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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寶物標準還是完全要看天機玄玉的判斷。
也因此有些時候不到萬不得已,葉林都是很少用它來問同一件事。
他也是心裡一橫,決定等自己先試一試這個拜入考驗再說。
期間,葉林還拒絕了幾位師兄的邀請。
漸漸地,眼見其他人都有了去處。葉林也按捺不住了,他是想要拜入劍脈不錯,但左看右看,都沒有聽到有劍脈弟子的聲音出現。
他自然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等著。
“這位師兄,請問為何怎麼不見劍脈收弟子?”
被問話的那師兄眼光上下打量葉林一眼,先是輕笑一聲,然後收回了臉色笑意,指了那邊一座山頭笑道:“師弟,你想拜入劍脈的話,喏,那邊有一座山,你可以過去考核。”
葉林看到這個師兄的神色,心頭已經有了一點不太妙的預感。
再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那座山。
雙目充滿了茫然。
如果是山嶽高而大,那很正常。
但出現在葉林視野裡頭的這座山,已經不能算是山嶽的範疇。
它是一把巨劍。
巨劍無雙,一股茫茫氣勢衝破雲霄,看到的弟子心頭也仿佛有劍氣掃過,後背猛然生出一股驚悚感。
“考驗?”
“劍脈外門弟子,隻要爬到九千階就行。”
考核的弟子神情冷漠說道。
葉林壓下心頭的一絲不妙感。
“劍脈外門弟子?”
“對,劍脈外門弟子也算是劍脈弟子,不過一般來說,也是我們這些道宗外門弟子,想要拜入劍脈成為門人,至少也要是記名弟子起步。”
那坐在考核石桌後麵的弟子給出了回答。
聽起來拗口,實際上也就是一個意思,外門弟子就是外門弟子,哪怕前頭加上劍脈兩個字,準確來說都不能算作是劍脈門人。
地位等同於道宗外門弟子,充其量是拜入了劍脈,不算是在道宗內毫無根基。 可這樣一來,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彆。
這和葉林想象中的弟子地位截然不同。
“那如何才能成為記名弟子?”
陸清不死心再問。
“記名弟子也分很多,你想要拜入哪個親傳名下?還是長老名下?還是峰主門下……”這弟子講到這裡,有些不耐,隨手拿出來一片玉簡,“你是新來的吧?這裡頭有往年情況,你先看看,再來問。”
葉林接過來。
看到裡頭的記名弟子人數,他也是眉頭緊皺。
人數太少了,幾百人數真夠誇張的。這一會兒,他也先離開這裡,顧不得心疼儲物戒指裡頭的寶物。
把其中幾樣寶物喂給了玉片後,他問起了一個問題,“我這次拜入劍脈,能通過首座記名弟子考核嗎?”
玉片一道流光閃過。
“寶物不足。”
葉林心中一跳,知道這個問題超出了現在他的能力範圍。
“我能拜入劍脈,成為記名弟子嗎?”
這下他去掉了限定詞。
流光緩緩開始轉動起來。
葉林也是心頭一陣搖擺不定。
“不能。”
葉林眉頭狠狠皺起,記名弟子都不能?
這不是首座的記名弟子,都不行?這沒有道理吧,難道他的資質放在劍脈這裡居然隻是墊底?
還是說,存在其他問題。
想了想,他看向儲物空間裡頭一朵耀眼到妖異的異種妖花,這種異種妖花還是他偶然從某個地宮裡麵拿到手的。
價值絕對值得,畢竟他可是為此躲過了好幾次追殺,甚至,一想到外頭還有人特意在蹲守他,葉林就感到棘手。
畢竟金丹劫,不可小覷,其間那些人肯定會出手。
“不管了,這塊東西的氣息我已經遮掩不住了,與其用不了,倒不如先換取眼下的利益。”
葉林忍住心痛,直接把這一朵妖異的異種妖花投入到識海那一片天機玄玉裡頭。
一股氣息繚繞其中,瞬間妖花失去了所有氣息神韻。
就像是人的精氣神都被吞噬掉那樣,隻剩下空殼還在原地。
每次瞧見這股氣韻吞噬一幕,葉林心頭都有一絲奇怪的不適。
“可能是因為天機玄玉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來的不像是一麵無靈性的至寶吧。”
他心頭閃過這一縷念頭。天機玄玉是沒有靈的,他認主時已經有這個念頭傳入識海,若是生出靈性,葉林心頭估計也是對它忌憚許多。
他一心狠直接投入進去之後。
又繼續問道:“天機玄玉,我如何能拜入劍脈?”
流光繼續流轉。
某一個瞬間,刹那時候流光出現了微微的停滯,隻不過這一個停滯極為微弱,正在心頭想著事情的葉林沒有能看到眼前這一幕。
“不能。”
這兩個熟悉的字眼一出現。
葉林一陣心堵。
流光還沒有徹底消失。
但葉林也知道問不出來什麼。
問如何能做到,答不能就是連天機玄玉也沒有辦法。
他隻能按捺住心頭的衝動。
天機玄玉一直以來沒有出錯的可能。
他自己看自身有可能拜入劍脈,成為外門弟子,聽上去似乎不怎麼困難。
但眼下有這個確鑿的答案,葉林也不可能繼續在這裡鑽牛角尖。
等他返身那邊時,隻有寥寥幾道身影還在那邊。
“這位師兄,我願意加入外門一脈。”
餘下的最後走的人影自然是外門主脈的。
其他的幾大主脈招人進去極為快速, 以往不是這般作態,畢竟以往那些拜入道宗的,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緣法兩個字。
這並不是指的是和具體某位道宗長老峰主的緣法,實際上是他們和道宗這個龐然大物的緣法。
玄天道宗歲月數萬年,出過天驕有過仙人,誰也說不清這些緣法來由如何。
但尋著緣法行事,也是九大仙宗一向準則,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相反還能保持著宗門氣數的平穩發展。
不然的話,無數年下來,其他方麵都說要改變,要適應新的天時,但緣法卻始終不會被拋棄,天資可改,氣運可變,因果可結,唯緣法莫測如道。
道場內。
葉林不知道的是,腦海裡那一片天機玄玉正在輕輕顫動著。
仿佛感應到了外頭有極為恐怖的目光從這裡掃過去。
天機玄玉果斷地選擇了裝死,流淌表麵的瑩潤光澤也全部消失得一乾二淨,瞧上去就和普通的一片玉片沒有多大區彆。
某處極為高遠的山嶽之上。
仙雲掩層巒,飛鳥掠群山,又轉眼望過去,又見此方山嶽之上隱露一亭。
飛簷掛角,山亭幽靜坐落,一派仙妙之景。
亭內兩人正在對弈棋子,黑白走棋。
一方如千軍萬馬奔走棋盤之上,取的是巍巍然,以堂堂正正大勢壓過去的天地,一方卻又有劍氣嗡鳴,一人屠儘百萬雄的高絕。兩方棋子於棋盤上焦灼廝殺,棋盤之外,對弈兩人卻是閒情逸致,周身氣息渺渺不顯。
一青年,一老者,正是李洛陽和孫奇道兩人。
孫奇道正攬袖拾起一白子,忽然天外有氣運波動在劫雲當中露出一方影子。
他目光分出一縷看過去,卻正好看到了道場內發生的情形。
這一看,雙目當中一片因果當即如明鏡一般展現出來。
無論是那正在神情沉著的,還是表情凝眉的,亦或者心頭響動的他人念頭,體內的另一道心魂意識……
眾多氣運之下的人影因果,一同觀入了這一縷目光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