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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皇後大悅,吾家麒麟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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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濟世看著寧古塔的茫茫大地,委屈的癟嘴。

他現在很難受!

雖然現在四周很平靜,但他內心並不平靜。

寒冷、越發往北的地方和繼續流放,這些湊在一起,讓他覺得自己會死在路上。

他雙腿像是插進了地裡,不願意邁步繼續走。

“聖上這是要做什麼啊?”

“四爺沒有幫到我們嗎,還是說幫了,但是沒有用?”

“難道,我隻能等到將來四爺登基後,才能回到關內,可我能熬到那時候嗎?”

此時的謝濟世,也就越想越傷心。

同流放在這裡的錢名世,這時也在謝濟世這裡。

而錢名世便在這時沉聲說:“這是學的北宋文官整治政敵的例子!”

謝濟世聽後身子顫動了一下。

他開始感到了無儘的恐懼!

他沒有想到,雍正會這麼記仇,這麼陰狠!

“彆想了,趕緊啟程趕路吧,要是誤了路程,罪就更重了。”

謝濟世則一臉無奈地說:“可我還沒歇夠啊,腿還疼著呢!”

“那也沒辦法啊。”

“雷霆雨露,皆為君恩。”

“你雖然身子受累,但至少不用像我一樣,天天背著個‘名教罪人’的罵名。”

錢名世有些心疼地看著謝濟世說道。

對雍正,錢名世也是一肚子的怨言,因為雍正雖然沒殺他,卻讓他現在比被殺還難受!

畢竟,沒有一個士大夫受得了,自家宗族祠堂裡掛著“名教罪人”的匾額!

曲阜孔氏夠無恥吧,也沒被要求掛這樣的匾額!

所以,錢名世有些同情謝濟世。

謝濟世這裡聽錢名世說後,隻歎道:“但願接下來,不用再去更荒蕪的地方,四爺答應過,會想辦法讓我們回關內的!”

……

……

“還會再流放,我是沒想到的。”

“但我現在擔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四爺啊!”

“畢竟,四爺答應過會幫我們,所以,不知道四爺會不會因此也惹怒了皇上,若真如此,我罪過大矣!”

李紱在到了寧古塔時,錢名世也見了他。

因而,李紱也對錢名世說起了他的想法。

而與謝濟世埋怨弘曆為何沒有幫到他不同,李紱倒是擔心起弘曆來,擔心自己會連累弘曆。

錢名世對於李紱這種想法也隻能是嗤然一笑:“可能四爺真的怯弱,未敢真的為你們繼續說情,才讓你們會被繼續流放,所以,兄也不必太為四爺擔心。”

弘曆不知道李紱會這麼想。

他現在隻把李紱當成謝濟世的同黨看待。

直到後麵,弘曆才會通過密奏知道,李紱敢情在當地官員和流放的人麵前,都在不停地表現出對他的忠心。

不過,弘曆也不清楚,李紱這是表演,還是發自內心的為他著想。

據他所知,曆史上,李紱在被雍正下令處斬之前,有一段時間也向雍正表過忠心,那就是在任直隸總督期間,負責監禁老九,且讓老九最終被監禁致死。

可以說。

李紱在九龍奪嫡期間,雖說跟老三允祉交厚,但他其實也在暗地裡和雍正有接觸,與許多官員一樣,兩頭下注,屬於非常複雜的人物。

他被雍正討厭,主要是在雍正三年他和田文鏡交惡以後。

在這之前,雍正是很重用他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他一個漢臣擔任直隸總督,而在這一世任吏部侍郎。

