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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鼻子！你敢害我們！”
“找死！”
“福生無量天尊，老道也無能為力啊。”
中年修士製止身後五人的怒氣，他是在場人中最知曉這個窮酸道士本領的人，但他不會過多忌憚。
他眼裡冷意射出來，語氣森寒，不再繼續打機鋒，“一條清江，為何斷定在靈台江，這件事我七弟用命推算，苦眉老道你斷定的理由在哪？”
窮酸道士這才臉色發生了一絲變化，“這……”
“也難怪幾位施主為此過來，實在罪過。”
這個窮老道麵色發苦，不像是一個道士，在這幾個人看來，更像是佛門老禿驢。
王八對王八半斤八兩。
“彆廢話！”
老三忍無可忍，恨不得立即殺死這個老牛鼻子。
“施主該知道，你們要找的東西，那是萬年以前，萬年以前的東西啊，還是一件一出現就會刮起腥風血雨的東西，想要得到，總該付出一些代價。”
苦眉老道捏著道印，那種苦澀表露在這張老臉上，他眼神抬起來，又落向棋盤。
這一張殘破的棋盤已經被摩挲了無數年。
“沒有代價是找不到答案啊，福生無量天尊。”
中年修士看向他，道：“代價是幾條命。”
苦眉老道捏著道印，歎氣道：“一條其實夠找到線索了。”
所有人臉色驀然閃過一絲心悸。
就連最為憤怒的老三，在這時候倏然都感到背後一冷。
祭品！他們想到這個答案，霎時默然無聲。
“一道清江，清江曾為龍王水，如今喚作靈台江罷了。”
苦眉老道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又幽幽說了一句話。
就連中年修士一向陰狠不暴露本性的麵孔上，都閃過了一絲顫抖。
龍王。
他們要的東西絕對就是這裡，就是和龍王有關的東西。
“原來如此。”
“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天尊在上，命數使然。”苦眉老道又是憂心忡忡歎氣一聲。
但這幾個人都不是好人，當然不會被這個老道的麵孔給隱瞞住。
“好，既然如此，事不宜遲，立馬出發。”
“施主，稍安勿躁，時機未到啊。”
老道又是幽幽說了一句，蒼老麵孔中眼珠中一縷幽如燭火的光澤緩緩浮動。
“時機沒到？”中年修士緊緊盯著他，反問。
似乎知道不能繼續拖延下去，還是因為已經付出過代價。
這一種詭異的類似於祭品的感覺，不約而同被眾人壓了下去。
“施主，貧道所言皆為真，龍王的東西哪裡是那麼好拿，正確的時機才能讓我們後來居上。這道時機，卦象所顯在三月以後，秋收冬藏，萬靈蟄伏，力量也同樣被天羅地網削弱。”
老道一字一句緩緩道出來，他的確是聽過很多事也知道很多秘聞，本身也是深不可測的一個老道士。
可越是這樣，和他交易的對方往往都會在下一次見麵，提高警惕。
“秋冬交際。”
他一說，答案很快就算出來。
中年修士直覺告訴他裡麵還有一些更隱秘的東西。
但他不準備去問眼前這個耷拉兩條長眉的老道，即便他麵相困苦，看上去羸弱不堪。
漁村外麵大船很快離開。
詭異的是，隻有十幾戶人口的漁村，有人捕魚，卻對停靠在江岸的龐大船隻視若無睹。
也對村口對峙試探的兩撥人同樣看不到，仿佛給某種無形結界隔絕出去。
淩雲門的這幾個人一上到船上麵，神色齊齊肅然難看起來。
原本頗有幾分怒意十足的氣氛，在此時甲板上麵便多出來一股黑水深深的冰涼。
“大哥，那個老道太詭異，太狡猾，他說的話我們不能全信。”
老六站在一側，率先出聲。
那個老道給他們這群人的感覺並不好，那種直覺出自於修士的本能。
“你們之前收集了多少關於靈台江的消息？”中年修士不接話，而是另起話頭。
其他幾人便也心裡敞亮，大哥既然這樣說，想必是已經有了想法。
卦象不可全信，又不能不信。
“我先前帶上的那個胖和尚，他就是那邊的人，我讓他上來。”老三想到了這裡還有一個廢物，果斷把底下的胖和尚給攝過來。
胖修士原名王富貴，入了兩年和尚廟又跑出來還俗， 成為了一個野路子散修。
沒有什麼背景，原本和淩雲門搭上話那是好事，可現在回想，隻覺得那時候是自己鬼迷心竅。
王富貴心裡罵罵咧咧，但瞧見這一夥人，修為極高又心狠手辣，背後還有靈州大靠山淩雲門，又果斷吞下不滿。
臉上諂媚：“大人，不知道喚小人前來是有何要事吩咐？”
最好能夠把他發配‘邊疆’，這樣一來，也不用天天擔心這夥人會不會不順眼，把他給宰掉。
老三：“靈台江之前有什麼傳聞？”
這。
王富貴心眼子一轉，沒有敢過多琢磨。
“靈台江之前除了出現一個詭事之外……”
正想繼續說下去，又看到幾人眼底的冷漠不耐。
王富貴心頭狂跳，嘴巴加速，快速撇過這裡，“我，我好像聽聞過，靈台江之前是大有來曆，”
他心眼腦門都是汗，眼珠雖然不敢直視，可細微的一絲神情變化還是能瞧見，可以看出這幾個人裡頭的三大人神情明顯有些不同。
“什麼來曆？”
猜對了。
王富貴這會兒顧不得其他，“聽這裡有人說，靈台江很久之前還有一個名字叫龍王江，傳聞有一頭龍王在這裡行風落雨，手下蝦兵蟹將無數，還打造出來一個水下龍宮， 隻是後來不知道出現什麼事，龍王宮消失，龍王也不見蹤跡。”
“小的還聽說一個說法，聽聞那龍王是渡劫時出了變故，死在了天雷下麵。”
“這就是小人知曉的全部了，絕對不敢對大人有任何隱瞞啊！”
王富貴跪地不起，一副忠心耿耿模樣。
“龍王江，這麼重要的消息我們現在才知曉。”
白發修士聲音很冷。
卻不是對在場的人，而是對和他們交易的老道。
就連這樣的一個隨手落下來小卒子都能夠知道這個消息。
可想而知，對有心人來說壓根不算隱秘。
他們之前卻連這個方向一點也沒有想過。
仿佛下意識忽略掉這個方麵。
隻是想著立馬找到寶貝，卻忘記了他們去了也不過是一炷香不到功夫，哪裡能那麼輕易看透。
王富貴還在表忠心，老三嫌棄把他重新打回在底下那層樓。
“大哥，你說是那個牛鼻子的手筆？？”
沒有外人在場，他們也足夠自信不會被其他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