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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神意對決,劍下無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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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病一句話【辣手摧花】說出,不複多言,身上氣息如同滔天大浪般,向著四麵八方洶湧激蕩。

頭頂上方,潔白隱泛淡紅的精氣如狼煙般,直衝夜空,在月色之下微微扭曲。

以至於,他身周光影閃爍,身形變得不那麼真實,化實為虛,似真還假。

四麵黑暗之中,藏著一些偷偷觀戰的江湖人士,此時全都恍如胸口被重重打了一拳,氣悶難當。腦袋嗡嗡作響,眼睛也冒出無數金星來。

隱隱從心底生出幻覺,像是眼前有一條蛟龍翻波起浪……

更有一劍橫空,將斬未斬。

銳氣直透心靈。

“是瀚海伏龍劍,這是劍意,快,離遠點。”

“好家夥,誰說【南劍】陸無病是江湖幸進之輩?

如此強橫劍術,如此武道神意,幾乎能化虛幻凝實質。

就算是放眼天下,也大可縱橫,非不世出的先天宗師莫可抵禦……

月影堂這次算是碰到釘子,不,是碰到鋼鐵城牆了。”

“不是說,此子修為不高,內力淺薄嗎?他又怎能把劍意摧發到如此恐怖地步?”

“鬼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隻能說,天縱之才,非常人所能理解。

走吧,這裡不用看了,用不了多久,海上那條大船很快就會離開,已經沒有我們插手的機會。”

幾道黑影如煙霧般,在夜風之中晃動幾下,逐漸遠離。

外圍觀戰的一些個不知來曆,不知心意的隱藏高手,都是如此反應。

更彆提那些原本就住在南城區的普通幫派人士,更是唬得臉色發白,摒息後退,不敢弄出絲毫聲響。

生怕月影堂前那個青衣白領執劍少年,一劍揮斬過來。

傳聞先天劍意出擊,劍勢餘波震蕩數十丈,更能傷人神意,普通武者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彆說凡俗好手,就連精悍軍隊,麵對這等高手,也須得以軍氣煞氣抵禦,還要強橫武將封擋。

否則,數千人普通兵士,也隻能被一衝而散,完全造不成半點威脅。

這也正是此界曆史之上,總有著某些頂級武將,一人一馬,衝擊萬馬千軍的事跡流傳。

不是傳說,而是真實。

沒有相同等級的力量抗衡,數量從來就不是決定勝負的因素。

數量這東西,隻能用來錦上添花,從來不能雪中送炭。

大離姬家立國三百二十年,穩如泰山,並不是他家的君王如何英明,有多麼得民心。

唯一的原因,是強橫武力。

當初不但有三神峰助力,姬家太祖一套【鳳鳴九霄功】更是霸道狂烈,領兵十萬,煞氣衝霄,可覆天地。

其人立國之後,把一身所學傳授宗室,組建【鳴鳳閣】,閣中人才輩出,又有著一國財力支撐,高手多得跟牛毛似的。

單憑一家一姓之力,足以與天下宗派爭鋒。

直至如今,大離朝廷風雨飄搖,看著就有些不妙。

姬家皇室之中,仍有一位擎天之柱坐鎮京城,屹立不倒。

此人乃天下八王之中,排在前三的【鳳王】姬長空。

這是明麵上的武力擔當。

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隱藏。

因此,天下各州各郡,殺得一團亂象,濰京城中,卻仍然是歌舞升平,一片太平氣象。

完全看不出亂世即將來臨。

由此可見,真正的先天強者,尤其是領悟出本身獨特武道意誌的宗師級高手,到底有著何等巨大的威懾力。

眼前這裡就好像是出現了一位。

不。

是兩位。

隨著陸無病放開氣息,劍意衝天,一縷殺機牢牢鎖住那斷臂赤足的柔弱女子,不但這女人的身體僵冷,再無半點鬥誌,月影堂中殘餘的百餘刀手,也全都麵泛絕望神色。

被天星宗弟子追殺得慌張逃竄的刀客困獸猶鬥的同時,還有一些仆人婢女,也是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胡亂逃竄。

