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嶽雲皓猜的沒錯,這幫人跟害穆一銘急性胃出血的人,是認識的。
“好啊,那就晚上六點半吧。”蔡知遙知道距離完成任務又近了一步,立馬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蔡知遙興奮地給嶽雲皓打了過去。
“這個錦祥居還真是藏汙納垢的地方,今晚六點半,咱們一起去?”
“好大的一條魚。”嶽雲皓一聽又是錦祥居也不敢大意。
“那你是想直接把魚燉了,還是放回去等著挖出背後養魚的人?”
嶽雲皓神色有些凝重,他沉默了下,然後回應道:“咱們不著急出招,先看齊安臣的誠意!沒有十足的把握前,千萬不能輕舉妄動,那位的能量不是咱們能抗衡的。”
沈家,即便是老爺子早就退下來了,也不是誰都可以揉搓的軟柿子。
“你也不要太緊張,我家裡人說了,隻要有足夠的證據,關鍵時刻他們會支持我的。你就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咱們穩紮穩打。”
“你家裡真的是這個態度?”嶽雲皓有些意外。
“對啊,我爸還說,如果他年輕個十來歲,肯定要直接出手,解決掉這顆社會毒瘤,將他們連根拔起,把不正之風扼殺在搖籃裡。可惜啊,他已經老了。”
嶽雲皓也知道,如果這件事做成了,絕對是一筆亮眼的政績。蔡家這次下注,也是為了蔡知遙能更快的進步。
官途每一步,都艱難萬分,如果沒有卡著年齡往上走,那就是步步跟不上。尤其是女性,中間還要麵臨生育等諸多問題,機會對女性來說那就是少之又少。
蔡知遙是個目標很明確的人,她要的就是功成名就。
晚上六點半,蔡知遙準時到了錦祥居。
高新區的朱主任早早就在錦祥居門口站著,見到蔡知遙和嶽雲皓下車,連忙跑過去:“蔡處,嶽大夫,你們來了!”
“恩,路上有點堵,來的晚點了,齊總到了麼?”
朱主任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他連忙回應道:“在包房裡了,他們本來也要在外麵等的,我看齊總沒穿外套,晚上的風涼,我就讓他先上去了。齊總還覺得不行,非得要一起,我說你們都是做實事的人,不會在意這點細枝末節,我在這裡等著也是一樣的,他才上樓的。”
朱摯先不說話還好,說了這麼多,就有點欲蓋彌彰了。蔡知遙和嶽雲皓對視了一眼,倆人心照不宣,誰也不點破,跟在朱主任後麵進去了。
錦祥居最大的包房。
齊安辰坐在主位上,麵前的筷子明顯是用過的樣子。桌上的菜也有動過的痕跡,顯然,齊安辰是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看到蔡知遙和嶽雲皓進來,齊安辰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坐在那裡道:“兩位領導可是大忙人啊,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想要見你們一麵可不容易昂!”
朱主任見齊安辰夾槍帶棒的,連忙打圓場:“齊總,今天路上有點堵車。”
朱摯先夾在中間是最難受的,他是兩頭都不敢得罪,蔡知遙年紀輕輕就是城建口的實權處長,嶽雲皓雖然是個保健員,但人家得到了省領導的一致好評,日後提個處級也就是某位領導一句話的事兒。
這樣的人,借給朱摯先兩個膽子,他也不敢怠慢啊。
齊安辰雖說有錢,也算是高新區的財神爺了,但你這麼跟人家兩位領導硬杠,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人家兩位年紀輕輕,一個有背景,一個有實力,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猜到日後前途不可限量,誰給你的勇氣,如此輕慢?
這個齊安辰,也太狂了。
蔡知遙屬於神經比較粗的,嶽雲皓也不是小雞肚腸的人,倆人倒是沒介意齊安辰的怠慢,先後落座。
“來來,嘗嘗看,這些都是錦祥居的招牌!”齊安辰笑著招呼道。
見嶽雲皓和蔡知遙都沒動筷子,朱摯先趕緊把話題往工作上引:“齊總,您電話裡說,是想要接我們高新區的項目?”
“老朱,飯都沒吃,你就談工作?著什麼急啊,先喝點再說!”
朱摯先見到齊安辰這種態度,頓時有些後悔幫他牽線搭橋。你敢怠慢人家,我可不敢啊!
這兩位來頭是一個比一個大,我一個小小主任,哪能得罪的起?
“二位領導,來,我敬你們!”
齊安辰端著酒杯一飲而儘,見蔡知遙和嶽雲皓既不端酒杯,也不動筷子,便有些不悅的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撂:“怎麼著,二位是嫌棄我這兒的酒水不好?還是瞧不起我齊某人?”
嶽雲皓道:“齊總,您可能是誤會了。這酒水很好,隻是我們倆都不喝酒。”
蔡知遙點了點頭:“齊總,您彆介意,我今天有點不舒服,生理期。”
“你不舒服我能理解,女孩子嘛,就是矯情些。那他呢,他也生理期?”齊安辰的話裡充滿了火藥味。
齊安辰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桌上喝酒,街頭稱霸的本事。他早先就是街頭的混混,靠著收保護費賺到的第一桶金,有前後他做起了皮肉生意,隨後搭上了不少大領導,後來趕上了地產行業的黃金期,這才有了現在的身家。
在齊安辰眼裡,嶽雲皓根本就不夠瞧的。一個沒什麼背景的泥腿子,即便是有幾分真本事,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到時候真弄出點成績,那也是蔡知遙的,你嶽雲皓恐怕連喝湯的資格都沒有!
齊安辰想要給這倆小毛孩一個下馬威,也是為了後麵好占據主動權。
嶽雲皓不禁皺眉,他壓根沒想到齊安辰打的是這種算盤。蔡知遙也不慣著,綿裡藏針的道:“齊總,您這話就言重了,嶽大夫不喝酒是因為有紀律,來之前聽朱主任說,您對高新區的項目有些看法,不如說說,咱們一起探討探討?”
齊安辰一怔,見沒鎮住這倆毛孩子也就沒硬逼著他們喝,畢竟齊安辰也隻是想來個下馬威,還沒狂妄到一言不和就掀桌子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