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強,不愧是黃金野怪,和丁榆最開始碰到的那個野猴子完全沒有可比性,無論是從身形還是氣勢。
丁榆還沒怎麼樣,躲在她身後的男人拽緊她的衣袖,小聲說道:“加油,一定要加油啊!我就是個學者,手無縛雞之力,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丁榆一臉無奈。
哥們,你剛剛不是挺狂的嗎?還說什麼因為他,丁榆才沒碰見野怪,現在慫什麼?支棱起來啊!
劍齒虎嘴裡嚎叫不停,猛然衝向丁榆!
她二話不說拔出破空劍,一劍揮了上去!
兩者都不避讓,叮的一聲,破空劍狠狠打在劍齒虎的額頭上。
丁榆能感受到強烈的推力,仿佛她這一劍砍的不是野怪,是泰山。
一抹微風穿過樹蔭,吹得她衣袂翻飛。
丁榆緊握破空,劍身泛著淡淡的血光。
在她身後的男人愣愣的看著那把劍。
這把劍在平時已經夠紅了,可此刻即將戰鬥,劍身的血光更加明顯,仿佛下一刻就會有鮮血滾落。
丁榆已經沒有功夫關注這些,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前方,那隻體型龐大的劍齒虎正緩緩逼近。
劍齒虎的獠牙如同兩把鋒利的匕首,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
劍齒虎的速度和力量都遠超常人,更彆提這是遊戲世界,它是黃級野怪,丁榆隻是個一個技能都沒學習過的新手。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她渾身細胞都被調動,腎上腺素瘋狂高漲,浮上心頭的並非恐懼,而是興奮。
遊戲世界而已,怕什麼?
劍齒虎身形如電,再次衝了上來。
丁榆不閃不躲,雙手緊握劍把,猛地向上一刺!
鋒利的破空劍劃破劍齒虎的皮毛,鮮血順著它的身體流下,染紅了地麵。
他們兩個都在比,看誰先支撐不住。
丁榆並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她是個普通人。
劍齒虎畢竟是黃級野怪,它的力量遠超丁榆的想象。
他們兩者僵持不下,丁榆的體力消耗要比它大的多。
劍齒虎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人性化的思考,它抓住機會,長長的尾巴忽然刺向她!
丁榆一動不動。
鋒利的尾巴狠狠刺穿她的肩膀,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衫。
她不能躲。
如果她為了躲開劍齒虎的尾巴,就放開了對它前爪的控製,那麼下一刻撲過來的就不是尾巴這麼簡單了。
可是如此僵持不下。最終體力率先被耗儘死的人也隻會是她。
這隻是遊戲而已,死了就死了,大不了重開,再和它拚一把。
但丁榆捫心自問,就這麼死去甘心嗎?
答案顯而易見,去他娘的複活再乾,她就想打死它!
現在!
她咬緊牙關,臉漲得通紅。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的劍,並非凡品。”
“什麼?”丁榆沒辦法回頭,艱難說道。
“你忘了嗎?你的劍是破空劍,是整個遊戲區內品級最高,殺傷力最強的劍,你不會以為這麼高品級的劍,僅僅比普通的劍多了認主這個功能吧?”
丁榆一邊用力抵擋著劍齒虎的攻擊,一邊無比艱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劍還有彆的功能?”
“那當然,用心去聆聽破空的聲音,然後打出破空的真諦!”
原本寂靜的魔獸森林從丁榆拔出那把劍開始就有風不斷拂過。
清風在她耳邊全部成了呼嘯躁動的聲音,棍棒,鞭子之類的東西,揮得力氣很大,速度很快就會產生破空聲。
丁榆先前練習的時候經常與這種聲音作伴。
理解破空聲對她來說,如同家常便飯。
丁榆吐出一口濁氣,霎時間,破空聲四起!
她理解破空聲,但不理解破空劍。
她以為男人的意思是讓她聆聽風的聲音,順著風的力度,揮出更大的破空。
可破空劍本身就是破空!
普通邏輯是揮動棍棒刀劍產生破空聲,破空劍卻是讓破空聲成為破空劍!
原本呼嘯的風聲瞬間成為了無數利劍,狠狠刺向劍齒虎。
丁榆渾身力量被全部抽空,身形一個踉蹌,好在劍齒虎口中哀嚎一聲,比丁榆率先失去了所有力氣,倒在藍色的血泊中,瞬間化為星星點點。
那個界麵再次彈了出來,隻不過這一次顯示丁榆剩餘技能點高達十點!
丁榆單膝跪地,破空劍杵在地上,胸腔劇烈起伏,嗓間湧出一抹腥甜,她強行咽了下去,裝作無事發生。
無論多少次,丁榆都不得不感慨遊戲做工精良,和現實生活沒有任何差彆,就好像她剛剛真的和一隻強大無比的劍齒虎纏鬥了一般,半邊身子浴血,完全失去知覺。
她還在努力平複呼男人慢慢說道:“時間不多了。”
無論是你的,還是我的。
丁榆站起身,頗為疑惑,麻木的疼痛過後就是無法言喻的暢快。
彆人釋放壓力的方法要麼是大喊大叫,要麼是發瘋亂砸東西,要麼是暴飲暴食,她隻是喜歡上遊戲,刷刷野怪,她有什麼錯?
她沒錯。
但那也不至於受到全體野怪的圍攻吧?
丁榆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密密麻麻的野怪衝她跑來,正是先前男人所說的獸潮,稍微有點安慰的是這些野怪全是綠級野怪,同剛剛擊殺的劍齒虎相比,身形小了不少。
可打眼一瞧,壓迫感並不比那隻老虎小。
更何況丁榆剛剛受創,半邊身子都提不起力氣,這些獸潮對她而言並不能小覷!
怪不得剛剛男人說時間不多了。
和這樣的野獸潮撞在一起,換成其他人肯定一臉驚恐的跑了。
丁榆隻是笑了笑,說道:“來吧。”
她毫不猶豫的將剛剛獲得的十點技能點全部加在攻擊上麵,義無反顧的衝進了野怪群裡!
男人站在原處,欲言又止。
與此同時,老鐵不斷揮舞手中鐵錘,終於又打好了一個武器原胚,放在冷水裡,聽滋滋聲音,內心無比享受。
“好好工作啊。”
老鐵頭也沒抬,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我最愛工作了。”
頓了頓,猛地抬起頭:“迎秋哥,你上線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因為我是你哥啊。”韓卓笑眯眯的說道,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已經到約定的時間了,丁榆怎麼還沒到?
似乎是看出韓卓的想法,老鐵好心提醒:“迎秋哥,你帶來的那個新人去了魔獸森林。”
“你說什麼?”韓卓愣住了,“她自己一個人?”
“是啊。”老鐵猶豫著點點頭,眨眼間,韓卓消失不見。
老鐵更加困惑,這是下線了,還是去魔獸森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