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渡河去北方乾什麼?”
“我遭受了這般委屈,二進大理寺,難道不該發泄發泄嗎!”
“你第二次進大理寺不是當官嗎?!”賈詡簡直是滿臉糾緊,待寺卿鐘繇一去長安,你就掌舵大理寺。
有什麼好委屈的。
“君侯,這事你得這麼想——”
“不用想了,我要去瘋狂的發泄!!”許澤當即任性起來,絕好的發財時機,不去真可惜了。
袁紹為了迎董承等人,且守住魏郡南部,應該是囤積了很多物資的。
黎陽很多年前就是常駐五萬兵馬屯駐,隨時找機會進攻濮陽,隻是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唯一的機會是去年青州大戰時,但來將被關雲長斬了,還勸降了一個牽招。
現在袁紹在黎陽囤積的物資亦是更多,若是偷襲得手,能斬獲不少,甚至收益會意想不到,倒也算是不錯。
主要是這種理由動兵,是不是太孩子氣了,回來肯定會被苛責。
不對。
賈詡摸了摸下巴的胡須,心裡暗道:君侯肯定是了解丞相的,丞相肯定也是了解他的,說不定兩人早就暗中達成了默契。
回來可能就是被分點利益而已。
“那就去。”
……
當天夜裡,許澤點齊了一千三百精騎兵,人手一張強弓、三袋箭矢、一柄長槍、一柄短兵,一麵精巧圓盾,外加披掛輕甲。
半數騎兵配兩匹馬,輜重在後牽馬馱行,突襲在前輕裝奮進。
許澤更是連赤兔、絕影都帶上,呂布亦是想來,許澤把他勸回家休養了。
趁夜色直接沿驛亭快速前行,一夜到達了河內郡,在懷縣之外暫歇。
董昭問訊時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許都出了什麼大事,讓許澤帶兵出逃了,畢竟並沒有接到飛騎軍令,許澤的兵馬是忽然到來的。
“懷縣真是好地方,”許澤和董昭在補充軍糧時閒聊,說起了當年之事:“我、荀令君、郭府君,就是在懷縣得丞相攔路相迎,方才遇到的。”
“懷縣迎三賢,”董昭當即點頭,表示羨慕,“在下亦是聽說過這段佳話。”
“嗯。”
許澤臉紅了一下。
這個事跡是他派人去傳的。
畢竟,當時許澤並沒有什麼名氣,後來的名聲和賢者也不怎麼沾邊,主要是靠殺賊殺出來的,手裡的功績威名有一大半都是黑山賊的血淚。
然後才有了農耕賢名。
“這次隻帶一千三百騎,可需要正麵兵力援護?”
“不必,已經有掩護了,”許澤感激的看了董昭一眼,湊近道:“我說動了元讓將軍,請他幫忙大軍壓進黎陽附近,奪取渡口。”
“若能奪下,日後必是戰略要地,可截斷袁紹軍南下的糧草補給,至少給運糧製造麻煩,若是不能,則亦可掩護我自朝歌攻入魏郡。”
走朝歌、蕩陰,可以直接兵臨武城、九侯城,到了這兩地,那可就是真正兵臨鄴城臉上了,攻下鄴城當然不可能,但是可以嚇袁紹一跳。
當然,也很危險。
“子泓,蕩陰小道隻能用一次,”董昭提醒道:“一旦切入魏郡,此途暴露,日後就不能再用了,而且在臨近武城附近的出口處,一直未能查探,不知是否有重兵把守。”
“若是中伏擊,則首尾難顧,必遭重創,子泓千萬要小心。”
“河內的兵馬隻能在後接應,若是大軍有異動,會提早被探哨發現,讓袁紹察覺。”
“我白晝在軍營休息,今夜趁夜出發,明早黎明時分就可到武城,待劫掠之後從內黃南下,到蕩水穿行而回蕩陰。”
“還請兄長在蕩陰接應,守住河岸渡口,若袁軍敢來追,就予以伏擊。”
“這,還是很危險,若是內黃、鄴城、黎陽三地的兵力都來合圍——”
“絕不可能,”許澤還未說話,陸議和諸葛亮同時開口,兩人一愣,陸議讓了個身位給諸葛亮:“孔明你說。”
“這位是——”
許澤驕傲的拍了拍胸脯:“我的愛徒。”
諸葛亮麵容英俊,雙目明亮而靈動,身材修長而極具飄逸,年紀很輕就有山野高人的靈性在身,拱手輕笑道:“袁紹一則在幽州還需兵力穩固叛亂,二則防備皆在黎陽,三則以為許都大亂等待消息。若是此時突襲武城,剛好如擊舍之七寸也。”
“君侯襲擾鄴城南,就算斬獲良多卻不能占據城池,袁紹定能看出是聲東之計,則防備擊西也。其人剛愎自用,卻常有大局,亮與伯言反複推演過,斷定他反而會增兵黎陽,以防備我軍正麵推進至魏郡。”
“故此三日之內,大軍絕不會合圍,況且若是敢來追逐君侯,則丞相絕對會鯨吞黎陽,而後下檄文,一鼓作氣渡河入魏郡,大戰未開先逼袁紹棄鄴城而走。”
董昭一番思索,將腦子裡的地圖都過了一遍,沿著這後生的話推演了一番,一一印證之後旋即點頭:“子泓,你這兩個愛徒可不得了。”
“那是,”許澤麵露驕傲,一個可是入武廟,感動中華幾千年的人物;一個是全三國單場戰役最佳數據,都是老天父親賞飯吃的資質。
關鍵是現在他倆聚在一起,時常能相互推演占據,有時候局麵能把賈詡都難住,許澤打算今年冬日專門給他倆做一套精巧的沙盤。
“行,那就依子泓之言,在蕩陰等候。”
“多謝!”
兩人相互拍肩,各自離去。
董昭和許澤在廬江有一年的班底情誼,那時候很是順遂,斬獲的功績極多,讓他對許澤更是欣賞不已。
現在雖然班底散了,曹昂去了青州為刺史,許澤在大理寺任少卿,兼任征東將軍,自己則是為河南尹,與張楊將軍鎮守舊都附近。
但彼此的默契依然還在。
……
許澤又是一夜急行軍,第二日如約順遂的攻至鄴城南百裡的武城,兩座營寨被他接連踏破,斬殺十餘名將領,燒毀糧倉兩座,斬獲金銀無數,震驚鄴城。
袁紹當即下令顏良、文醜帶兵去追。
隻驅趕不可糾纏,許澤一定是劫掠為主。
沒想到不到一日,許澤所領騎兵在到處散布流言,將袁紹謀逆之事大肆宣揚,又誣袁紹、袁術當初是密謀篡漢,鬨得人心惶惶。
袁紹無奈之下又要出兵鎮壓流言。
鄴城已是雞飛狗跳。
而此刻,許澤則是未曾按之前設定的道路向內黃立即行動,而是在九侯城向西十餘裡,在漳水去迎尋某人。
諸葛亮、陸議、賈詡儘皆有所不解。
“這裡有什麼重要的人嗎?”
“是哪家的姑娘在這裡等你?”典韋也湊來問道。
許澤給了他一腳:“我是這種人嗎?”
“你太是了好嗎!”典韋滿臉篤定:“漳水都鄰近並州了,不會還是個外族女子吧。”
“你心中的成見簡直是一座大山!”許澤委屈不已。
你們這把我弄得,就好像少室山上的段正淳似的。
典韋撓頭道:“這不是成見,這是你的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