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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廢除八旗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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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生楠見弘曆問他,也就轉身直言回道:“臣不敢瞞四爺,臣對這等酷吏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已無禮可待。”

這時,田文鏡的容長臉已變成了豬肝色。

“臣告辭!”

陸生楠表現的很正義凜然,在向弘曆恭敬行了一禮後,就轉身而去。

“站住!”

弘曆再次喝了一聲。

陸生楠隻得轉身:“四爺還有何吩咐?”

“我不管你和田文鏡有沒有什麼過節,或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這都不是你直接說他是酷吏的理由。”

“皇憲和國法就沒有給你這樣的權力,讓你擅自非議朝廷的二品大員!”

“彆說你不能,即便是我,身為親王,也不能隨意非議大臣,除非皇上有明諭說他是酷吏,否則就都得是忠臣、賢臣,沒有奸臣,更沒有什麼酷吏!”

“另外,你不滿田文鏡,也不是你可以臭著個臉,而目無禮法的理由!”

弘曆訓誡起了陸生楠。

陸生楠臉黑如鐵,深吸了一口氣。

弘曆則在這時對哈哈珠子李玉吩咐說:“掌他的嘴,給他長長記性,讓他口無遮攔!”

“嗻!”

李玉也就走上前來,擼起袖子,左右開弓,給了陸生楠兩大耳光。

陸生楠頓時臉腫如豬頭。

“可知罪?”

弘曆問道。

陸生楠跪了下來,聲音微弱道:“臣知罪!”

“既知罪,就把頂戴交上來,以證自首之心,待我回稟汗阿瑪後,再決定要不要還給你。”

弘曆接著又要陸生楠自摘頂戴。

“嗻!”

陸生楠沒敢違拗弘曆的意思,也就還是忍痛把頂戴取了下來,奉在了弘曆麵前。

弘曆讓另一哈哈珠子雙頂把他的頂戴接了過去。

隨後,他就帶著這陸生楠的頂戴走了。

陸生楠也一臉懊恨地離開了這裡,自然沒有跟田文鏡說話。

田文鏡則隻是哼了一聲,隨後就朝弘曆的背影鄭重地拜了一下,隨後也離開了這裡。

“兒臣受先生教導,知嚴守禮法之重要,是故,這才因陸生楠無禮而令哈哈珠子掌摑他,並訓誡之,且令他自摘頂戴,以證自首認罪之心。”

“如此,陸生楠還當不當處置,就請阿瑪處置。”

弘曆在見到雍正後,就先對雍正說起了他訓誡陸生楠的事。

雍正點了點頭,隻問著弘曆:“馬齊如何?”

“伯父隻是感了風寒,禦醫說,沒有大礙,還讓兒臣帶話,說深感阿瑪恩德。”

弘曆回道。

雍正頷首:“這就好!”

接著,雍正就才提起陸生楠:“那個陸生楠,是科甲出身,非捐納出身,能用還是要用的。”

“何況,此人也素來剛直敢言,但就是好發大論,喜談人物,你教育他一頓,但願他能長點記性,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他的頂戴,就先放在你這裡吧,等他當著你的麵向田文鏡賠禮道歉後,你再還給他。”

雍正隨即就寫了一道這樣的手諭給侍衛。

陸生楠這裡在回來的路上,就遇見了李紱。

李紱時任吏部右侍郎。

因這一世,老九沒有被圈禁在保定,李紱也就沒有被雍正安排去直隸任總督,而是將其留在了京師。

李紱在見到陸生楠臉部醬紅,還有些浮腫,頂戴也沒見後,就於兩人互相行禮後問他:“你這是挨誰的打了,頂戴呢?”

陸生楠拱手道:“四爺讓人打的,頂戴也是四爺要去的,因我沒有給田文鏡見禮,還說他是酷吏。”

李紱對田文鏡也很不滿,在雍正三年就先彈劾了田文鏡。

所以,李紱在聽陸生楠這麼說後,就皺起眉頭:“四爺怎麼能這樣呢?”

“四爺重禮謹慎,說除了聖上,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非議朝中大臣,對我不肯給田文鏡見禮,也就更是看不下去。”

陸生楠回道。

李紱聽後一臉驚詫:“沒想到,四爺這麼重視禮數!”

“公說的是,但不知聖上會不會在看見我的頂戴後,因此降罪於我。”

陸生楠回道。

正在這時,一侍衛追了來,對陸生楠說:“有旨!”

陸生楠和李紱也就都跪了下來。

“陸生楠無禮狂悖,但念其已有認錯之意,故令其去向田文鏡道歉後,即可向皇四子寶親王弘曆要回頂戴,欽此。”

侍衛念完手諭後,就轉身離開了。

陸生楠和李紱則跪在地上半晌後才站起身來。

陸生楠甚至嘴唇有些顫抖:“讓我去給田文鏡賠禮致歉,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去見朱公,當請朱公從中轉圜,讓四爺那裡先放過你,沒準就不用非得去給他田文鏡賠禮道歉。”

李紱非常義氣地說後,就往九卿房而去。

他口中的朱公便是朱軾。

朱軾眼下任吏部尚書,所以,他也就需要往九卿房而去。

而李紱在見到朱軾後,就向朱軾說明來意。

“田文鏡在河南淩虐縉紳,惹得是天怒人怨,陸生楠恨他入骨,正是君子愛憎分明之表現;四爺責其無禮,明顯太過苛責君子!”

