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凡眉目輕緩,垂眸淡然。
看不出來一點異常,但那二位卻是急的冒了汗。
東西呢?
那是他親手扔進來的,而且這號舍裡也沒有燃紙的味道,說明並沒有被燒掉。
可,咋沒了呢?
難道是……被這學子發現了?
扔了,還是吃了?
然後,這二位又去檢查了號舍裡蓋的嚴絲合縫的馬桶。
頓時號舍裡的人,以及周圍的號舍裡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學子都熏的臉色劇變。
這倆神金突然發什麼瘋?!
差點熏吐了的檢查官狠狠的瞪了他倆好幾眼,率先離開號舍。
沈書凡行禮恭送,還朝著眾人露出了淡定的微笑。
要不是還在考試中不得喧嘩,沈書凡真想來上一句:好走不送,下次再來嘞您。
倆侍衛:……
眾學子:……
噦~
在出貢院門口的時候,很是擁擠。
因為沒有人喧嘩,也算平靜。
就是人挨著人的往外走,略略狼狽了點兒。
先後有十幾個人碰到了沈書凡,有的點頭示意,有的臉含歉意,還有的有意無意的故意靠過來。
對於最後那種,沈書凡很有義氣的把老師給的東西都撒到了他們身上。
為了顯的他這個人特彆有容人的氣度,還特意加了點東西。
當天晚上。
臨陵府的濟仁堂醫館就傳來了消息。
“副主考官以及兩名閱卷官突發心疾,病因未知,全身泛紅冒水泡,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還有著股府屍的味。”
山長歐陽疏也得到了消息。
同時來的還有易了容的慕容離。
如果不仔細看走路的姿勢的話,還真看不太出來這是神醫穀主還是他師兄盧浩安。
他們倆過來的時候,就見小弟子正在大吃二喝,臉上的笑意很明顯。
就挺高興的!
歐陽疏道:“同樣的疾症還出現在另外五個人身上,這五人都是侍衛,並非臨陵府人氏。”
慕容離道:“你小子是把那東西灑在他們身上了嗎?”
否則隻是聞到的話,隻會出臭不可及的水泡,絕對不會爛,更不會有腐屍味。
他給小弟子的那荷包是解毒的,沒有近身的人是不會有影響的。
那八個人卻是那麼嚴重,肯定不止是碰到藥粉那麼簡單。
更何況,慕容離自認為給的藥粉並不多,灑在八人身上不太夠,除非給他們灌下去……
“沒有,就是給加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
在兩位老師好奇的眼神下,沈書凡呲了呲牙道:“美骨粉,是用蛇膽、人參還有腐屍草、毒蠍等做成的,有著美容養顏壯骨的功效。”
慕容離拍著大·腿,心痛啊,幾乎讓他到難以呼吸。
“孽徒…你怎麼敢…用那麼好的東西給那群畜牲,下次彆浪費好東西了,還有嗎?給為師一點,為更師幫你保……”保管的管字說不出來了,因為歐陽疏拿出了銀票塞到了小徒弟的手裡去了。
山長歐陽疏道:“徒兒,來,老夫看看這樣的好東西長的什麼樣子?”
“老師,請收好!”
慕容離當然也想要,沈書凡甩了甩空了的手:“老師,我沒了,就弄出來那一點兒,以後我再去多拔一些腐屍草再做了給您。”
“……”
沈書凡利索的取出一個小紙包遞了過去,歐陽疏高興的接了過來。
書他都給了小徒弟了,現在窮的隻剩下銀子了,好在小徒弟並不是其他幾個不孝徒。
收下銀子很是給他爭臉,把東西給了他。
歐陽疏剛要笑著離開,沈書凡又道:“老師,這美骨粉要配合著神醫穀的腐屍粉用,那幾個就是,效果更佳呢。”
“……”
“……”
那哪裡來的美骨粉?
症狀可是比腐屍粉更難以處理。
除了人參靈芝,其他的都是腐屍粉的配方,而且還摻加了特殊的東西。
接觸之後,會很快滲透入骨,骨硬酥脆,極易吸收,也因此加速了腐屍粉的吸收,讓中了藥粉的人看起來更是慘不忍睹!
神醫穀的吳師兄就在濟仁堂醫館,正在樂顛顛的當大夫乾活。
他還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毒,所以特彆開心的在想辦法為患者診治。
放血,切皮,刮肉,刮骨,敲髓,硬是活生生的把那兩個有玄力的武者折騰的差點掉了大半條命。
好消息是找到了解毒的法子,更好的消息是可以臥床休息,時日為半月。
那倆侍衛還想要堅持當值。
隻是第三場的鄉試還沒開始,他們就被主考官葛子凡大人以急症不得入場為由拒之門外,並從臨陵府現找了兩名侍衛頂上了他們的班。
“你們二人好生養病,萬不可耽誤大事。”
“找來的侍衛亦是爾等之前誇獎之人,定會為你們辦好差事。”
“……”
這倆玄力武者差點吐血。
那是他們想誇獎嗎?
是收了他們的銀子,說是美言幾句,但他們也就是想賺點散碎銀子花花而已。
平時吹牛打屁的話誰會去信去?
但主考官大人信!
還用他們平時用來堵收取銀子之人的話來堵了他們。
在路過一名學子時,不小心碰了一下。
剛要發火,才發現身體仍然不適的他們,貌似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呢。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隻是開始。
那美骨粉加腐屍粉的下場可不止如此,在後來的某一天,為了押妓,突然被兩名普通嫖客打死,才更覺得難以置信。
他們可是玄力武者,怎麼可能會在普通人麵前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那倆喝的不少的嫖客卻是神清氣爽:“呸,收銀子不辦事,該死的蛀蟲!”
“呸!”
這倆到死也不知道玄力為何會突然消失?
花船上那麼多歌妓,那倆神經病非得和他們搶,還有更多的人證明是他們先動的手。
他們倆的身份是不能說出去的,出來玩也是易了容,連身份牌都是假的。
將人送去了府衙,三天無人認屍,就拉去亂葬崗扔了。
憋屈啊!
可惜,他們死了。
死在了眾人麵前,死人是不能言語的。
待處理無人認領屍體的衙役嫌棄的離開,從旁邊跑過來倆人。
在背後掏出來鐵鍁撅頭,挖了個坑,把人扔了進去。
又掏出個小瓷瓶,把裡麵的油往裡倒了幾滴。
“這麼好的香油,倒給你們,可惜可惜!”
另外一個催促道:“快點,彆磨唧!
咱們還得趕著回去種地,吉新山的任務不完成,咱們哥倆誰也彆想回少爺身邊!”
“都怪這晦氣東西。再倒兩滴,少了那些野獸引不來咋整?”
心疼的把瓶子裡的香油都倒了進去。
少爺說的沒錯,剛倒完,倆人就聽到有獸吼聲傳來。
少爺說,要是聽到不是人動靜就趕緊撒腿跑來著。
倆人對視一眼,兩丫子加一條腿,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