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武猛地拉開燈繩,與此同時,44的大腳也沒閒著,對著聲音的來源就踹了出去。
“砰!”
“哎呦!”
“嗚嗚嗚,彆打了彆打了,我真沒偷嫂子的褲衩兒。”
看著抱著頭痛哭的康凱,孫傳武嘴角一陣抽搐。
感情這半天哭的是康凱?
這小子也真是皮實,自己夢裡一頓王八拳,這小子愣是沒醒。
就剛才這一腳,這小子還想著嫂子的褲衩子呢。
不對啊,啥褲衩子?嫂子的褲衩子?哪個嫂子?
孫傳武拍了拍康凱的臉,烏眼兒青的康凱打了個哆嗦,趕忙坐了起來,一個勁兒往牆角縮。
“彆打了,彆打了,褲衩子是風吹我臉上的,不是我自己拿的。”
“啥褲衩子?你特麼做啥夢了?”
康凱揮舞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眼睛眯開一條縫,嘴角抽痛的抽搐了兩下。
“哎我操?我臉咋這麼疼?”
“嘶!我腰咋也這麼疼?”
康凱一放下手,孫傳武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康凱捂著臉,就跟小媳婦兒一樣,一臉幽怨。
“是不是你做惡夢捶我了?”
“我錘你你咋不醒呢?”
“我特麼。。。。嘶~!”
康凱伸出手摸了下臉,一臉無奈:“不是,你都多大了,睡覺咋還不老實呢。”
“小時候就願意睡覺捶我,第二天一起來我身上就全是青,這都這歲數了,咋還捶人呢。”
孫傳武沒好氣的說道:“得了吧你,哭的跟鬼一樣,嚇我一跳。”
“不是,你剛才說的褲衩子,啥褲衩子?”
康凱臉上的表情一僵,趕忙鑽進了被窩。
“啥褲衩子,彆瞎說,睡覺。”
扯了燈繩,孫傳武也沒了睡意。
剛才看了眼座鐘,已經三點半了,腦瓜子還有些疼,昨晚上屬實喝了不少,到現在還有點兒迷糊。
摸出來煙點上,孫傳武剛叼在嘴上,康凱就摸著黑兒把煙搶走了。
“你就不會自己點?”
康凱嘿嘿一樂:“自己點多費事。”
“德行。”
孫傳武又掏出一根煙點上,猛地吸了一口。
黎明前的黑暗特彆的厚重,煙頭隨著倆人抽煙的吸氣吐氣聲忽明忽暗,屋外的北風打著旋兒,發出低沉的嗚咽。
“明天去老徐家裡啊?”
“去,不去都不行。”
孫傳武一想起來夢裡徐帥的樣子,恨的就牙根疼。
這哥倆,一個好玩意兒都特麼沒有。
康凱試探著問道:“咋了,剛才倆人給你托夢了?”
“嗯呢,媽的,給我一頓罵,讓我捶跑了。”
“有沒有可能捶死了?”
孫傳武抽煙的動作一僵,有些心虛的說道:“不能吧,這玩意兒沒那麼脆吧。”
康凱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上回那個拔蘿卜老太太,你兩巴掌就差點兒給人家打成透明的了,這我一身傷。。。。”
孫傳武猛地吸了口煙,心裡多少有點兒不適應。
這哥倆,應該也不算是人了吧?
再說了,是他倆挑釁的,揍了也就揍了,要是真的魂飛魄散了,自己也有理。
“不管了,睡覺,明天去他家去。”
掐了煙,倆人接著睡覺。
第二天八點多,倆人才從被窩鑽了出來。
上了東武,嫂子從裡屋走了出來,招呼道:“快進屋,你哥也剛醒,我擀了麵條,一會兒對付著吃點兒。”
“好嘞嫂子。”
孫傳武也沒客氣,直接和康凱進了屋。
王大炮給倆人倒上水,遞給倆人煙,點著了以後,王大炮開了口。
“早晨的時候徐長海兒來了,我讓他在家等著。一會兒你吃完了,去不?”
孫傳武點了點頭:“去,咋不去呢。”
狗攬子還沒給徐帥安呢,這事兒,必須得去!
“行,一會兒吃飽了再過去。”
“我剛才問徐長海兒咋回事兒了,你猜咋地了?”
孫傳武搖了搖頭:“咋地了?”
王大炮咧開嘴笑了笑,臉上滿是嫌棄。
“王蓮梅前一陣兒又找了個姘頭,這姘頭啊,就是徐帥他哥,徐文亮。”
“當天攢的局兒,也是王蓮梅攢動的,而且吧,李挺也是王蓮梅的姘頭。”
“臥槽?”
孫傳武眼珠子猛地瞪大,這王蓮梅行啊,一個人包了三個,其中還是哥倆呢。
“當天吧,王蓮梅特意找了徐文亮的幾個同學,尋思緩和一下李挺和徐文亮的關係,徐帥那天沒去,完後這不,徐文亮就出事兒了。”
“徐帥一直覺得,這事兒就是王蓮梅故意的,而且對於她又找了自己的哥還有李挺的事兒懷恨在心。”
“昨天喝了點兒逼酒,他就拎著槍去了礦上。”
“也是巧了,王蓮梅正好沒在家,他就在外麵蹲到了晚上。”
“等王蓮梅一進家門兒,他就拎著槍進屋了,把王蓮梅嚇了一跳。不過當時估摸著徐帥也醒酒了,沒了開槍的膽子。”
“王蓮梅這娘們兒也是狠人呐,彆看徐帥是個男的,而且還是個混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沒兩下就讓王蓮梅把槍下了。”
孫傳武嘴角一陣抽搐,好家夥,這徐帥兒還真是個囊膪。
你說你直接背後抽冷槍也行,誰尋思,還沒了這個膽子,反倒是讓大坦克給反殺了。
“當時王蓮梅也喝了點兒酒,上頭了,拖著徐帥就進了院子,完後把養的五條大狼狗給放開了。”
“再然後吧,徐帥就讓這五條狗活活咬死了。”
“也是巧了,昨晚上你來我家的時候,徐長海兒不也是滿世界找兒子麼,正好就碰到了老吳。”
“老吳一尋思這不行啊,徐帥拿著一條槍,這肯定得出人命啊,就帶著人開始挨個找,找到第二個的時候,正巧碰著王蓮梅在那分屍呢。”
孫傳武目光一凝:“臥槽?分屍?”
王大炮點了點頭:“那可不,聽說他們找到的時候,徐帥都讓王蓮梅剁了一多半兒了,也就是那五條大狼狗吃不下了,要不啊,我估計王蓮梅都不用分屍。”
孫傳武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娘們兒,真特娘是個狠人。”
王大炮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這年頭,能開白土礦的,有一個算一個,哪有一個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