗中指示鑿沉船隻,搜刮其家財,而後又暗通許澤,贈予其治理青州,是也不是!”

“不是!絕對不是!!”

許攸冷汗直流,這句話才是真的驚到他了。

鑿沉船隻的事分明是你授意,怎麼推到我頭上來了?!

說這話是想要我來背這黑鍋!!

許攸抬頭直視袁紹,發現其目光灼灼,正義凜然,一派不由分說的模樣,心裡寒了大半。

“在,在下並沒有助許澤,但彭安等人本就是謀劃刺殺之後逃難,如何還能聚集家財?這分明是誣陷。”

“哦?”

袁紹走了下來,他將書信遞到了他麵前。

然後悠悠的道:“近日,我魏郡境內,在清查暗探,恰巧這封書信就出現在搜查之中,拷問了那細作之後,他一口認定乃是與你往來。”

“這難道是巧合嗎?”

“為什麼平日裡你掌暗探的時候,這些暗中往來的書信不曾出現,我一搜查,馬上就出來了呢?”袁紹傲然睥睨,威勢如潮。

許攸道:“定是有人暗中陷害。”

“嗬,”田豐立即就笑了,冷冷的道:“鄴城文武各有其職,以農桑惠民也,哪裡有空去暗害你,若是行得端坐得正,又何須陷害呢?”

“主公切不可因為一封書信,便輕信了讒言!”許攸拱手而下,冷汗直流,這書信一定是誣陷,但是事情卻是真的。

他的確貪墨了彭安等人的不少家財,若是細查的話,是可以通過拷問、逼供那些隨自己去接引彭安的隨行門客的。

那些人未必會守口如瓶,到時很多事都會被查出來,為了保命他們自然不會死死隱瞞。

想到這,索性許攸再次匍匐,承認道:“在下的確私吞了彭安等人家資半數,用於犒賞隨行門客,接引之事也是一時心頭惡念驟然而起,辜負了大將軍信任!”

“是在下行事不端,但私通許澤之事,定然乃是誣陷!!隻怕是許澤離間之計,此人慣用這等伎倆,大將軍千萬不能上當!”

“問題是,上不上當的,留下個蛀蟲……”

誰在說話!!?

許攸人都麻了,東南角傳出來的聲音讓他心情無比難受!

倒是袁紹樂了朝著那方向看去,幾個儒生麵麵相覷,也不知是誰在煽風點火,不過這次沒點我身上。

袁紹暗暗鬆了口氣。

對許攸也是稍有緩和,既然你都扛下來了,我也不能趕儘殺絕,他微咳嗽了一聲,歎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私通許澤。”

“你我相交莫逆,早年相識,我知你許子遠才學出眾、心思敏捷,常有獨特的見識,亦是傲氣之士。”

“隻可惜,品行的確算不得清流君子……罷了!你交出所得,罷免官職,且在鄴城反省一段時日吧。”

袁紹拂袖而去,不明其心意。

而許攸經這自斷崖摔落而又平安落地的跌宕,心裡居然會生出些許感動?絕了……我竟覺得主公心胸寬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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