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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精神凝聚,劍意大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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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大人,咱們要不要集齊人手,助明心堂一臂之力,救那女人一次?”

斜對明心堂,約五十餘丈遠,一處七層高塔之上,男人躬身以示尊敬,眼中帶著隱晦而又克製的貪婪,看向正在菩薩麵前上香的女人。

女人身著寬袍大服,頭上紅枝隨意穿著發髻,肌膚瑩白如玉,腳下細白赤足,沒有沾上一點塵灰。

此女看上去年紀並不算大,約莫隻有二十出頭,眼中卻是閃著智慧淡定光芒,似乎天塌下來,也不會讓她心湖波動。

在男人的眼裡,眼前這女子,卻是與高台之上的菩薩交相輝映,同樣的威嚴深重,讓人不敢直視。

“廣原,不要急。吃多少飯,就乾多少活。你上岸以來,雖然頗有功績,在長風碼頭爭了三成份額,但也隻有三成而已。”

女子聲音有如流水叮咚,十分好聽,更是帶著古怪的異國他邦的腔調,讓陳廣原聽得心中微微一蕩,卻也不敢漏掉一個字。

“秋大人的意思是說,這事交給更該著急的人去辦,咱們坐觀虎鬥?”陳廣原眼中全是詫異。

心想天星宗隻是下來兩人,一人被香州捧為【南劍】,終歸還隻是個不滿十七歲的少年人而已,再怎麼強也有限。

另一人身為女子,在天星峰上親傳弟子之中排行第七,據說,還未突破六品內力,更是不值一提。

城外呢?

他們月影堂的人手,早就布防在各處要地,打探得清清楚楚,天星宗大股力量,並沒有東進的跡像,甚至,他們還能知道,每一個高手,如今身處何方。

因此,來東郡的天星高手,也就是說,程良玉的援兵,其實隻有這麼兩個人,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但是聽這位霧影秋霜大人的意思,似乎對方不可輕辱,自己帶人前去,很可能損兵折將吃個大虧。

反倒不如讓靖海司的人先動手。

是的,碼頭商貨交易,明麵上看著,雖然隻是一些個幫派在打生打死,爭奪地盤。

實際上,真正的利潤大頭,卻在靖海司。

或者說,是靖海司與東郡郡府這一方朝廷力量,給拿去了。

占據著正統之名,又有著強大兵力護持,朝廷更是高手如雲,他們得了六成利潤,也算是題中應有之意。

“可是,他們會動手嗎?”

陳廣原深知那些官府中人的尿性,有好處了,自然就衝鋒在前,一旦出現硬骨頭,他們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哼,由不得他們不動手。吞進肚子的肉,又哪有吐出來的道理?

程林當日還在之時,他們隻是能得到四成份額,就這,還嫌棄太少。

因此,暗中設謀,把程林夫婦除掉……這手上也沾了血腥。朱玲死後,怎麼輪也輪到他們了。”

霧影秋霜輕輕拍了拍巴掌,拂去掌上香灰,笑道:“再說了,斬殺一個天星宗少掌門,對他們十分重要。金鱗千戶童奇如今恐怕比咱們還要著急。”

“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家安排不當,沒能得手不說,還把紅葉先生也折在裡麵。

陸無病此子確實不可小視,能戰敗紅葉先生,至少是有著破隱能力,劍法身法儘皆強橫。

不過,屬下有一事不解,為何這金鱗衛竟是聽從恭王府號令?圖謀天星宗又是所為何事?他們不是與天星宗同穿一條褲子的嗎?”

“嗬嗬,你們南朝這些人啊……”

霧影秋霜嘴角撇出一絲嘲諷笑意。

“廣原,你出身漁家,自小生活困苦,直至如今,依舊還是有些小家子氣,並不理解那些個達官貴人的心思。

不用多想,你隻要知道,朝廷的力量,不一定是皇帝的力量。就算是南朝姬家皇帝,也不見得就不想天星宗死掉。”

“真是便宜那小子了,就讓他多活幾日。若是秋大人親自出手,諒他活不過今晚。”

霧影秋霜聽著此言,歪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緩聲說道:“你又錯了。彆說是我一個人,就算是加上月影堂全部高手突襲,也不見得就能把他拿下。

一旦任其走脫,反撲回來,以此人的超強劍術進行偷襲,我這裡倒也沒什麼,月影堂所有人都得死。”

“竟然如此。”

