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半山腰,身後一星半點的動靜都沒有。
陳建國擦了把頭上的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陳敢順著來時的路找到了他布置的陷阱。
果然,困了三隻白毛兔子。
陳敢樂了,薅住那兔子的脖子丟進筐裡,還給了陳建國一隻。
大哥也沒客氣,順手接過來。
家裡快半年沒開過葷了,有了這隻兔子,他跟媳婦能吃上好幾天。
可對麵山頭還傳來一陣陣狼嚎,兩人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下了山。
到了山腳下,倆人終於放心了。
這時候,天邊蒙蒙亮,橘紅色的光慢慢染紅天邊。
陳建國摘下帽子,往地上一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裡還不忘罵道。
“草,幸虧那個群狗娘養的沒跟過來!”
陳敢雙腿直打顫,但還是強撐著扒拉下背上的筐子,仔細瞧了瞧。
還成,裡頭的東西都在。
“走,咱們回家!”
陳建國一咕嚕爬起來,拍拍陳敢的肩膀,“小子,還真是我小瞧你了!”
陳敢嘿嘿一笑,“大哥,我鬼點子也多著呢,下回你彆一個人上山,這裡太危險了,叫上我,咱們哥倆一塊!”
“行,爸媽在天上保佑著咱們呢,肯定沒事!”
兩人各自回了家。
陳敢大闊步邁進家裡,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媳婦,看看我帶啥回來了!”
院裡燈火通明,南屋的門和燈都開著,裡屋還傳來嗚嗚的哭聲。
陳敢的笑容僵了,腦袋裡的那根弦瞬間繃緊!
直覺告訴他,家裡出事了!
陳敢把筐子扔在院裡,三兩步邁過去,一頭紮進裡屋。
“媳婦,你咋了?”
張柔靠在床頭,被子裹著身體,懷裡的女兒正熟睡,可她滿臉淚痕,紅唇顫抖,白嫩嫩的皮膚帶著幾道紅痕。
王麗麗坐在一邊,拉著張柔的手。
見陳敢來了,她立馬站起來,“大哥,昨晚上有人……闖進裡屋,差點傷了嫂子。”
提起這回事,王麗麗臊得厲害,臉頰紅紅的。
昨晚上她窩在南屋,正要睡著,聽見裡屋傳來張柔撕心裂肺的叫喊。
“救命啊,救命……”
王麗麗的心瞬間揪起,身體蜷了蜷。不是她不想過去救,隻是人生地不熟的,又是黑漆漆的夜,她根本不敢走出南屋啊!
可裡屋的叫喊聲越來越大,還有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隨後是男人暴跳如雷的叫罵:“老子看上你是給你臉,你他媽還敢咬老子,不想活了?”
聽見是男人闖進來,王麗麗頓時心涼半截。
完了,家裡就兩個女人,等他解決了張柔,那下一個不就輪到自己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王麗麗強忍著恐懼,走到門後,拿起那根木棍,手握在把手上,一鼓作氣地衝進去。
剛踹開裡屋的門,就見一個猥瑣的男人趴在張柔身上,兩手亂摸,還把張柔胸前的衣裳扯開,露出裡頭的紅色肚兜。
他嘴裡嘿嘿地發出淫笑:“嫂子,你就從了我吧,大哥不疼你我疼,這閨女我也樂意要!”
張柔拚命地掙紮,眼睛都哭紅了,但男女力量懸殊,她咋能掙脫的了?
幾乎是下意識,王麗麗揮起木棍,砸在男人背上。
男人吃痛地哀嚎,倉皇爬起來,“臭娘們,你敢打老子?”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舉起拳頭就往王麗麗身上砸。
王麗麗嚇壞了,手裡拿著木棍胡亂揮舞,“彆,彆過來!”
王麗麗穿著從城裡帶來的小碎花睡衣,狂風一吹,睡衣緊緊的包裹著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男人直接看愣了,色眯眯地打量著她。
“哈哈,看來老子今夜有福了!”
他正要將鹹豬手伸向王麗麗,卻聽院裡傳來王叔的喊聲。
“哎呦,陳敢啊,這大半夜的,你住院裡咋這麼熱鬨,發生啥事了?”
男人嚇得一哆嗦,臉上滿是恐懼,立馬轉頭找窗戶。
等王麗麗回過神來,男人已經破窗離開。
……
陳敢攥緊拳頭,雙眼猩紅,像是隻處於暴怒邊緣的獅子,“是誰?”
張柔雙手抱住他的胳膊,嬌軀直顫,“是,是白小軍。昨天晚上,我正洗澡,他翻窗進來,還對我動手……”
張柔說不下去,把頭埋在陳敢肩膀上,哭得梨花帶雨。
“我,我不活了!”
陳敢心疼地抱著她,“媳婦兒,這事不怨你,是那個白小軍該死!他用哪隻手摸的你?”
陳敢呼吸急促,心中已然掀起滔天巨浪。
但他語氣儘可能地平靜,不想嚇到媳婦。
“右手,是隔著衣服摸的我,陳敢,我不臟,你彆嫌棄我……”
張柔抬起淚眼汪汪的雙眸,鼻尖通紅,實在惹人憐愛。
陳敢心疼的要死,又把她狠狠抱在懷裡,親親額頭。
“我咋會嫌棄你啊,媳婦,放心,我會讓白小軍付出代價!”
他讓王麗麗在家陪著張柔,轉頭去了廚房拿菜刀,氣勢洶洶地朝村東頭走去。
瞧見他這副樣子,王麗麗瞬間被嚇住了,“這,大哥是要去砍人?”
張柔呼吸一滯,美眸中滿是恐懼。
“不,不行,陳敢,你趕緊給我回來!”
可昨晚的事給了張柔莫大的陰影,讓她的兩腿直發軟,剛一下地就栽了下去。
王麗麗嚇壞了,立馬把她扶起來。
“嫂子,你彆激動,我相信大哥有分寸,他不會亂來!”
懷裡的閨女也被這一動靜嚇到,哇哇大哭。
村東頭的白家。白小軍嚇得瑟瑟發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哥,我錯了,我真不是衝嫂子去的,我隻是想見見那個女知青,誰知道走錯門了,你……”
咻!
那菜刀帶著股邪風,直接抵到他的脖子上。
涼意逼人,他脖子上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
“我,大哥,我求你了,我真不敢對嫂子下手啊……”
白小軍雙手撐在地上,撲通撲通地對陳敢磕頭,那菜刀劃過他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白小軍疼得倒抽了口涼氣,小心地看著陳敢的臉色,心裡隻想罵娘!
昨晚上知道陳敢出門,他就急不可耐的竄進院子,想著跟張柔快活一把,誰知道那個女知青跑出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