“公與四爺有師生之誼,可私見四爺。”

“故請公為陸生楠說話,勸四爺放過君子,勿長小人誌氣!”

李紱說後就向朱軾行了一禮。

朱軾看了李紱一眼,沉默半晌後,道:“四爺沒有做錯,禮乃一切明辨是非善惡之本,禮不守,則公理不正!”

朱軾的回答讓李紱瞠目結舌。

“公何處此言啊?”

李紱為此問起朱軾來。

朱軾站起身,背著手道:“我一直都是這麼教四爺的,所以四爺才不會管田文鏡是不是酷吏,陸生楠是不是君子,他們誰無禮,誰就是賊,誰就當被懲治,輕則訓誡,重則懲治!”

“無禮便是賊?”

李紱愕然問道。

朱軾點頭:“正是!”

李紱見此嗬嗬冷笑問道:“這麼說,公覺得四爺這樣做,是合乎您的想法?”

“自然,但更準確的說是合乎禮,合乎君子之道也!”

“因為,前朝殷鑒不遠,禮崩樂壞,是何等後果,公應當明白。”

朱軾說到這裡,一開始臉黑如炭的李紱,也漸漸神色和緩了下來,隻是依舊嚴肅凝重。

隨後,李紱歎息了一下:“也罷!公說的有理,天下不可無禮,四爺所為確實屬於英明之舉,但如此,無疑會長田文鏡此等小人誌氣!”

朱軾笑了笑說:“我知道,公崇尚寬治,不滿田文鏡嚴苛行徑已久,但公既為君子,即便待不滿之人,也不能逾越禮法!”

李紱拱手作揖:“謹受教!”

李紱接著又笑著對朱軾說:“這麼說,四爺在公的教誨下,是崇禮重道的,將來若真能為君,亦是賢君!或許還會是仁主,畢竟四爺還能為年羹堯說情,且為禮道連田文鏡都願意去庇護。”

朱軾頷首:“沒錯!四爺重禮,田文鏡得罪天下人,他尚且願護,公這樣的君子,隻要尊禮,自然更加禮待!”

李紱深以為然地拱手告辭而去。

而李紱離開後沒多久,陸生楠就來見了李紱,問起這事:“怎麼樣?”

李紱搖頭歎息說:“四爺比我等見識高遠,朱公也明顯更懂四爺,且清楚相比於公論所持是非,明禮更為重要,而凡是不守禮的,就都是賊!”

李紱說到這裡,就看向陸生楠:“所以,四爺護田文鏡不是護他本人而是為護禮,他讓太監打你,令你自獻頂戴,也不是厭惡你,而是你的確違了禮,朱公自然也沒有道理勸四爺不顧禮道而還你頂戴。”

陸生楠聽後張大了嘴,且不由得倒退了幾步。

“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失禮之事,就真要向他田文鏡賠禮道歉,而被人恥笑,認為你是為了保住官位才去賠禮道歉。”

李紱說到這裡,就在這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辭官吧,寧肯不做這個官,也不要舍棄自己清譽不要,而去賠禮致歉。”

“其實,朱公這樣教四爺是教對了的,四爺那樣教訓我也是對的。”

“禮的確很重要。”

“禮若不守,連人都不是了。”

陸生楠突然開了口,笑著說了一番,然後就道:“我還是遵旨去田文鏡賠禮道歉,當然,我這樣做不是因為在乎自己的官身,我隻是不想做一介不敬畏禮法的賊子!”

李紱啞在原地。

“等等,你敢說不是為了自己的頂戴烏紗才願意向那田文鏡賠禮道歉?”

李紱為此問著陸生楠。

陸生楠回道:“自然不是,我是為尊禮。”

李紱:“……”

陸生楠也沒有再與他多言,就急忙離開了他這裡。

李紱現在,隻為此感慨,大清到底不是大明。

因為,若在大明,皇子也不能隨便懲治一科甲出身的文官,科甲出身的文官也斷不至於為了烏紗帽而不要清譽。

但在大清,除了科甲出身的人可以做官外,旗人中,隻要是能寫會算的就能做官,還能做大官,甚至會被優先選擇,也就使得科甲出身的人沒那麼容易當官,尤其是當到實權官。

所以,科甲出身的人若還為了清譽,敢輕易放棄官位,那就會真有可能一輩子都當不了官,或者回不到原來的位置。

在天下讀書人也因為八旗製度而被分成旗人和漢人士大夫兩部分,且特意讓旗人地位更高後,皇帝自然也不用非得看士人的臉色。

“真希望將來能廢除八旗製,這樣士大夫也不用為一個官身而連清譽也不要。”

李紱暗自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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