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把他當空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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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過了兩天。

書房門被輕輕叩響,女傭怯生生地探頭進來。

蕭衡宇看見來人,抬頭問:“她吃了嗎?”

女傭如實說:“蘇小姐吃了,現在正在畫畫呢。”

畫畫?

蕭衡宇挑眉,竟然有心情畫畫,難道她已經想開了?

他起身道:“我去看看。”

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腳步聲被完全吸收。

蕭衡宇在蘇雨棠門前停頓片刻,調整好表情才推門而入。

晨光中,蘇雨棠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穿著他給她選的淡藍色家居服,正專注地在素描本上塗抹著什麼。

聽到開門聲,她連頭都沒回,隻是更加專注地畫著畫,鉛筆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蕭衡宇主動走過來,低下頭詢問:“在畫什麼?”

他剛想看,蘇雨棠卻突然轉了個身,將畫紙背對著他,導致蕭衡宇沒看見她紙上的內容。

蕭衡宇怔了怔,但也不惱,嘴角依舊掛著笑意。

雖然蘇雨棠不待見他,但並不妨礙他的好心情。

蘇雨棠也感受到了,今天蕭衡宇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他的心情確實好,因為這一次薄景州又沒找到勞倫斯,手下傳來消息,他們成功救走了勞倫斯,現在薄景州正在抓狂。

想到薄景州暴怒的樣子,蕭衡宇就忍不住想笑。

隻要勞倫斯還在外麵蹦躂,薄景州的注意力就會一直放在他身上,更不會想到蘇雨棠其實在他這裡。

但蘇雨棠可不知道這些,他也不會讓她知道。

蕭衡宇乾脆坐在她對麵,看著蘇雨棠畫畫。

陽光透過紗簾照在她的側臉上,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鼻尖上有顆幾乎看不見的小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她畫得認真,一直都沒抬頭,鉛筆在紙上流暢地移動,時而停頓,時而又快速勾勒。

蕭衡宇就這麼一直看著她,眼睛好像都長在了她身上一樣。

曾幾何時,看見她身邊站著薄景州,還有四個長得像薄景州的兒子,一家五口看起來幸福得刺眼。

現在,那個畫麵終於被打破了。

薄景州在世界各地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而蘇雨棠在這裡,在他的庇護下,漸漸接受新的現實。

雖然過程比他預想的艱難,但結果會是值得的。

蘇雨棠把他當成空氣,鉛筆的沙沙聲始終未停。

蕭衡宇注意到她的畫紙已經翻了一頁,但每次他想看時,她都會巧妙地遮擋或轉身。

這種小小的反抗放在平時會讓他不悅,但今天他寬容地放任了,就當是給她的獎勵,畢竟這幾天她很乖。

“能給我看看嗎?”半小時後,蕭衡宇再次開口,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蘇雨棠的手停頓了一秒,隨即繼續畫著:“還沒畫完。”

“沒關係,我就看看”

蘇雨棠打斷他,“畫完再說。”

蕭衡宇眯起眼睛,繼續耐心等著。

大約等了一個小時,蘇雨棠終於停了下來。

鉛筆的沙沙聲停止後,蕭衡宇從手中的報紙上抬起頭,嘴角掛著一貫的溫柔笑意:“讓我看看,你畫了什麼。”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蘇雨棠沒再拒絕。

她大大方方轉過素描本,甚至還往前遞了遞,似乎很樂意分享自己的作品。

蕭衡宇心情很好地傾身向前,目光落在紙麵上——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素描紙上是一個男人的半身像,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梁,還有那雙即使隻是鉛筆勾勒也掩不住銳利的眼睛。

這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了。

薄景州。

蘇雨棠畫了薄景州!

蕭衡宇腦子裡的那根弦瞬間崩裂,耳邊嗡鳴作響。

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報紙在他掌心皺成一團。

她想起什麼了?什麼時候的事?藥物失效了嗎?還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

“為什麼畫這個?”他僵硬地問。

而這期間,蘇雨棠一直在觀察蕭衡宇的表情。

她注意到他瞳孔的劇烈收縮,他是生氣,還是認識這個男人?

聽到他問,她才緩緩開口:“我昨晚做夢了,夢見了一個男人,怕自己忘記,所以畫了下來”

她歪著頭,露出困惑的表情,“我感覺我應該認識他,你認識嗎?”

蕭衡宇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鬆了一點。

隻是夢?看來她還沒有恢複記憶,隻是潛意識裡浮現了一些片段。

還好,局麵還能控製。

“不認識。”

他搖頭,嘴角卻不受控製地往下壓,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慍怒,“棠棠,你畫了這麼久,就是畫一個夢裡的男人?”

他傾身湊過去,“你就不擔心我會吃醋嗎?”

蘇雨棠眨眨眼,一臉無辜:“吃醋?”

“對,我會吃醋。”

他看著她,眼神暗沉,“所以,現在你也給我畫一張。”

蘇雨棠卻轉了轉手腕,皺起秀氣的眉:“可是我手都酸了,不想畫了。”

說完,她打了個誇張的哈欠,起身往床邊走,將素描本隨意地扔在沙發上。

蕭衡宇氣得咬牙。

尤其是看到那張像極了薄景州的畫,怒火更是直衝頭頂。

他一把抓起素描本,想撕碎那幅畫,卻在最後一刻停住了,不能這樣做,這會暴露他的失控。

深呼吸,他告訴自己,這隻是個意外,蘇雨棠還沒恢複記憶,隻是潛意識在作祟。

“累了就休息吧。”他強作平靜地說,將素描本放回茶幾,“晚餐想吃什麼?我親自下廚。”

蘇雨棠背對著他整理床鋪,聲音含糊:“隨便。”

蕭衡宇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秒,轉身離開房間。

門一關上,他立刻變了臉色,快步走向書房。

鎖上門後,他撥通了號碼。

“藥物是不是有問題?”他劈頭就問,“她開始夢見薄景州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夢境是潛意識的表達,藥物無法完全控製,她見到什麼刺激源了嗎?”

蕭衡宇回想過去幾天,沒有照片,沒有電視,他甚至確保送來的報紙雜誌都不會出現薄景州的名字或圖像。

唯一的變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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