其中就有一個衣著樸實,身上沾滿泥土,額上有著深刻皺紋的老漢,也是踉踉蹌蹌的跑著,生怕被沒長眼睛的刀劍砍到。

在陸無病劍意衝天而起,一縷氣機橫掃身周七八丈之地,老漢不再手舞足蹈的亂逃亂跑,而是緩緩停下腳步,一直低著的頭顱慢慢抬起來。

隨著著他抬頭平視,佝僂乾枯的身體,也如同充了氣的皮球一般,轉眼之間變得豐盈。

蒼白色的發絲,隨著夜風吹過,如同旗幟般烈烈狂舞,上身衣衫化為灰蝶片片炸開飛舞。

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刀。

此刀長不過三尺,寬達四指,厚背,薄刃,前闊,後窄……

倒持在手中,刀氣如同龍卷,繞身急旋。

院中樹木,圍牆,石板地麵,被這股刀意衝擊,如同剝皮一般,蕩起層層灰霧。

明明看著,是一個人。

在眾人眼裡,卻仿佛這就是一把刀。

一把黑背白刃的【斷水斬浪刀】。

“你怎麼發現的?”

老者麵上橘皮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儘皆舒展。麵色也變得紅光灩灩,似乎精氣一瞬間就攀上了巔峰,回到了壯年時代。

能看得出,此人意態豪雄,眼神霸氣。

年輕時候,想必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可到老了老了,卻隻是如同一個老朽凡俗一般,隱藏在下人堆裡,丟儘臉麵,隻為出手一擊。

這一擊還沒攻出來,就已經被揭穿了身份,顯露了出來。

雖然已經變得紅光滿麵,刀意攀升到極致,四周虛空都仿佛要一分為二。

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其中一股【英雄暮年,美人白頭】的蒼涼感。

能明悟到對方心中生出的一絲死誌。

“閣下能藏得住氣血,隱得住精神,更演得來眾生……卻不明白,驚人藝業,終究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永遠藏不了,遮不住。”

陸無病說了一句他人聽不懂的話。

他知道,對方這個老頭是聽得懂的。

【天道酬勤】彆的不好練,修練技藝,那是專業的。

任何技巧到了他的手上,隻要肯花時間,花心思去苦練,就能化腐朽為神奇。塵儘光生,發出奪目光彩。

刀法、劍法是如此,廚藝、繪畫也是如此。

甚至,身形步態,舉手投足之間的儀態,也是可以練的。

旁人沒有清晰的認知到技藝的獨特性,陸無病卻是不同,他分得清。

他能看清每一個人每一個動作,是否自然而然,是否契合天道?

是不是有一種讓人眼睛都離不開的舒適流暢?

這個看起來像是無用老仆的家夥,雖然畏畏縮縮,動作遲緩。但他無論動或者不動,仍是畏縮界的冠軍,老人裡的明星。

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讓人看了舒服自在。

就算是天星宗那些習得大成劍式的精英弟子,在他麵前,也顯得像是一兩歲,剛剛學會走路的稚嫩孩童。

心靈映照天地,一絲危機縈繞四周,陸無病都不用怎麼搜尋,就已經鎖定了他的蹤跡。

這也正是他不再藏著自己本身劍意的緣故。

因為,沒法藏。

任何一個掌握了武道神意的高手,就算是沒有發現敵人,也能自然而然的感應到,自己存在的危險預兆。

“不錯,原本也是瞞不住的。”

執刀老頭麵色恍然,微微躬身一禮,笑道:“受教了。”

他轉頭看了身旁泫然欲泣的霧隱秋霜一眼,目光在她空蕩蕩的左臂處看了一眼,轉過頭來,緩緩說道:“秋霜神女身份貴重,萬萬不能死在老夫跟前,不如放他一條生路,老夫與你正麵對決,是生是死,各安天命。”

“她想逃,隨時都可以逃,閣下也未免操心過甚。”

