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的容貌本就堪稱人間絕色，傾倒眾生。
此刻她略施粉黛，換上一襲薄紗長裙，半透的裙擺輕曳，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曲線……
彆說是謝飛。
就算是龍陽之好，甚至絕情絕義的人，也得為之心神一蕩！
“呃……”
謝飛連忙低下頭，強行壓住胸口那砰砰直跳的心臟。
他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了那日在乙字號湯池的場景。
此刻再見劉素如此打扮，那些畫麵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讓他一時有些心猿意馬。
“姐夫，試試這裡的湯池？”
劉素的聲音清脆悅耳，將謝飛從思緒中拉回。
“啊？哦，好的……”
謝飛回過神來，乾笑兩聲，掩飾內心的尷尬。
他並未脫去外袍，隻是卷起袖擺，小心翼翼地踏入湯池。
剛一接觸池水，他整個人便是一愣。
“這靈泉……”
謝飛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池水溫潤如玉，靈氣濃鬱，入體後竟直達神魂，帶來一絲清涼舒暢之感。
他之前因為凝練真龍化身，神魂受損。
對於修士而言。
神魂和根基受損，是一件大事。
尋常恢複之法，要麼依靠天材地寶，要麼耗費數年甚至數十百年慢慢調養。
可這靈泉，竟有修複神魂的奇效！
謝飛閉目凝神，細細感知。
當即發現這哪裡是普通的靈泉，分明是一池融合了多種珍稀靈藥的頂級藥液！
他本就身兼煉丹知識，對藥材特性頗有研究。
池水中隱隱散發的藥香，夾雜著紫雲芝、龍涎草、玄魂果等至少七八種珍貴靈材的氣息。
這些靈藥，每一種都價值連城，尋常修士窮儘一生也未必能得其一二。
更何況。
它們被巧妙融合，藥性溫和卻效果驚人，專門針對神魂修複。
在如此藥浴的滋養下。
謝飛感覺神魂深處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
那種久違的清明之感，讓他精神一振，體內無量劍炁運轉也愈發順暢。
他睜開眼，目光複雜地看向劉素。
氣氛此時有些沉寂。
謝飛為了打破尷尬，乾笑道：“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麼打扮。
“今日這是……有什麼喜事？”
劉素聞言，輕輕撥弄了一下垂在肩頭的長發“也沒什麼喜事。
“衣服是小雲送的，說這樣穿能更顯女子之美，我就試了試。”
“原來如此。”謝飛點點頭。
那侍女小雲，確實有點古靈精怪，是能乾得出來這種事情的人。
劉素似乎察覺到謝飛的拘謹，語氣故作隨意地問道：“姐夫，你覺得我這樣好看嗎？”
這話問得輕描淡寫，卻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謝飛一愣，目光不自覺在她身上掃過。
那紗裙在靈泉霧氣的映襯下，隱隱透出幾分朦朧之美，襯得她肌膚勝雪，氣質出塵。
他連忙移開視線，乾咳道：“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為了趕緊岔開話題，他話鋒一轉：“話說這甲字號湯池，你用了這麼多珍稀靈藥，成本可不低吧？
“但卻又不對外開放，豈不是虧本了？”
劉素輕輕搖頭：“這湯池本就是為姐夫準備的，成本如何，不在考慮之內。
“因而也就談不上虧本了。”
謝飛一愣，隨即連連乾笑：“啊？為我準備的？
“哈哈，這……這也太破費了！”
他心中卻暗自犯嘀咕：今天這劉素是怎麼回事？
先是打扮得如此驚豔，又特意準備這神魂修複的湯池，態度還如此……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莫非她發現了那天湯池……
想到這裡。
謝飛背脊一涼，暗道：不會是想在這報複我吧？
劉素似乎並未察覺他的胡思亂想，繼續道：“姐夫以後若有需要，可直接來此。
“無論是修煉還是療傷，這裡的環境絕不遜於長河靈境。”
謝飛聞言有些吃驚。
長河靈境，乃是長河劍宗的至高秘境，靈氣濃鬱，法則顯化。
隻有宗門天驕或太上長老才有資格入內修煉。
他如今雖是長老，但以資曆和修為，還遠不夠格進入靈境。
正胡思亂想間。
劉素起身，從旁邊的樓閣中取來幾盤點心，擺在湯池邊的玉桌上。
她輕聲道：“姐夫，這些是我剛學會做的點心，你嘗嘗看？”
謝飛轉頭一看。
玉盤中擺放著幾塊造型精美的點心，色澤誘人，散發著淡淡的靈果清香。
每一塊點心都雕琢得宛如藝術品，隱隱透出靈氣波動，顯然是用靈材煉製而成。
他卻遲遲未動筷，心中不由升起一絲警惕：這些點心會不會有問題？
嘶！
不會是要毒死我吧？！
想法雖然離譜。
但主要是今日的劉素，給人感覺實在太反常了。
處處透著古怪。
謝飛乾笑一聲，試探道：“這些點心看著不錯，但……”
