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4章 大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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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我沒有生氣。。。”

老爺子搖了搖頭:“沒啥事兒,可勁兒活就行了。”

老爺子的話對於孫傳武來說無疑就是定心丸兒,老爺子都說讓自己可勁兒活,那就可勁兒活。

這過完了年,過來看電視的也多了。

吃了晚上飯,屋子裡沒一會兒就坐滿了人。

孫傳武這兩天也夠累的,回了自己的屋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孫傳武就讓老爺子喊醒了。

“來活了啊爺?”

“嗯呢,王大炮他姨不行了,讓你幫忙跑一趟。”

“行,我這就去。”

穿上衣服,孫傳武洗了把臉,老爺子已經把早飯都備好了。

現在天才蒙蒙亮,孫傳武心頭一暖,老爺子不管啥時候,都這麼慣著自己。

吃完了飯,孫傳武拉著家夥事兒就往鎮子上走。

等到了鎮子裡,天已經大亮了。

把車一停,聽到車動靜的王大炮就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王大炮強笑著跟孫傳武打招呼:“來了兄弟,受累了。”

“哥你這說的啥話這是,咱倆不說這些外道的,我先去看看老太太去。”

王大炮的大姨對王大炮不錯,倆人感情也挺好。

王大炮沒了娘,這個大姨就成了他都精神依靠,誰尋思轉過年王大炮的大姨也不行了。

進了屋,王大炮媳婦兒也在屋子裡站著呢。

屋子裡滿是人,都和孫傳武麵熟。

孫傳武打了圈兒招呼,在外屋地站了一會兒,等身上的涼氣散了,就進了裡屋。

屋子收拾的很乾淨,炕上躺著一個麵色燥紅的老太太,呼吸十分的厚重。

孫傳武開了陽眼,老太太頭頂有著三兩縷金光,剩下的幾乎都是黑氣,隻剩下頭發絲那麼大小灰白氣息還在那苟延殘喘。

就像是大海中孤獨的扁舟,隨時都有顛覆的可能。

伸出手搭上老太太的脈搏,右手邊的寸脈已經沒了。

老太太此時進的氣已經沒有出的氣兒多了,正印證了肺絕的脈象。

“老太太這樣是不是持續兩天半了?”

王大炮的大表嫂點了點頭,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婆婆,自責的說道:“都是我不好啊,就是我那天洗衣服開門給俺娘閃著了。”

“嗚嗚嗚,要是我不開門,俺娘也不能這樣啊。”

王大炮的二表哥安慰道:“嫂子,這事兒咋能怪你呢,咱娘就是歲數到了,你彆把啥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

“這麼多年都是你照顧咱娘,要不是你這麼伺候著啊,老太太哪能享這麼多年福啊。”

該說不說,王大炮這些親戚,包括王大炮的家風都不錯,最起碼家庭都很和睦。

在這種狀況啊,這些至親心裡都會特彆難受,很多人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啊,就會下意識的想把悲傷的情緒轉移。

這時候,隻要犯的一點兒疏忽一點兒錯,都有可能成為彆人的攻擊目標。

為啥很多看著和睦的家庭出了事兒就一片狼藉,缺的就是王大炮二表哥這種,能夠彈掉彆人呢肩上灰塵的人。

孫傳武也順著他的話開了口。

“嫂子,這事兒不怨你,你做的已經夠好了,老太太就是時候到了。”

大表哥紅著眼問道:“小孫兒啊,俺娘,俺娘還有多少日子啊?”

孫傳武看了眼手表,肺絕一般都是三日絕,從老太太的脈象來看,今晚上亥時的時候,老太太就該走了。

也就是今晚上的九點左右。

“大概晚上九點十來分吧,提前把東西準備好就行,晚上我在這守著。”

聽到孫傳武的話,屋子裡的女人不由得小聲抽泣了起來。

孫傳武歎了口氣,跟著王大炮出了屋子上了孫傳武的車。

王大炮遞給孫傳武一根煙,點上以後,抽了一口,嗆得咳嗽了兩聲。

咳著咳著,王大炮張開大嘴就哇哇的哭了起來。

孫傳武抽著煙,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大姨是王大炮最後的慰藉,現在連大姨也馬上走了,他最後的念想也要沒了。

哭了好一陣兒,王大炮才抹了把眼淚,手裡的煙隻剩下煙屁股了。

接著煙屁股又抽了一根,他咧開嘴,看著孫傳武強笑道:“兄弟,讓你看笑話了。”

孫傳武笑著說道:“看笑話沒啥事兒,你可彆滅我口就行。”

孫傳武這麼一說,直接把王大炮逗樂了。

“你呀,還挺會哄人,哎,這轉眼大姨也走了,家裡也沒啥長輩兒了。”

王大炮靠在椅背上,他媽最小,他今年也就三十歲的樣子,大姨今年都七十多了。

“人不就這樣麼,一茬熬一茬,就跟莊稼一樣。”

孫傳武極其自然的說出了老爺子當時說出的話。

王大炮一臉哀傷的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這玩意兒不服不行。”

“咱也不是孫猴子,也不能去劃了生死簿,哎。要是能劃了啊,我先得把俺爹娘還有大姨誰的都給劃了。”

孫傳武笑著搖了搖頭,王大炮也就跟自己才有孩子氣的時候。

“那閻王爺得天天追著你打板子。”

“他們要是都能活過來啊,打我板子我也樂意。”

孫傳武心血來潮,陽眼一開,對著王大炮一掃。

這一掃不要緊,王大炮頭頂的氣運,瞬間讓孫傳武心底一沉。

隻見王大炮頭頂紅色黑色幾乎各占了一半,隻有寥寥的金色下麵,覆蓋著一小塊兒灰白。

王大炮的死劫不是過去了麼?

怎麼還有!

看著孫傳武突然嚴肅了起來,王大炮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

“咋了兄弟,我是不是說錯話閻王爺上你身了?”

孫傳武搖了搖頭,表情嚴肅的看著王大炮,質問道:“哥,你最近是不是得罪啥人了?”

王大炮搖了搖頭:“不能啊,這過年這一陣兒我光忙著乾江邊兒的活呢,這不等著明年打關係麼。”

“而且老弟兒啊,你哥我這人雖然渾,但是聽勸。你跟我說的那些,我可都往心裡記了,我咋能還瞎扯淡呢。”

孫驍皺著眉頭看著王大炮,按理說紅黑各一半,王大炮幾乎必死無疑了才對。

可偏偏那頂多百分之一的金光,就護住了王大炮最後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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