陳廣原身體一顫,緊緊握住手中長刀,心中猛然升起一絲驚悸。

他一點也不懷疑霧影秋霜的判斷。

如果說,這位秋大人是船上那位玄藏老祖宗親身教導的嫡傳弟子。那麼,霧隱紅葉充其量,隻能稱之為仆人。

當日大船靠岸,伊藤雪原三劍成名,一劍橫掃。霧隱秋霜卻也不是什麼事也沒做。

她做了一件更大的事情,就是潛入恭王府,在那位王爺書桌之上,取走了一方鳳血鎮紙。

並且,在王府三大供奉的圍殺之下,全身而退。

這也正是船隊一直好好停在海上,劫掠沿海千裡,並能與各大戶豪門達成默契的原因。

因為,鎮海衛兵馬,根本沒有正經攻打這支船隊。

投鼠忌器是一回事,船隊隻有一小部分人,不成大患又是另一回事。

在恭王的心中,與幾個亡命之徒糾纏,著實沒必要。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當然,外界自然不知道,做下如此大事的刺客,竟然是一個如此明豔的嬌滴滴小女子。

隻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但就是這麼強大的一個高手,竟然在自己麵前露出沒有絲毫把握的神情,哪能不讓陳廣原心中震驚。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還記得,當初這位秋大人,麵對一個衣著邋遢的叫花子,也露出這種忌憚表現。

事後證明,那叫花子隻是個樣子貨,被月影刀一個小檔頭,一刀斬掉了胳膊,昏死過去。

一天都沒過去,流血過多而亡。

這女人忌憚了個寂寞。

說她膽大,她是真的膽大;說她膽小,也是特彆膽小。

陳廣原暗暗撇嘴,表麵上卻是一臉你高明,你眼光好的佩服表情,試探著問道:“那我們就不管了?”

“不是不管,等……”

霧影秋霜麵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等到斷水大宗趕到,倒是可以行動。

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就不能給陸無病留下絲毫逃命的機會。

此人成長之速,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身上一定有著某種不能言說的隱秘……”

她看上去一點不急,心裡其實急得不行。

但是,再怎麼急,頭腦卻不能糊塗了。

霧隱紅葉雖然做著一些奴仆該做的事,平日裡卻是把霧隱玄藏老祖宗伺候得周到熨貼,頗為得了一些真傳。

並不像彆人猜測的那般,沒有什麼本事。

想到那張金色印圖,她心中又升起一絲無力,實在是太難參悟了……

但無論再怎麼隻慘悟出一點皮毛,霧影紅葉也不是隨便什麼高手就能斬殺的。

紅葉死得無聲無息,連逃都逃不掉。

自己若去,最大的仗侍,就有些不足為憑……搞不好,真的會吃虧。

而如果斷水大宗趕到,有他正麵攻堅第一的斷水刀配合,再來斬殺那人,當十拿九穩。

……

“隻有這麼一點。”

陸無病看著抬入房中的一個箱子,箱子裡麵隻盛放著遮蓋箱底的紫紅色圓珠,神情略顯詫異。

他雖然並不清楚,這種傳聞產自深海,十分珍貴的紫焰貝到底有多少,但多少也是聽過,東西是一船一船運回來的。

並且,他還聽沈竹心無意之中說起過一個消息,當初恭王賀壽,朱家單是紫焰貝珠,就送了三車。

人家送賀禮都是三車開送。

再小的馬車,裡麵也不隻是裝一兩個箱子吧,箱子裡麵總不會空落落的吧。

沒有七八百斤,也好意思用馬車來裝。

還不如來兩個人擔著更方便快捷。

因此,可以估算得出來,朱家送禮單是這紫焰貝心,就送了兩千斤往上。

而這裡,兩十斤有沒有?

除了這些留存,血玉珊瑚也所剩無幾,隻餘株。

這東西是修練氣血所用,適用麵更為廣泛,供不應求。隻是株,又能讓幾個人使用?

程良玉臉色也是不好看,身後跟著一個白須橫長的高大魁梧老者,捧著一箱血玉珊瑚。

陸無病倒是沒關注血玉珊瑚的多少,而是目光落在這個白須高大老者身上,除了此人之外,身後還跟著一個乾瘦高挑中年。

這兩人之所以引起了陸無病的注意,是因為他們身上臉上,全都布滿傷痕,有些地方,皮肉剛剛結痂,顯得有些狼狽。

雖然形容狼狽,兩人身上氣息卻是頗為強橫,其中白胡子老者氣息比起程良玉,還要強上不少……

陸無病精神細細感應,在心裡默默的估算了一下,就知道,這人比起先前見著的兩位朱家外務長老也沒差了。估摸著對方應該也是一流高手,不是三品,就是二品。

“這位是山伯,爹爹娘親還在的時候,對他也是頗為敬重,掌明心堂征戰之事。

那日出事之後,鐵山叔匆匆趕回,一時不防,中了毒婦暗算,押在地牢之中,今日方才救出。”