“姐夫可是想要酒？”
劉素連忙起身：“我去拿些酒來。”
“不用不用！”謝飛連忙擺手，裝作從儲物袋、實則是從係統空間裡取出一壺酒。
他笑道：“我這有玲瓏聖地的百果酒，味道不錯，咱們喝這個就行。”
他心中暗道：喝酒可以，但必須喝自己帶的才安心。
這壺百果酒原本是準備分給幾個徒弟的。
此刻拿出來應急，倒也合適。
大不了回頭再從大玉瓶裡分裝一些給徒弟們。
劉素並未多說什麼，緩緩坐了下來。
……
劉素拿來的點心盤裡就有酒杯筷子等物。
謝飛拿起酒壺，為兩個玉杯斟滿百果酒。
酒液清澈如泉，散發著靈果的馥鬱香氣。
他舉起一杯，朝劉素示意：“來，這一杯先敬你……”
點心他暫時不碰，先把這酒給陪滿意了，說不定就沒事了。
上輩子僅有的一點酒桌文化，被他此刻帶到了這裡。
然而，當他看向另一杯酒時，卻發現劉素並未抬手拿起。
劉素的目光落在玉杯上，沉默了片刻，似在猶豫。
良久。
她才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歉意：“姐夫，我其實不能喝酒。”
“啊？”謝飛舉杯的手僵在半空，一臉錯愕。
不能喝酒？
那你方才還問我要不要喝？
莫非又是什麼試探？
他心中暗自嘀咕，麵上卻不動聲色，問道：“不能喝？那你剛才……”
劉素解釋道：“我隻是想著，很多男子都喜歡小酌幾杯，所以才問姐夫需不需要。
“我體質偏弱，凡俗的酒一杯就倒，更彆說這百果酒了。
“靈酒入體，怕是會更難承受。”
謝飛聞言愣了愣，隨即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這兩杯酒我都喝了吧，免得浪費。”
不管大佬說的是真是假，先順著走總沒錯。
這劉素今日表現得如此反常，處處透著古怪，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正要將兩杯酒一飲而儘，謝飛卻見劉素忽然皺了皺眉，似在內心掙紮。
片刻後。
她眼中閃過一抹決然，竟伸手拿起那杯百果酒，語氣帶著幾分視死如歸的意味：“既然是姐夫親自倒的酒，我今日就試試。
“想來玲瓏聖地的百果酒，號稱滋養靈力，對凡人應是大有裨益，不至於像凡酒那樣傷身。”
“呃……”謝飛徹底懵了，手中的酒杯險些滑落。
這劉素到底在鬨哪樣？
方才還說不能喝酒，轉眼就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他盯著劉素，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卻隻見她神色堅定，毫無退縮之意。
然後……
在謝飛驚愕的目光中，劉素輕輕舉杯，仰頭將那杯百果酒一飲而儘。
酒液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滑下，帶起一抹晶瑩的光澤。
然而這一杯酒下去。
僅僅幾個呼吸的工夫，劉素的麵容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
那紅暈從臉頰蔓延至脖頸，甚至連耳根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她的眼神逐漸迷離，原本清亮的目光蒙上了一層薄霧，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令人心動的嬌媚氣息。
“這是……”謝飛瞪大眼睛，心中驚訝。
不能喝酒居然是真的？！
而且這百果酒的效果也太誇張了吧！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
隨即納悶：“這酒雖是靈酒，但滋養靈力為主，酒勁並不烈，怎麼在她身上反應如此強烈？”
正所謂“佳釀醉春花，一顰一笑添紅霞”。
此刻的劉素，美得驚心動魄。
原本打扮後的她已是無與倫比，如今醉態初顯，更是平添了幾分勾魂奪魄的魅力。
她的長發被靈泉水汽沾濕，幾縷貼在臉側，襯得肌膚如玉，眉眼間流轉的柔情，仿佛能讓人忘卻世間一切煩惱。
謝飛喉頭微動，強行壓下心中的漣漪。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酒杯，試探著問道：“你……還好吧？”
劉素輕輕扶額，聲音帶著幾分囁嚅：“還好，就是……有點上頭。”
她努力維持著端莊的姿態，但醉意上湧，語氣已不如平日那般沉穩。
她的目光越發迷離，甚至開始說出一些平日絕不會說的話：“姐夫，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姐姐？”
“呃……”
謝飛一愣，這問題來得太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直說喜歡，違背本心；說不喜歡，搞不好當場翻臉。
他乾笑兩聲，含糊道：“也不能這麼說……
“你姐姐性格很好，我……”
劉素似乎並未在意他的回答。