陸無病這話說得自然不假。

這位名叫霧隱秋霜的女人,一身隱遁之能,著實非同小可。

接連兩次,都被她從手中逃脫。

前一次,在西麵羅江清水碼頭處,自己隻是抓住了她的隨身珠子,被她以借物代形之法,逃得一命。

而這一次呢,以偷襲對付偷襲,以影術應對影術,不再奢求一擊必殺,終於斬斷她的左臂,算是讓她吃了個大虧。

但這女人彆看一臉的楚楚可憐,其實還有著底牌未曾用儘。

至少,在陸無病記憶中,當初在路上遇到的那位用紅葉代形的家夥,還有一招,能用傀儡替死。

對方並沒有用出來。

至少,得先殺她一次,才能真正把此女斬殺當場。

這時候她那一臉的可憐,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並沒有真正的走到絕路。

“陸小兄弟,又何必裝糊塗?明人不說暗話,如果你未習得霧影之術,自然奈何她不得。但你在霧影紅葉身上得到極大好處,領悟出霧影真意,能看穿了其中神奧……

神女就算手段再多,真被盯上,終究難逃一死。這並非技藝不如,而是實力的差距。”

執刀老頭侃侃而言,目光平淡無波:“老夫長田新一,就用手中斷水逐浪刀討教一番伏龍八劍之威。今日就算是死在閣下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當然,若是閣下執意追殺神女,也隻好以你這些手下祭刀,也不知道,到底能留下幾人?”

陸無病暗歎一聲,心道不愧是東夷浪客,生性如此。四處殺人放火……說起殺人來,就像是吹一口氣似的。

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心理負擔。

他的意思很明白。

你可以去追殺霧隱秋霜,我不攔你。

隻要一時半會,你這些師兄弟,可能就要死傷慘重了。

當然,在長田新一心中。

就算這些天星宗弟子再多上十倍,也比不上霧影秋霜的一根汗毛重要。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行此兌子之事。

說起話來,底氣終究還是有些不足。

刀意雖然凝聚凶猛,卻是遲遲未出,就是擔心陸無病避過鋒銳之處,專一攻擊霧隱秋霜。

從先前兩人劍意、刀意齊出,正麵對峙就可以確定,自身的刀意水平,其實還差了對方劍意不止一籌。

道理很簡單。

劍意籠罩四野。

而刀意專注一人。

誰高誰下,肉眼可辨。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東西。”

陸無病好像全然不在乎。

既不在乎霧隱秋霜的性命,也不在乎天星宗諸弟子,包括程良玉、林文靜等人的生死,他眼神漠然,一縷神意兩分。

一分鎖死霧隱秋霜的精神,一分鎖定長田新一的刀意。

讓人看著,他雖然站在原地不動,卻是萬化無方,可以隨時撲擊二人,無法截殺阻攔。

“先生一劍之賜,秋霜不敢忘卻,有朝一日,定然領教高招。”

霧隱秋霜眼圈一紅,像是被欺負得要哭了,動作卻是一點也不遲疑,果斷從懷中掏出一張手掌大小的柔軟皮革。

皮革上麵印著一個字跡。

左麵日月山景,右麵長河泛波。

正是一個【影】字。

陸無病一眼掃過,既失望又有些欣喜。

失望的是,這張羊皮,終究還是摹製印刻的副本。

雖然十分精細,假的終究還是假的……

其中有些筆墨,意斷形連,並不能在腦海之中,組成完美無缺的【影】字印。

欣喜的地方則是,這張羊皮圖,比起先前得來的那張,要完善許多。

如果說,頭一次在那位紅葉刺客那裡,得來的圖譜,隻有三分之一神意貫通。

這張圖,則是有著三分之二,是能夠真實領悟的。

餘下一些未曾摹製完全的地方,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不可記錄。

“不用失望,此圖高深至極,常人得點皮毛,已經足以縱橫四方。

小女子從十三歲開始習得此圖,九年辛苦,也沒能徹底悟通其中真意……當然,以先生的悟性,自然不會讓此圖蒙塵……”

說到這裡,霧隱秋霜眼中似乎有著期待,不知到底是在期待個什麼東西,貌似好心的說道:“若是先生想要更進一步,領略真本神意,不妨去那天方大船之上,親自拜訪吾師……

全本就在他那,隻能就近觀看,其他任何手段,無論是臨摹也好,用心記憶也罷,總是學不完全。”

這是,已經表示屈服,臨走之際,還要給自己挖個坑嗎?