“還有,這位是船叔,掌幫中銀錢往來,各方聯絡,貨物運轉。

明心堂離了他,很多事情都運轉不暢……毒婦舍不得殺他們,有心收服,折磨了近一月時光,差點被折磨身死。”

程良玉說到這裡,神情悲傷,眼圈又紅了:“還有明叔和方叔,修為不高,沒撐過大刑,一個咬舌自儘,一個撞牆而亡……”

“原來是山伯和船叔兩位前輩,失敬失敬。”

陸無病一聽就明白了。

這些人其實就是程林、文鴛兩位師叔下山創業打下的班底,稱一句生死兄弟也說得過去。

自古有雲,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這些人,就是明心堂兩位師叔拉攏收服的兄弟……

當初天星宗四分五裂,名下各堂口也是人心浮動,因為本山實力大降,並不能給予各分支什麼幫助,實際上就已經脫離。

還有,當初的掌門師尊歐陽正那一係,兢兢業業為朝廷做事,實在是讓眾分支心裡不舒服,因此,也久不來往。

沒有天星宗本山的支援,各分支隻能擴兵買馬,收攏高手,自謀壯大之策。

有的成功了。

就如明心堂,搞得好生興旺,在東海郡一家獨大。

金玉堂呢,在明陽城也是家大業大,弟子眾多,單論人多勢眾,財源豐足,比起天星峰望天崖一脈可要強得太多了。

當然,也有不如意的。

明劍堂在西境雪山腳下,被魔門血蓮宗所滅,弟子星散,連個堂口都沒有了。

聽說,歐陽正當初還去尋找過一次,結果,差點被魔門高手圍殺在西境,從此,再未前去聯絡過。

而明法堂,雖然還有著堂口的名稱,陸無病聽到的消息,則是這個堂口中的師叔伯,似乎已經淪為達官貴人的府中供奉。

就是那種吃俸聽人指揮,幫權貴殺人的打手……

真可謂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當初三神峰之首,號稱一劍鎮一國的存在,子孫後輩真是把師門祖師的臉都丟光了。

這些閒事在陸無病的腦海裡一掠而過,視線轉回兩位老者的身上,笑道:“先不忙其他事情,明心堂諸般繁雜事務,仍需兩位前輩勞心。

我這當晚輩的,彆的不說,一手針術還算不錯,先幫兩位治一治傷。”

被朱鈴派人折磨成這樣,身上皮肉翻轉,幾乎沒看到幾塊完好的,甚至,連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陸無病能看出,他們是強撐著身體前來拜見。

無可置疑的,這兩人定是忠貞之士,倒是讓他佩服三分。

“多謝少掌門。”

白須老者笑得爽朗,似乎不把身上的傷當一回事:“陸少掌門千萬彆把我倆當成前輩,就稱呼咱為老鐵就是。”

“屬下王船,少掌門但有所命,儘管吩咐。”

另一個清瘦中年看了看程良玉,眼中閃過一絲悲傷,溫和說道。

說完又補充一句,“就算是身居地牢之中,我等消息也不算太過閉塞,早聽那些叛徒說起過江湖事,聽聞陸少掌門神針之名,實在是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得少掌門親手治療,實乃我等幸事。

若是老爺還在,見著少掌門了。定然會十分歡喜,非得痛飲十壇美酒不可……”

治過傷勢之後。

陸無病這時才開口問起,明心堂貨物的去向。

就不說這些年的大量積累,單是一個月的貨物,都不止這麼一點。

唯一的解釋,就是朱鈴掌權其間,挪作他用了。

就是不知道用在哪裡。

“朱家,一定是朱家。當日那朱元青來訪,一見到大小姐,就有些移不開眼珠子。事後,更是大放厥詞,被老爺生生趕了出去。”

付鐵山滿臉怒意。

此時傷勢治好,他身上氣息更顯強橫,開口之間,衣衫都被勁氣鼓脹,須眉戟張,如同鐵獅子一般。

“朱家地盤主要在文州玉陽城,主營糧食和私鹽,麾下高手眾多,對紫焰貝的需求十分巨大。

他們家這次前來東郡,也是急著調一批貨物前去救急。

我等還以為那位朱家二公子隻是想要討個便宜,卻萬萬沒想到,此人狼子野心,竟然聯合他人,一同暗算了老爺和夫人。

如果老夫猜得沒錯,朱鈴這毒婦得勢之後,定然不管不顧的想要表現自己,把明心堂的珍貴寶貨,全都一股腦找包運回朱家,此時說不定已然在路上。”

