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章 陽謀對陽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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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當空照,娘子對我笑,為啥心情好,你猜啥緣由?”

哼著不是同一個時代的旋律,跨出小樓,淩軒腦袋一歪,“娘子,機會難得,要不要嘴一個?”

剛有正形沒幾個時辰,又變成了這樣嬉笑無賴模樣,葉紫煙一如既往送來一個“滾”。

前來太醫穀的軍士,人數比昨天還多,一眼望去,足有四百餘人。

看這種架勢,不將淩軒、孫田心兩人累趴才怪。

針樓開啟,侯君集大呼,“眾位軍士,一個一個來,彆耽誤了醫治時間,周天靠左,氣海向右。”

一切看上去,都和前兩天沒有什麼區彆。

受創軍士進入針樓,淩軒、孫田心銀針刺穴,葉紫煙、侯君集執筆記錄病症病案。

可一切又好像不同,紮針時間變長,尤其是麵對來自幽州軍營的軍士,紮針時間更是翻倍。

如果說其它軍營軍士隻需要一炷香,那幽州軍營軍士則需要兩柱香,時間足足多了一倍。

區彆對待,頓時惹來其他軍營軍士不滿。

淩軒不慌不忙,嬉笑應對,“幽州軍士,前來求治之人,人數眾多,你們說這是為了什麼?”

話,不能說透,才會讓人去猜測。

話,需要引導,才能讓人去留心。

不經提出,眾人還不會特意關注。

一經提醒,眾軍士頓時留有心眼,紛紛看向左右。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果然前來太醫穀軍士之中,幽州大營軍士占據四分之三。

刹那間,其它大營軍士眼神變化,看幽州軍士充滿了同情,議論紛紛:

“原來他們隨軍醫官醫術有待提高。”

“檢查如此仔細,極有可能留有後患,才讓太醫署針師區彆對待。”

“太醫署就是太醫署,醫德高尚。”

……

聽聞議論,侯君集出言提醒,“紮針需要安靜,不能打擾了針師判斷,否則需要的時間更長。”

越是禁止,猜測越甚。

越是不讓猜測,越會引導人往這方麵去想。

太醫穀不能議論,太醫穀之外還能阻止眾人猜測?

更彆說,前來太醫穀求治療之人,其他大營人數雖然不多,但來自四麵八方,遍布獵魔西十二衛,東十二營,還有各處軍屯。

幽州軍營三百名軍士,能說什麼?

北平王羅藝統領幽州大營,現在擔任征魔大營前軍總管,負責訓練整個征魔大軍,曾經嚴令幽州軍營將士,切不可與其它軍營引發矛盾。

加上又是奉命而來,敢怒而不敢言。

此時隻能聽著,盯著地下縫隙,恨不得鑽進去。

偏偏進入針樓之後,助手葉紫煙、侯君集還好言安慰,讓他們不要放在心上。

針師孫田心、醫監淩軒雖然還沒有修煉溯源、切脈兩術,卻發揮問的精髓,甚至於連他們軍營平常吃什麼都要問得清清楚楚。

這種態度,可與幽州大營隨軍醫官完全兩碼事,可謂天壤之彆。

頓時心中都不由疑惑,難道他們的隨軍醫官,真學藝不精,讓他們留有後患?

此時,不但沒有心生反感,反而還默契配合,對太醫署這兩名施針人滿懷感激,希望能夠呆在這裡的時間越長越好。

與前兩天,忙得腳不沾地,還要忙前忙後維持秩序相比。

這天,外麵的秩序,根本不用侯君集、葉紫煙出出進進,軍士自動維持。

前兩天,忙得連午飯吃飯時間都沒有,反而還被接連催促相比。

這天,軍士主動招呼,擔心他們太累,讓紮針留有後遺憾,請他們歇息。

雖然軍功不能與前兩天相提並論,反而還急劇減少,但四人的聲望,卻是陡然提升。

陽謀,需要陽謀來破。

這是昨晚吹奏之後,淩軒想出來的應對之法: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

救人,也得自救,不能讓人牽著鼻子走,不能讓救人讓自己根基毀壞。

望氣術、聞息術隻要不是連續催動,讓真氣消耗能夠得到及時補充,就不會出大問題。

看天色漸黑,有些未能治療的軍士,想要離去,淩軒出言攔住,“彆著急,我們晚上繼續。”