陸無病接住潔白羊皮,瞄了一眼,收入懷中,像是完全聽不懂對方的意思,笑道:“異日有暇,定然前往拜訪。”

他根本不知道,這位霧隱秋霜的師父是誰?此時也不好多問,問多了露怯,反而讓對方生出不好的心思。

“秋霜定會稟告吾師,到時掃榻恭迎。”

霧隱秋霜展顏淺笑,似乎已經不再記恨陸無病斬她一條胳膊的事情,隨著一陣風吹過,庭前樹葉搖曳,月影沉浮。

她的身形一幻,就已消失不見,像是融入了細碎光影之中。

空氣中傳來一句悲傷的聲音:“斷水大宗還請多多保重,此恩此德,秋霜必不敢忘。”

陸無病沒有動彈,神意如同絲線,被越拉越遠,越拉越細。

出城三裡,轟然斷開。

可想而知,此女身法之快。

她是真的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就逃離自己的鎖定。

須臾脫身而走。

自己要殺她,或許是兩劍,或許是三劍。

最大可能,是在追出城外十餘裡處,才能完全截殺。

長田新一說得其實沒錯。

如果全力追殺此女……放任他這麼一個先天刀意高手肆虐,程良玉等人,到底如何,就不太好說。

在陸無病心裡,十個霧隱秋霜的性命,也比不過自家師兄弟師姐妹一人。

又豈會作此不智選擇。

不過,對方自然也不敢冒此風險。

寧願舍棄一些身外之物,也要力保萬無一失。

這就是麻杆打狼,兩頭怕。

此時霧影秋霜已然遠去,陸無病索性不再關注,全部心意收攏回來,身周如同碧海狂濤般的劍意,轟隆隆壓在長田新一的身上。

同時,雙手微微後收,四麵八方狂風席卷。

嘩的一聲,數十火把光芒,以及天上淡淡月輝,化為萬千光絲,向著他的身周塌陷。

就像是原地出現一個巨大海眼,吞吸一切有形無形事物。

長田新一刀意本是牢牢鎖定陸無病身上,以神禦刀,以意領氣。

就要發出驚天一斬。

刀勢將出未出之際,對手突然就不見了。

身前仿佛出現一個巨大的空洞,精神和氣血,直似不受控製,向著那個漆黑空洞投奔而去。

不但是精神氣血,就連心中殺意,還有無儔刀意,也在刹那間,開始變得微微虛弱。

“啊……”

山田新一心知不妙。

對方意誌碾壓,主動權一直掌控得穩穩當當,不出手時,身形不定,神意完全鎖不住,這一刀不得萬全,也不好強攻。

但隻是等了一等,就發現,對方開始蓄勢。

本是最好的攻擊時機,卻不料,眼前迷蒙一片,就如深淵黑暗巨蛟,張開大嘴,仰首吞吸,要把自己一口吞儘。

等不得了。

他狂吼一聲,再顧不得刀意比拚,全身真氣轟然爆發,化為千重萬重刀氣。

一刀狂催,身前浮現出無數鋒銳刀芒,轟隆隆斬落。

不管前麵是是虛無也好,是真實也罷,隻是模糊感應到方位,悍然出手,以強力摧毀一切。

轟……

刀光閃動間,前方廣場如同水波一般起伏。

無數石塊粉塵,向著兩旁濺射衝擊。

刀光所向,氣勁如浪,十餘座民居,同時塌陷崩毀……

四麵響起一陣哭喊。

隱隱聽不真切。

這一招【逐浪千重】,刀氣無儘,重重迭迭。

直似要斬開眼前萬丈碧波。

刀光所向,就連天空中的月色,也變得黯淡昏沉。

四周眾弟子全都後撤,心跳如鼓。

不單是刀氣迸發,衝擊四麵。

更是意誌鋒銳至極,隻是看到,就已經映入心靈。

讓人隻感大禍臨頭,不得不退。

四周眾人麵色都變了,長田新一的臉色同時也跟著變了,紅潤之色淡去,變得微微蒼白。

他發現,剛剛這招逐浪刀,竟然落空。

是的,砍了個寂寞。

先天強者,神意鎖定,攻擊之時,從來沒聽說過有誰會失手的。

就算是攻不實在,也不會向著地麵用力啊。

讓彆的先天強者知道,自己的斷水刀法,竟然隻能空砍,豈非是笑掉大牙。

一刀斬空的後果是很可怕的。

長田新一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的,向著那個漆黑如淵所在投了過去。

腦海中,更是響起一聲輕笑。

“你也接我一劍。”

