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臉色瞬白,差點栽倒在地上,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壺全都掉在了地上。
“你說什麼?”
剛回他們不過才一個多時辰,城就破了?
侍衛心急火燎的說道:“大人,城確實破了。”
胡安眼珠子瞪的老大。
“這怎麼可能,守城兵都死了嗎?”
“守城兵在抵抗了,黑甲衛有飛爪,直接躍上了城牆,他們太過武勇,守城兵沒支持太久,就潰不成軍了,如今黑甲兵已經打開了城門。”
兵士的話剛剛說完,就聽砰的一聲爆響,府門被人大力踹開。
胡安一身的肥肉,頓時又不受控製的顫抖了一下,與此同時,房門嘩啦一聲,木頭瞬間散了架。
一道披著貂裘的人影從門外走入,臉上漆黑的麵具,在落日的餘暉之下,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看到這張極富標誌性的麵具,胡安雙膝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下官參見景王殿下。”
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被魏景焰踹出了數米。
“狗東西,你還認識本王。”
胡安龐大的身體砸在了牆上,發出了一聲豬叫。
“王爺息怒,下官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胡安慌忙爬起,又被魏景焰踢到一邊,再次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他連滾帶爬的爬到了魏景焰的腳前,鼻青臉腫的說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魏景焰一把拎住了胡安的衣領,冷森森著說道:“死到臨頭才想起求饒,你若早點開始城門,本王還能饒你一條狗命,現在已經晚了。”
“下……下官不知道是景王殿下,還……還以為是北……北昭人冒充。”
胡安已經抖如篩糠,話都說不成句了。
“你當本王是三歲的小孩不成,豈能任由你哄騙,來人,把胡安給本王拉到城門口,斬首示眾,頭顱懸掛在城門正中,以儆效尤。”
魏景焰頓了一下,又說道:“本王此行本征,是為百姓,誰若敢阻,殺無赦!”
黑甲衛立即說道:“殺無赦,殺無赦!”
眾人聲音震天,聽的府中侍衛膽寒,全都跪在了地上。
胡安害怕的渾身冒汗,不住的哀求。
“還請殿下饒下官一條狗命。”
魏景焰目光冷下。
“帶走!”
黑甲衛立即將胡安架起來,拖狗一般的拉出了府邸。
眼見胡安被拖走,府中侍衛全都嚇得不敢吭聲。
侍衛手起刀落,胡安的頭已經懸掛在了城樓之上,不過是眨眼之間,泰州府的官員全都知道了此事。
不到一刻鐘的光景,泰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來到了此處,一進門就如下餃子一般,劈裡啪啦的跪成了一排。
“下官等參見景王殿下。”
魏景焰端坐在椅子上,漆黑的麵具遮著臉,一雙狹長的眼眸陰森冷冽,如裹寒冰。
眾官不敢抬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魏景焰冷睨著眾人。
“本王殺了胡安,爾等可有何說辭?”
麵對如此殺神,誰敢多言。
“臣等並無意義。”
魏景焰淡聲說道:“都起來吧。”
眾官從地上爬起,各個如鵪鶉般的低下了頭。
“那就跟本王說說,北昭現在的情況。”
一個精壯的男人上前一步,抱拳說道:“下官是泰州總兵的參將王海中,泰州總兵與北昭多有勾結,每個月的十五,都會與北昭的三皇子私下見麵,不少泰州城的姑娘都他們明裡暗裡的抓走了,那些北昭蠻子更是每個月都會來騷擾一番,百姓談蠻而色變。”
魏景焰擰著眉頭問:“可知他們在何處見麵?”
王海中聲音洪亮,他單膝跪地,神態無比恭敬。
“下官不知,殿下若率兵攻打北昭,下官願做馬前卒。”
魏景焰目露讚許之色,此人一看就是個武將,有些氣魄。
“很好,泰州城還有多少兵馬?”
王海中躬身道:“守城兵共有一萬五千人,能用者不足八千。”
“這話是何意?”
魏景焰一隻手搭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壓迫感十足。
明明是個二十幾歲的少年人,可給人的感覺,卻像利劍一般,直透心底,讓人不自覺的全身發寒。
王海中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
“其餘人都是些兵混子,早已失去了當兵的血性,軍中更有不少和胡兵的親信。”
他說完便往身邊一指。
“此人就是胡安的小舅子,不學無術,卻偏偏坐上了守備的位置,他們一大家子都在空吃糧餉。”
王海中身邊站了一個二十幾歲的人,長得獐頭鼠目,正在豎著耳朵傾聽,聽到這話,頓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饒命,小人確實沒什麼才能,隻要殿下能饒小人狗命,小人願意卸下官職。”
魏景焰根本不聽他廢話,厲聲說道:“將此人拉出去,就地處斬,頭顱與胡安一樣,全部懸於城樓之上。”
那人頓時抖如篩糠,一臉驚恐地道:“殿下饒命。”
黑甲衛可不聽他的,立即將人拎了出去,一聲慘叫響起,其餘人全都臉色發白,生怕那鬼頭刀落在自己的頭上。
魏景焰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大夥恨不得都把頭塞到褲襠裡,生怕被他多看一眼,所有人的背後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連皇上都要禮讓他三分,他們這些蝦兵蟹將,哪敢與正神爭鋒。
“王參將,既然你清楚泰州之事,便由你負責將這些兵混子全都給本王找出來,願意上戰場者,可重輕處理,空吃糧餉者,務必吐出餉銀,否則,殺無赦!”
魏景焰聲音冷沉,每一個字都帶著森然的殺機,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王海中頓露喜色,此人嫉惡如仇,對北昭更是恨之入骨,奈何自己權利低微,隻能認總兵魚肉,如今終於來了能主事的人,心裡激動不已,即便戰場上馬革裹屍,也好過在這裡混吃等死一輩子。
魏景焰的到來,讓王海中看到了希望,他一撩袍擺,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