不過,在雍正朝,許多大臣都沒那麼簡單。

哪怕眼下被雍正非常袒護的田文鏡,也會在雍正八年任河南山東總督期間,因為隱匿災情不報,還繼續強征稅賦,而被雍正質問,漸漸被雍正所厭惡。

隻是,田文鏡在雍正十年就病死,也就還沒來得及被雍正徹底厭惡。

總之。

這些大臣談不上非黑即白,即便有黑白之分,也有時間之彆。

有的在初期屬於實乾有政績的,後麵又因為各種原因漸漸變質。

還是以田文鏡為例。

在眼下的雍正四年,他是為賑災敢得罪河南士紳的能臣乾吏,為雍正加強皇權的急先鋒。

但等後麵擔任河南山東總督後,也不知道田文鏡是為名所累,還是雍正的肉麻朱批也誇得他忘乎所以,竟也學年羹堯開始把雍正當傻子耍。

在雍正都問他是不是隱瞞災情、貪贓枉法時,他還死不承認。

弘曆對此也懶得多問,他隻在乎李紱和謝濟世能不能給自己創造出更多價值來。

弘曆在安排好李紱和謝濟世兩人流放新地點後,就繼續看起彆的奏折來。

通過看這些奏折,他因而知道,李衛在江蘇推行攤丁入畝查出了許多隱田,而法海在浙江推行攤丁入畝時,也查出了許多隱田,且不少還是外地大戶詭寄的田。

而法海因為采用了他要求設立的委派候補官監督製度,使得洋銅采購之事也非常順利。

隻是,據法海反映,仍有浙江沿海士紳表示,這樣擴大洋銅采購規模,真的可能會引來倭寇。

弘曆對此倒是不以為然。

因為他清楚記得,現在的倭國屬於閉關鎖國之時,真要有倭寇出現,那肯定是國內海盜所扮。

為此,弘曆隻是讓法海小心提防,多派細作盯著沿海大戶,且加強水營操練,以備不時之患。

在見習完政事後,雍正已經去了勤政殿召見大臣,弘曆也就不用與他告彆,而就離開了東書房,準備回自己朗潤園。

但他還沒走出圓明園,就見隆科多正與內大臣五格在園明園內一沒人的林子裡,互相搭著對方的胳膊,做出摔跤的架勢,還都互相瞪著對方。

弘曆不用問,也知道兩人應該鬨了矛盾。

很明顯,隆科多因為素來性格暴烈輕狂,且混不吝,要不然也不會連自己老爹的女人都敢明搶,且又仗著被雍正天天喊舅舅,也就不怕是皇後弟弟,還有女兒在自己身邊當格格的一等侯五格。

隻是,五格也因為自己是皇後弟弟,和自己有一層關係,而他女兒那拉敏萱還懷了自己的種,也不怕他隆科多這個議政大臣、皇帝舅舅。

弘曆不遇見不說,遇見了自然要勸一勸,便忙把住兩人的肩膀:“蒜鳥,蒜鳥,都不容易!”

兩人因為低著頭,沒注意到是弘曆,現在聽見弘曆的聲音,才撒開對方,向弘曆行了禮。

弘曆為此在免了兩人的禮後,就問著兩人:

“你們二位,怎麼回事啊,在圓明園內打架,不怕被人發現告上去?”

“回四爺,他隆科多不仗義,上個月因為賭錢,借了奴才三萬兩,到現在都不肯還。”

“奴才催了他好幾次,他還跟奴才生氣,說奴才小氣,丟中宮的丟臉,奴才問他,他不還錢就不丟佟家的臉嗎,他反而急了,非要跟奴才比劃比劃。”

五格控訴道。

弘曆對此倒是沒有懷疑五格撒謊。

畢竟隆科多素來的確好賭,愛打個牌,乃至政治上也好賭,要不然也不會在康熙晚年參與九龍奪嫡時選擇押看上去沒什麼希望的老四。

但他聽後還是看向隆科多:“是這回事嗎?”

“奴才憑本事借的,想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

隆科多明顯還在氣頭上,也就耍起渾來。

弘曆被隆科多一來脾氣就混不吝的性格整得很是無語。

但你隆科多好歹是議政王大臣之一,能不能顧忌點體麵,也難怪已經漸漸被雍正忌恨在心。

啪!

但弘曆想到雍正之前給他交待過讓他傳消息給隆科多的話,也就不怕這個時候得罪隆科多。

反倒是,五格作為他格格那拉敏萱的父親,又是皇後親弟弟,隆科多就算看在他麵子上也不該在五格麵前猖狂。

於是,弘曆也就直接給了隆科多一巴掌:“混賬奴才,我舅舅也是你能惹的?”

隆科多一臉懵,同時內心生起一團火。

我還是皇帝舅舅呢。

憑什麼你四爺的舅舅,我就不能惹?

但隆科多渾歸渾,到底沒敢把這話說出來,隻是兩眼瞪得溜圓。

弘曆知道,對付這種渾人,隻能比他更橫更不怕事。

何況,他現在有讓隆科多認栽的東西。

所以,弘曆也乾脆推搡了隆科多一把,氣勢上比隆科多還要囂張:“怎麼,不服氣,也要跟我打一場?”

“奴才不敢!”

隆科多還是咬牙跪了下來,隻是鋪在地上的雙掌顫動的厲害。

弘曆冷冷道:“知道不敢,還不趕緊把欠我舅舅的銀子還了!”

“灌了黃湯!什麼身份,也配在我麵前耍渾?”

弘曆接著又說了一句。

隆科多隻得從袖中裡掏出一遝會票,抽出三萬兩的額來,遞給了弘曆。

弘曆給了五格。

五格一臉感激地看向弘曆,接過了會票。

當晚,五格遞牌子求見皇後時,就將這事告知給了皇後,有意讓皇後知道弘曆多為他們後族撐腰。

皇後反而擰起眉頭來:“你怎麼想的?雖然三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但也沒必要跟他隆科多起衝突!”

“何況,你自己沒腦子嗎,不知道他隆科多是什麼人,給他借錢?”

“另外,固然弘曆為了你出頭,但你這樣也給我那拉氏丟了臉,讓弘曆內心隻怕還以為,我那拉氏的子弟竟是這樣毛躁衝動之輩。”

“我要是弘曆,就算將來想提攜你們,也不敢提攜你們。”

皇後回道。

五格沒想到皇後還會因此生氣,忙跪了下來:“皇後息怒,奴才也沒想跟他隆科多起衝突,本來一開始也是跟他隆科多客客氣氣問的,是他隆科多自己先炸毛,奴才不過是問他什麼時候給而已。”

“罷了!”

皇後也知道隆科多是什麼人物,自然也不好多責怪自己弟弟,隻囑咐說:“以後,注意點,謙讓點就是,沒必要爭一時氣短!”

“嗻!”

接著,皇後又雨過天晴般莞爾一笑說:“即便是在隆科多麵前,弘曆也願意為你出頭,確實是讓人欣慰,說明他不單單是看重我們那拉氏,對敏萱也是很看重的,你這當父親是該高興。”

“這個弘曆,真是吾家麒麟兒,從不讓人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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