他強行揮刀急旋,撐起旋轉氣浪,舉刀指天,刀光如霧,猛然斬落。

這一刀虛無縹緲,像是全不用力,他的額上頸上青筋根根爆突,又顯得極為吃力。

身前巨大旋轉氣浪,一分為二。

同時,陸無病吸納光線,一團漆黑的所在,也跟著分開。

好像眼前破碎廣場已經成了碧波海麵,齊齊分開成兩半。

四麵輕呼響在耳邊。

長田新一的一顆心,猛然一沉。

心知不妙。

神意受到影響,刀氣連連擊空,刀意所向,竟然連敵人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就像是盲眼人打睜眼人,哪怕是用儘了全身力氣,也打不中。

哪怕他的刀氣,能斷水分波、逐浪毀堤,終究還是做了無用功。

心氣一衰,腦海之中,就已經流轉一生過往。

從少年時候的辛苦種植勞作,吃不上一口飽飯,到某一天,海盜殺到村裡,父母倒在血泊之中,自己被一個獨眼刀客提著上船,成了一個底層苦役……

再到默默隱忍,終於偷學得一招半式,趁著對方酒醉,殺了那個獨眼刀客,扔入海中。並且,搜到一本刀譜。

再過三個月,他刀法大進,殺儘滿船刀客,招收人員,勢力大漲。

許多年過去,他成了大名鼎鼎的【斷水大宗】,威震數十城邦。

說不儘的快意人生,享不儘的富貴榮華。

直至有一天,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找上門來。

“伊藤雪原,請前輩指點……”

這一指點,自己的後半生就搭進去了。

敗在那一刀之下,他也沒什麼不服的。

隻能說,有些天才不能以常人視之,天生就應該高居於九天之上。

但是,那一戰,他好歹還拚了七刀,用儘了渾身解數,才被擊敗,算是儘展平生所學。

哪像如今,兩刀絕殺出手,連敵人的真身都摸不到,神意更是受到欺騙,打得憋屈無比。

“不好,神意……”

一念轉過。

長田新一就知道不對了,傳聞中,伏龍八劍之中,最神奇,最詭異的一劍,就是【群龍無首,天下大吉】。

此劍無聲無息,最是攻擊心靈。

但凡心中有缺,就不可能避過此劍。

心神恍惚之間,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有誰會在與人生死交鋒之時,想起前事……

長田新一強行掙紮著凝聚心神,正要揮刀再戰,眼前就見到一道光。

哧……

他眉心被刺穿,劍尖從腦後探了出來。

劍光一發即收,就像根本沒有出手過。

血水如箭般射向後方。

長田新一所有神情,所有悵惘,全都頓住。

半舉的長刀,緩緩跌落塵埃,仰天就倒。

攻擊之時天風海雨,怒海狂濤。

死的時候,同樣是無聲無息,渺小有如塵埃。

啪……

默默的看著長田新一倒下。

在四麵哀嚎聲中,陸無病歎息一聲,沉聲道:“這些浪人高手,殺乾淨了。”

“程師姐,沒能留下那個女人,你可是心中遺憾?”

“師弟隻是擔心我等安全,逼不得已為之。再說區區一個仇人,何時不可殺?

待我異日修練有成,再親手報得此仇,才叫爽快。”

“好。”

“此地有你收尾,我就先行返回。

明日清晨,再行議事……”

說完,陸無病轉身一閃身就離開了。

他隻感覺到,腦海之中,那股元靈之氣如同烈火焚城,似乎將要衝破某個關卡,心底靈光萬變。

剛剛殺得一個先天刀意高手,吞納這股元靈,是絕對大補。

自是突破良機。

正好,紫焰貝心充足,不虞出錯。劍意再破一層關口,倚馬可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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