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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也不是下一個。
因為這會兒也有其他人出聲了。
陸清望過去，接著第二個就是陸大。
陸大秉手道：“父親，孩兒希望從儒學文。”
陸清心頭微微泛起幾分思索，，“這是諸子百家都有了，這個變化也有點驚人。”
陸清知道外在天地中有這些大家，但卻和他前世的百家非常不同，基本都是囊括在仙修之列，不過這裡暫時沒有看到有什麼高來高去的仙人。
這個問答在陸清看來，也是一個虛界中的不同走向。
“如果這裡沒有仙人，那術士方士這些總該會有吧？”
畢竟就算是純粹的凡俗王朝，這些裝神弄鬼的都不會少，但經過修煉的陸清看來，至少在這片虛界中，也不可能一丁點脫俗之力都沒有。
他目光稍稍看向那個陸七，對方體內氣血渾厚，這是明顯的練武人士。
“武功都有了，仙法應當也不遠。”
“這方世界還是挺有意思的 。”
那位前輩金丹化紅塵，深入之內，陸清也知曉對方為何說辨不明虛實，因為陸清進入裡頭， 也會發現隻要入了此內，裡頭那一份不真實感還是存在的，感應越敏銳的修煉者體會也就越明顯。
法則不存，天理不在。
這裡卻不然， 真實到一草一木仿佛都像是一個洞天界一般的存在。
“嗯，你也不錯。”
陸父十個兒女，平日也要忙於家族經營，也就對寥寥一部分人有印象。
“父親，我想要去學農家，我對下田耕種這些很喜歡。”
陸清也暗中想著，他種田也感興趣，不過那是建立在修煉之外的基礎上。
又有一名少女出聲， “爹爹，女兒也想入學宮。”
“隻是，沒有想好要學什麼。”
本來就不是一般的凡俗，陸清也對陸父怎麼塞人進去沒有興趣。
又陸續有幾個人講明自己內心的誌向，軍政文商農雜乃至墨家都有。
陸清這會兒一直沒有說話。
也就剩下他一個。
其他人也陸續望過去，看著這個小六六哥。
陸大笑道：“六弟，你還沒有想好要學什麼嗎？”
陸五也含笑看向他：“對啊，小六，要不一起來學機關術吧，反正我們兄弟兩個肯定是天才。”
這個陸五哥倒是胸中懷著強烈自信。
九條道都有一人選了，陸家主也會偶爾針對他們各自選擇給出建議。
這會兒，陸家主也望了過來，對這個兒子印象不怎麼深刻，但父子之間到底也有一分親情。
“你要學什麼？”
陸清這會兒也想都不用想，心中掃過了全部雜念，哪怕是在此地，他聲音雖不大，卻平穩有力，“我欲求仙法。”
五字落地，前堂中一片寂靜，外頭有樹葉沙沙聲入耳。
“學仙法？”
“可、可這兒哪裡有仙人？”
“對啊，小六你到底怎麼回事？”
“天下九家，難道就沒有你能入眼的？”
“六哥，仙人之事太過縹緲，古往今來都沒有聽聞有人見過仙人，不過是怪事奇談，鄉野之人的愚言罷了。”
一句一句含著一絲關懷還有急切焦灼的話語出現，陸清倒是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感受。
他也不反駁，而是直接看向中堂那位陸家主。
“為何要尋仙？”
陸家主一問，其他人那些話語便也慢慢被壓了下來。
但雖然口中不說，他們眼神裡多有幾分變幻之色，驚訝居多，似乎想不到他會做出這個選擇。
“你要學術士一流？”
陸家主又繼續開口下一句。
比起仙人來，術士方士似乎又更加能接受。
陸清目不斜視，卻已把在場所有人的神情兩變都看到眼裡。
他也沒有什麼其他看法，畢竟尋仙也不是口中說上一說，沒有真正學習仙法，說一萬遍也不如眼見為實。
“非也。”
“隻是我心所向，阻止不了。”
兩問兩答，顛倒了次序，卻也給出了答案。
陸清也不想用大道理在這裡說，他的確是對這方世界挺感興趣的，要是能見識一些奇人異事，陸清琢磨著這個虛界，仙人什麼的還是太遠了些，一步登不了天，陸清隻是先表明自己意向，再從他們反應中反向推斷一二。
慢慢來，他也不著急。
陸家主這會兒卻也緩過神情來， “原來如此。”
“你可想好？若選了，陸家也不能給予你幫助。”
其他九條道，陸家發展到如今的家族，卻也不能說是簡單的商賈，還是能提供幫助的。
但術士這一道，本身就神秘色彩濃厚。
陸家接觸不多。
“我明白。”陸清也沒有覺得有什麼。
今天這個會議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對話結束。
本身陸父對這個兒子印象不深，但今日卻著實給他留下來了印象。
書房裡，夜晚，陸家主還是派人去請陸清過來。
其他兒女或多或少，都能感覺到幾分對父親的依賴。
但這個忽略最多的兒子，陸父也難得生出一絲虧欠。
“你說父親會和小六說什麼？”
“應該是勸解六哥吧，讓他回心轉意，好歹也能吃喝不愁。”
“對啊，也不知道六弟怎麼想的？”
也有其他兄弟留意到了陸父這個安排。
次日一早，陸清便告辭離開了。他也沒有和陸家主說什麼，談親情那也太虛假，隻是說了一些平常瑣事。
陸清雖不久入紅塵，卻也是修行中人，一些見解也間接地流露幾分出世超俗的態度，紅塵極好，卻非他久停留之地，但同樣的，仙修講究入世又出世，陸清知曉自己在外界卻也是出世比較多。
入世這塊陸清如今是理解為，不了解世間，便也難以理解如何搭金橋，構天地。
這裡正好真實栩栩，危險也不會危及自身。
用來丈量打磨金丹心境確實不錯。因而這裡這方虛界，恐怕就算是有一些奇異力量，但也隻怕不怎麼厲害，畢竟要入世，基本都是會在世間中修行度過。
陸清心下有念頭通轉著。
燈火通明中，陸父目光頗有幾分複雜，“ 你若在朝廷，怕也能取得功名利祿。”
陸清笑了笑，並沒有接這句話。
這個兒子心向紅塵外，陸父是知道對方並非是臨時起意，恐怕過往也已經在思忖著。
“好了，既然你意已決，我也不阻止你了。”
次日一早，陸清便告辭了陸府。
陸父也不是他說的什麼幫助都沒有，至少一些書樓裡頭的一些奇聞雜書， 也一並交到了陸清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