“竟有此事,鐵老,你先收攏人手,仔細打探清楚,看看貨物具體位置。

切忌與人動手,若是打草驚了蛇,讓其有了防備,反而不美。”

“王老,你則是從此刻開始,繼續接手碼頭事務,不要怕花銀子。

重新招募人手,收購修練物資。遇到有人阻礙,也無需動手……隻是記下來人身份就行,事後報入府中即可。”

“師姐你看如何?”陸無病看向程良玉。

“全依少掌門所言,鐵山伯,船叔,以後這明心堂重新歸入天星宗,認少掌門陸師弟為主,爾等全都聽令行事。”

“是!”

兩人臉上紅光閃閃,喜上眉梢。

他們先前出得牢獄,早就聽一些投降家丁說起陸無病的凜凜神威,自感大有前程,此時哪裡還不信心十足。

雖然見著這位少掌門之時,隻是覺得溫和可親,但他們都是老江湖,不會以貌取人,並沒有半點輕視。

尤其是聽過那些家丁護院,說起當時的情景,他們更是心中有底。

家丁們說話的時候簡直如同見鬼一般。

一劍無聲無息斬殺百人,到底是什麼手段,付鐵山兩人連聽都沒聽說過。

那兩位朱家外務長老的實力,他們也是清楚的。

當日事起,付鐵山麵對一人,隻是小占上風。麵對兩人,立即撲街。

至於王船,一個都打不過。

但就是這兩位朱家高手,在陸無病的手下,兩人齊上,一招都沒走過。

一人被拳頭轟死,全身骨骼儘碎。

一人被以快打快,一劍穿腦。

死得乾脆利落。

如此武功,如此心性,隻能說,比起明心堂老堂主程林,還要強上許多。

若是真有人能救明心堂,非此人莫屬。

‘天星宗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妖孽天才,明心堂有希望了。’

兩人對視一眼,匆匆聯係手下人等。

他們在東郡二十餘年,一切事務都是慣熟。

經營的人際網絡更是驚人。

就連朱玲此人得意便猖狂的性子,也隻是想著把他們收服,並不願殺死這兩人,就是因為人才難得。

隻是一夜時間過去,就已把明心堂原本的事務,重新撿了起來。

並且,還打聽到了一些重要消息。

……

陸無病看著箱子裡剩下的最後一顆紫焰貝心,長長歎息一聲。

倒不是這些紫紅珠子沒用。

就算是沒有煉製成紫心丹,沒有輔藥加成,單是吸納其中的清涼之意,就已經讓他的精神力得到極大好處。

隻是花了一夜時間,消耗了七十三顆貝珠,陸無病就感覺精神力凝聚一倍。

隨著紫焰貝心的粉碎融化,他的精神力中那股火熱如火的燥氣,緩緩壓製了下來。

就如一堆火苗,深藏在湖泊之中緩緩燃燒。

雖說,這湖水並不能徹底壓滅火堆,火的熱力,已經透不過萬噸湖水,影響到他的心誌。

最大的好處,當然不隻是解除隱患,而是精神力純淨之後的效果。

他抽劍在手,輕輕一揮。

就發現虛空這中,隱隱浮現出一道半透明的劍型光影。光影出現,碧色瀚海內力融入其中,就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劍氣如龍似蛇,不停扭動,隨著心意改變,更有一種堅凝柔韌至極的感覺。

陸無病輕輕揮了揮劍。

床前鐵質燭台,被這股碧色透明的劍氣,輕輕拂過。如同掠過水波一般,燭台被斬斷。

劍意已經滲入到內氣之中,開始由虛化實,乾涉現世。

先天劍意第一境【陰虛境】已經走完了七成。

隻要紫焰貝心足夠,定能在短時間之內,走過全部【陰虛境】階段,直達【陽實境】。

到時,暫不論內力品質如何。至少,能在劍意層次上,與紫陽宗的畢師伯比肩。

也就是說,隻要不比消耗,隻比短時間內的爆發,當不會弱他多少。

一念及此。

陸無病心下歡喜。

就聽到門外熟悉的腳步聲急急而來。

心知,這是出去打探消息的付鐵山和王船兩人回來稟報。

也不知貨物是否已經運出了東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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