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上前一步:“如果不是你,那她在誰的手上?”
莉斯已經被反綁扔在地上,聽到兒子的質問,她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受傷,隨即化為憤怒:“艾瑞,你就這麼質問你的母親?!”
艾瑞壓根不吃這套,“你除了會用母親的身份這一點壓製我,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嗎?”
“我”
莉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薄景州的手下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脆響,打得不光是莉斯的臉,還有她的尊嚴。
“啊——!薄景州!你這個——”
“說,蘇雨棠在哪?”薄景州打斷她的咒罵,他現在隻關心蘇雨棠的消息。
莉斯疼得直抽氣,卻仍不忘看向艾瑞,希望從親生兒子眼中看到一絲不忍。
然而艾瑞隻是冷漠地站在一旁,雙手插兜,仿佛眼前受苦的不是他的母親,而隻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這一認知比肉體的疼痛更讓莉斯難以忍受。
她心中又氣又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艾瑞,你就是這麼看著你母親受辱的?還不快幫我”
“啪!”又是一巴掌落下,比起剛才那一下更重更狠。
莉斯淬了口血,瞠目欲裂:“我說了,我不知道蘇雨棠在哪。”
薄景州眯起眼,冷聲下令:“酷刑對待,直到她說為止!”
話說,手下從腰間抽出一把軍刀,刀鋒泛著寒光,格外滲人。
莉斯在酷刑的對待下,身體猛地抽搐了幾下,然後癱軟下去。
艾瑞終於動了。
他走到莉斯身旁,蹲下身,卻不是要解救她。
他伸手撥開莉斯臉上被汗水黏住的頭發,聲音平靜得可怕:“你知道的,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選擇少受點苦,隻要你說出關於雨棠姐的消息。”
莉斯艱難地聚焦視線,看著自己兒子,她突然笑了,笑聲嘶啞破碎:“有本事你們殺了我殺了我,艾瑞”
“你以為我不敢?”艾瑞反問。
莉斯凝滯了一下。
她賭的就是艾瑞不敢,不忍。
艾瑞卻隻是輕輕笑了一下:“彆自作多情了,在我最後一次求你救顧萱,而你拒絕了我的那一刻起,你我再無母子情分,甚至連最後的一絲敬畏之心都沒有了。”
莉斯渾身一震。
這一瞬間,一股悔意湧上心頭,她感覺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什麼,有種不管她怎麼抓,都再也抓不住的無力感。
她閉了閉眼,聲音顫抖地說:“殺了我,你們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莉斯說完這句話,頭便無力地垂向一側,徹底暈了過去。
手下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起身彙報:“薄總,她暈倒了。”
薄景州蹙了蹙眉,盯著莉斯看了幾秒。
艾瑞站起身說道:“看來雨棠姐真的不在她手裡,但她應該知道什麼,隻是嘴硬不肯說。”
薄景州自然明白這一點。
莉斯最後那句話裡的威脅意味太明顯了,更像是某種警告。
隻是如果蘇雨棠真的不在莉斯手裡,那她到底在哪裡?
艾瑞突然開口:“會不會是勞倫斯?我聽莉斯身邊的人說,前段時間莉斯將勞倫斯從大牢裡偷偷放了出來。”
薄景州眯起眸子,當即吩咐人去找勞倫斯。
艾瑞喃喃道:“如果真是勞倫斯”
薄景州冷嗬:“那他死定了。”
與此同時,淺水灣彆墅內。
蘇星宇趴在床邊,還保持著守夜的姿勢。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他臉上時,他皺了皺眉,下意識伸手去擋,卻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他猛地驚醒,發現自己的手正覆在覃晚霜的手指上。
更讓他驚喜的是,那雙一直緊閉的眼睛,此刻正微微睜著,茫然地打量著天花板。
“晚霜?”蘇星宇的聲音因剛睡醒而沙啞,他迅速坐直身體,“你醒了?”
覃晚霜的睫毛顫了顫,目光緩緩聚焦到蘇星宇臉上,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隻發出幾個含糊的音節。
蘇星宇秒懂:“是不是渴了?我給你倒水!”
他跳起來衝向茶幾,手忙腳亂地倒了杯溫水,又小心翼翼地扶起覃晚霜的頭,幫她喝水。
覃晚霜小口喝完後,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夠了。
“還要什麼?”蘇星宇問,將杯子放到床頭櫃上。
覃晚霜再次搖頭,眼神漸漸清明。
然而就在這安靜的時刻,她的眼底突然溢出淚水,濕漉漉的。
蘇星宇心裡一慌,怎麼,難道又要哭?
他手足無措地找紙巾,“是不是哪裡疼?我叫醫生來”
“不”覃晚霜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手指輕輕拽住他的袖口。
蘇星宇立刻安靜下來,任由她拉著。
他注意到覃晚霜正環顧四周,眼神中帶著困惑和不安。
“哦,這是我小妹家。”
他解釋道,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你不是喜歡小妹嗎?我帶你來小妹家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在這兒,那個老畜生找不到這裡,就算找到了,有四個小寶在,也能把他打得屁滾尿流!”
說到最後,他故意做了個誇張的揮拳動作,試圖逗她笑。
覃晚霜沒有笑,但眼神柔和了些。
她鬆開他的袖子,用氣音說了兩個字:“謝謝。”
蘇星宇擺擺手:“不用謝,我們這關係,你遇到事了,本來就該幫你。”
他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幸好你打電話的人是我,也幸好我去得早,還有這麼硬的關係打得過那老畜生,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覃晚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疲憊地閉上眼。
蘇星宇以為自己話太多,惹她煩了,於是說:“是不是太吵了?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然而,他剛要起身,就被覃晚霜拉住了手腕。
蘇星宇渾身一激靈,被她觸碰到的地方像是有電流竄過一樣,酥酥麻麻的。
這脆弱的女神,這麼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