“當真?”軍士一聽,瞬間大喜。

“當然,醫者仁心,哪怕犧牲我們休息時間,也得為你們紮針治療,”淩軒嘴角勾起,“隻是再來人,我們就無法應承下來。”

給予北平王世子羅成那二十幾名軍士的期限已到。

單打獨鬥,哪怕葉紫煙、孫田心、侯君集三人臉都,都打不過羅成一人,但不妨礙淩軒借力。

既然你要以陽謀來對付我,那也不怪小爺不按照常理出牌。

特意拖延時間,留有餘力,就是為了應付那二十幾名軍士。

將兩百多名求治療軍士留下,而且其中大部分還是幽州軍營的軍士,就是為了讓太醫穀不陷入被動,不落入口實之中。

穀外,那二十幾名軍士在小隊長的帶領下匆匆而來。

可進入太醫穀一看,隨即傻眼,怎麼還有這麼多人?

不用淩軒吩咐,這些軍士自動出言提醒,“兩位針師施針一天,已經不接待新病人,明天趁早。”

“廢話,我們等不到明天,”小隊長雖然找幽州大營軍士三百人,但並不是自己出麵,對不少人根本就不認識。

求治軍士可不管那些,更彆說這些軍士,不僅僅隻是來自幽州軍營,“淩醫監說了,太醫穀,麵對病患,一視同仁,不分將軍還是士兵,先來先治。”

“求治就該有求治的樣子,先排隊,看淩醫監、孫針師還有沒有氣力?”

“就是,不要喧嘩,安靜點。”

……

“你們?”小隊長頓時無語,還想前來看笑話,可現在連淩軒的麵都沒見到,就被這些軍士一通言語亂轟。

想發脾氣都不可能,一旦聲音稍微大一點,都會被求治的軍士怒斥。

更讓小隊長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是,這些從針樓出來的軍士,紮針之後,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還主動要求幫忙,“葉助手,你先休息一下,我來幫你記錄。”

“候助手,你先去對付一口,我來協助孫針師。”

等候的軍士,不但沒有見怪,反而還唯恐出力的不是自己,看太醫穀樹葉掉落,拿起笤帚幫忙清掃。

“這是什麼情況?”

小隊長懷疑自己眼睛看錯了,什麼時候見過這些軍士如此態度?

喝令那二十幾名軍士等候,小隊長自己匆忙返回。

幽州軍營,北平王世子羅成還在沾沾自喜,等待好消息,“草包世子,要現行了嗎?”

“小王爺,大事不好,”小隊長急忙而入,將太醫穀見到情況一一稟明。

羅成眉心緊鎖,“什麼意思?連軍功都不要了?”

軍功,是兌換皇家天工閣物品必須之物。

前兩天,淩軒不惜耗費氣力,連續紮針,不就是為了軍功嗎?

現在怎麼,送到門口的軍功,淩軒都不想要?

紮針一名周天境界軍士,才十點軍功,淩軒兩天掙到軍功兩千多。

可那二十多名軍士,拔針都需要一人兩百軍功。

到手的軍工都不要?還是明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了?

羅成冷笑,“草包果然是草包,就這點能耐了,一天才出針多少?”

“小王爺,軍功雖然不多,可那小子被軍士稱為仁心針師,聲望高漲,”小隊長連忙敘述,紮針之後,那些軍士的表現。

“聲望?草包需要聲望?”

想起北平王羅藝經常說,長平王有句話,經常掛在嘴邊,“長平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羅成不由放聲大笑,“長平王父子果然一脈相承,都是沽名釣譽之輩。”

手指敲響,節奏緩慢,嘴角勾起一絲不屑,“草包就是草包,想要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那小爺就給你加點料,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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