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戰友相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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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陪著父母走在海邊,聽浪花輕拍著岸邊的礁石,遠處好像傳來孩子的清脆笑聲。

父親穿著陳默買的防滑沙灘鞋,踩在柔軟的沙子裡,忽然彎腰撿起一枚貝殼,遞給母親,“老張,這貝殼比我當年在大連買的好看多咯。”

母親接過貝殼,忍不住一邊笑一邊說,“你那獻寶一樣帶回來的鯊魚肉,難吃慘了。”

確實挺好笑的,92年父親第一次去大連出差,帶了一大包的“特產”回家。

有華而不實的海螺,看著挺醜的貝殼,人工飼養的珍珠和難吃到爆的鯊魚肉

陳默聽著父母的拌嘴也不插話,他知道這是屬於父親的黑曆史。

“哥,幫我拍照!” 陳倩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海邊,海風揚起她的裙擺,“要把燈塔和我都拍進去哦!”

陳默舉起手機,鏡頭裡的妹妹笑得燦爛,身後的燈塔矗立在海天之間。

“小默,” 父親忽然開口,“你王叔他們今天晚上過來,咱去菜市場買點新鮮海鮮唄?”

“爸,您放心,” 陳默點頭,“我早讓管家備好了,有澳洲龍蝦和東星斑,還有你愛吃的皮皮蝦。”

父親卻搖搖頭,“我想自己去挑,當年在部隊,建軍總說我挑的魚最肥。”

陳默看著父親眼裡的期待,忽然想起父親常說的 “戰友情”,便點點頭,“好,那一會兒中午回家後我們一起去。”

智能帳篷在沙灘自動充氣時,路過的環衛工人都停下三輪車張望。

確實,這玩意兒在2017年這個“露營”還沒興起的年代也算是比較罕見。

陳默拿著手機回複胡笳的信息,轉頭看見母親正在翻她的保溫箱。

父親和妹妹在十米外堆砌沙堡,趕海的鏟子閃著寒光,此刻卻溫柔地雕琢著城堡的尖頂。

也不知道父親當年用工兵鏟的技能有沒有退化掉。

好一會兒,張新萍總算從保溫袋裡掏出還溫熱的米糕:“趁熱吃,媽提前起來準備的早飯。”

陳默點點頭,躺坐在意大利小牛皮座椅上慢慢的吃著,晨光裡的母親又早飯遞給了父親和妹妹,整個人都泛著溫潤的光。

下午四點,王國慶和李建設準時到達鵬城灣一號。

兩人站在大堂裡,局促地看著四周的大理石地麵和水晶吊燈。

“老王!老李!” 父親遠遠看見兩人,快步迎上去,用力握住他們的手,使勁的搖啊搖,“這是好多年都沒有見了哦!”

“老班長!” 李建設把果籃往身後藏了藏。

另一隻手的口袋裡裝著湘南醬板鴨和邵陽豬血丸子。

他身上的七匹狼夾克領口磨得起球,仿佛還沾著一些龍華汽車站春運的人潮氣息。

而王國慶則是提著兩瓶瀏陽河窖齡1999,塑料繩在指腹勒出紅痕。

這兩瓶酒對他來說不便宜,他平常在福田直接喝的都是經典白蓋。

“老陳,你這地兒太氣派了,”王國慶搓著手,眼神裡透著驚歎,“我們倆在樓下轉了三圈,愣是沒敢進來。”

“瞧你說的,” 父親摟著王國慶的肩膀,“當年在部隊,咱們還不是擠在一個大通鋪上?走,上樓喝酒去!再說了,這邊房子我又買不起,是我兒子的。”

這安慰人的話語裡夾雜著一絲裝逼是怎麼回事?

李建設也補充道,“之前我們在懷化搞過一次戰友會,你那年有事沒來。”

雖說老戰友熱情如故,甚至說話的調調都還是和當年一模一樣。

但當王國慶和李建設站在鵬城灣一號的琉璃玄關前時,兩雙略顯陳舊的皮鞋在地毯邊緣還是有些躊躇不前。

陳默多精的人啊,一眼就看出來兩人的局促,立馬開口道,“王叔,李叔,我爸念叨你們好久了哦。”

一邊說著一邊給陳國輝使眼色,繼續說道,“我爸剛來這邊第一天就想喊你們來吃飯的,結果耽誤了。”

陳國輝收到暗示以後配合著陳默的話把兩人往門裡推。

餐桌上,四個男人圍坐在一起,方便喝酒。

桌上擺著剁椒魚頭、毛氏紅燒肉和父親親自挑的清蒸東星斑。

“班長,” 李建設端起酒杯,“當年在部隊,我們打死也想不到社會會發展得這麼快哦。”

“是啊,” 父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幾年我們都還隻能寫信,對了,大頭你們誰還能聯係上嗎?”

兩人都搖了搖頭,大頭也是他們班的,還是他們班中唯一一個失聯很多年的戰友。

94年左右他們和大頭斷了書信往來以後就再也沒能聯係上了。

王國慶看著陳默,眼神裡透著羨慕,“班長,你兒子真出息,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他一半能耐,我也就放心咯。”

李建設也搭話道,“班長,你之前在蓉城,可能不太懂華興高管的含金量。我跟你說,我們鵬城人都知道,在華興裡麵當個高級工程師都不得了,更彆說”

王國慶和李建設在鵬城待了超過20年了,雖然混得不咋樣,但不代表人家什麼都不知道。

陳國輝笑了,笑得非常驕傲,兩人誇兒子比誇他自己還爽。

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即使這樣還是要謙虛一下,“都是年輕人自己打拚,小默運氣好,趕上了好時候。”

王國慶和李建設一邊招呼著陳默喝酒一邊說著自己家的晚輩不爭氣,要讓他們跟陳默取取經。

陳默也很給麵子的說他們晚輩之間可以多交流,然後給兩個叔叔各敬了一杯酒。

這一波騷操作下來,他已經獲得了哄爹高手的勳章,看陳國輝的表情就知道他爽爆炸了已經。

沒一會兒,王國慶的瀏陽河已經喝完了一瓶。

剩下一瓶父親舍不得喝,隻能是換成了陳默的茅台。

王國慶這會兒總算放鬆了不少,“班長你還記得年輕時在懷化修鐵路不?咱倆擠在帳篷裡啃壓縮餅乾,當時哪想過以後會是這個樣子的。”

陳國輝點點頭,暗戳戳的給兩個老戰友摻酒,“對啊,誰能想到現在的生活能這麼好。”

他們那一輩小時候家裡窮,姊妹還多,哪怕是在單位上長大也有吃不飽飯的時候。

6、70年代農村裡麵肯定更艱苦,但父母這輩在單位上也不容易。

陳國輝小時候大米的供應量是不足的,隻能配紅薯和玉米,困難時期一個月要吃20天。

反正現在陳國輝是打死不會再吃紅薯和玉米一口的。

陳默坐在一旁,聽父親和老戰友閒聊,說起當年在懷化修隧道的日子,說起轉業後在工廠的歲月。

父親的兩個戰友也訴說著退伍以後回農村生活的不易,90年代跟著老鄉來鵬城發展,結果沒錢沒技術沒人脈,在工廠裡打了20年工。

酒過三巡,李建設突然從包裡翻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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