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大海撈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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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衡宇立刻扶住她的肩膀:“要不要回去?今天先到這裡。”

“不用。”

蘇雨棠掙開他的手,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從最初的震驚、不相信,到最後雙手顫抖地撫上冰涼的墓碑。

“她在這地下,會冷嗎?”

蕭衡宇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隨即恢複悲傷:“你放心,這隻是個墓碑,其實她的骨灰不在這兒。”

他頓了頓,聲音溫柔,“我不忍心,我們的孩子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這樣的地方。”

就在這時,他打了個響指。

一個手下走上前來,手裡捧著一個精致的小骨灰盒。

蕭衡宇接過骨灰盒,遞向蘇雨棠,“這就是我們的女兒。”

蘇雨棠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骨灰盒。

盒子比想象中輕,輕得讓人心碎,烏木材質,表麵雕刻著細膩的花紋,頂上鑲嵌著一塊小小的藍寶石,在陰沉的天色下依然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要抱抱她嗎?”蕭衡宇輕聲問。

蘇雨棠手指發顫,從蕭衡宇那兒接過骨灰盒後,雙手緊緊抱在胸前,仿佛這樣就能保護她不受傷害。

骨灰盒太真實了,重量、質感、都真實得不容置疑。

但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說: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她不願意相信蕭衡宇的話,更不願意相信這骨灰盒裡躺著的,是她的女兒,但他說的每句話都滴水不漏。

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她的視線在墓碑和骨灰盒之間來回移動,頭痛得更厲害了。

過了一會兒,蘇雨棠開口說:“我能一個人待會兒嗎?”

蕭衡宇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在車子那邊等你,彆太久。”

中途,蕭衡宇派人過來喊了幾次,但她不想回應,不想離開,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

可天色終究還是黑了。

一個手下跑過來,撐開黑傘擋在她頭頂,“蘇小姐,下雨了,蕭爺說再待下去您會生病的,該回去了,若是您舍不得小小姐,把骨灰盒抱回去就好了。”

蘇雨棠抿了抿唇:“好。”

回程的車裡,蕭衡宇體貼地調高了暖氣,遞給她乾毛巾和熱茶。

蘇雨棠機械地擦拭著頭發,骨灰盒小心地放在膝上,不讓任何人碰。

“好些了嗎?”蕭衡宇輕聲問。

蘇雨棠沒有回答,隻是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雨越下越大,車窗上的水痕扭曲了外麵的世界,就像她的記憶一樣支離破碎。

淺水灣,薄景州站在書房裡,指尖的煙已經燃儘,卻絲毫沒有緩解他胸口的悶痛。

蘇格蘭傳來的消息再次讓他失望,蘇雨棠依然下落不明。

他隻能吩咐人繼續往外找。

可世界那麼大,想要找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如果有人故意將她藏起來,那難度就更大了。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薄景州迅速接通。

手機那端傳來艾瑞的聲音:“姐夫,他們鬆口了。”

薄景州眼神一凜。

就在幾分鐘前。

艾瑞站在牢籠前,看著像畜生一樣被關在鐵籠裡的母子三人。

自從勞倫斯夫人和布恩布琪兄妹倆被抓來之後,一直在對他們進行嚴刑拷打。

母子三人被折磨了一個遍,但勞倫斯始終沒有現身。

看見艾瑞過來,籠子裡的布恩突然爬過來,抓住鐵欄:“我父親呢?他怎麼還不來救我們?”

艾瑞冷笑:“這就要問你們了,我也想問,怎麼勞倫斯還不來救你們?你們入獄的消息早就登上了世界各地的新聞,三個月前,勞倫斯就該知道你們在這了。”

勞倫斯夫人突然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哭罵:“混蛋勞倫斯,居然連我們的命都不管了,這個混蛋,超級大混蛋!”

“他簡直不配當父親。”布恩也跟著咒罵,聲音裡滿是怨恨。

艾瑞滿意地看著這一幕:“罵吧,他就是一個混蛋!這樣的混蛋,你們就不該跟他繼續當一家人!”

布琪抬起頭,紅腫的眼睛裡閃爍著決絕,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磨,母子三人已經對勞倫斯完全不抱希望了,他不僅膽小怕死,而且冷血自私。

“好,我同意跟你們合作,勞倫斯這種人,就該死!”

艾瑞眼神一變:“你確定嗎?”

布琪冷靜道:“我確定,我願意把勞倫斯名下的所有房產,包括他去過的地方,全都告訴你,隻是我也不確定他人是不是在那。”

很快,布琪拿到一張世界地圖,標記了所有勞倫斯可能會去的地點。

“我們在瑞士有個安全屋,溫哥華有套公寓,還有倫敦郊外的一座農場”

她一連標了七八個地點,最後停在某個地方,“還有這裡,是一個碼頭倉庫,記在他心腹名下,很少有人知道。”

艾瑞挑眉:“具體位置。”

布琪詳細寫出了碼頭倉庫的地址。

“還有嗎?”艾瑞問。

布琪咬了咬嘴唇:“我父親勞倫斯有個習慣,做錯了事都會先去教堂懺悔,不管在哪個國家,他都會找當地最大的天主教堂。”

艾瑞拿到所有信息後,轉身就走。

布琪喊住他:“你會殺了他嗎?”

艾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如果他死了,你會怎麼樣?”

布琪的眼神變得冰冷:“我會放煙花慶祝。”

門關上後,艾瑞冷笑,真是個狠角色,布琪比她爹還冷血。

知道孩子死後,蘇雨棠一直意誌消沉。

莊園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將外麵的陽光隔絕在外。

蘇雨棠蜷縮在臥室角落的單人沙發上,懷裡緊抱著那個烏木骨灰盒,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頂端的藍寶石。

兩天了,她幾乎沒動過送來的餐食,隻偶爾喝幾口水維持生命。

門外傳來壓低聲音的爭執。

“看你出的餿主意,她這樣不吃不喝多久了?”蕭衡宇的聲音裡壓著怒火。

手下慚愧地低下頭:“有兩天了。”

“自己去領罰。”蕭衡宇冷聲道,隨即響起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和踉蹌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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