醉態下的她思緒有些飄忽，喃喃道：“姐夫，我要是再成熟些，好看些，是不是也能像姐姐那樣……
“得到很多人的喜歡？”
謝飛連忙擺手：“你這話可不對。
“你可比你姐姐還受人喜歡的多！
“看看那烽火樓的少樓主，對你那麼死心塌地……”
“烽火樓的少樓主……”劉素聞言，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她繼續道：“那不一樣。
“姐姐有最好的姐夫，對她來說，這就足夠了。
“可我……
“我也想跟姐姐一樣……”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仿佛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低頭咬了咬唇，試圖掩飾內心的波瀾，卻讓那抹紅暈愈發明顯。
謝飛嘴角微微抽搐。
他不知道這話是故意的，還是劉素的真實想法。
大佬的濾鏡在他這，實在是不好去揣測。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
自己這個“姐夫”，絕非她口中的“最好”。
即便謝飛再自戀，也絕不會自戀到這種地步。
“呃……”
謝飛輕咳一聲，斟酌著措辭，小心翼翼道：“素素，冒昧喊你一聲。
“你這‘最好姐夫’的名頭，我可擔不起。
“你還年輕，目光應該放遠一些……”
劉素聞言，醉態中的眼神微微一晃，似在消化他的話。
她扶著額頭，語氣有些迷離：“目光放遠一些？
“可要放多遠才算遠呢？
“如果一直盯著遠方，會不會……
“忽略了身邊的人？”
“……”謝飛一愣，啞口無言。
好嘛。
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他說不過。
靈泉水汽氤氳，湯池旁靜謐無聲。
這時，隻見劉素晃了晃腦袋，醉意更濃：“姐夫，小雲說……
“我應該是有心上人了。”
“什麼？誰？”謝飛猛地一怔，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能讓劉素這樣的存在動心，那人得是何等人物？
莫非是南境某個天驕，還是某個隱世高人？
劉素卻似乎被他的反應激起了幾分火氣。
她聲音帶上一絲慍怒：“不知道！
“那個人……是個喜歡掩藏自己，又喜歡遊離萬事之外的！
“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謝飛額頭冒出一滴冷汗，心中暗道：這形容，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乾笑道：“這個……那人到底是誰？”
劉素並未回應。
她似乎因方才的發泄清醒了幾分：“姐夫，我有些難受，想躺下休息。
“你能扶我進房間嗎？”
謝飛一愣，目光掃向不遠處的小閣樓。
那座閣樓精致典雅，掩映在靈泉水霧與花瓣之間，宛如仙境中的一隅。
他點了點頭，起身從湯池中走出，抖去袍角的水珠。
然後小心翼翼地扶住劉素，朝閣樓走去。
但劉素的醉態遠比他想象中嚴重。
腳步虛浮，身子軟綿綿地倚在他手臂上，似完全站不穩。
更詭異的是，她的身體竟沉重異常！
哪怕是謝飛，竟然都有點攙扶不住的感覺。
見此情況。
他連忙轉頭說道：“素素，你這樣走太費勁了。
“要不……我抱你進去吧？”
“嗯。”劉素低低應了一聲，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抬起雙手，搭上謝飛的肩膀。
謝飛深吸一口氣，俯身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抱起。
劉素的身軀輕盈卻又帶著一絲沉實，靠在他懷中，散發著淡淡的靈果酒香與花瓣清香。
微風吹過，周圍的花瓣翩然起舞，落在兩人身周，宛如一幅定格的畫卷。
靈泉水霧氤氳，整個小天地美得如夢似幻。
然而，謝飛卻無心欣賞這美景。
他目視前方，步伐穩健，強行壓製住體內蠢蠢欲動的本能欲望。
懷中的劉素精心裝扮，醉態可人，柔軟的身軀緊貼著他，每一次呼吸都帶來一陣令人心動的芬芳。
謝飛咬緊牙關，暗自運轉《無量劍典》，讓劍炁在經脈中流轉。
時刻保持心神清明。
他必須如此做！
否則……
後果不堪設想啊！
……
與此同時。
劉素低垂著頭，臉頰深深埋進謝飛的胸膛。
她的目光澄清如水，哪裡有半分醉態？
此刻的她，回想起前幾日小雲的“教誨”，心中不由泛起一絲羞澀與複雜。
“小姐，你知不知道，女人有時要適當‘壞’一點，‘騷’一點……
“你既然這麼苦惱，不如就趁機試試那個男人。
“不止是試他，也是在試你自己啊……”
想到這。
劉素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恥”。
此刻的她，臉頰燙得幾乎要冒煙
當即把臉埋得更深了。
“我怎麼能這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