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指了指自己的肋巴扇,哭喪著臉說道:“我肋巴扇子和胯骨軸子疼。”
王大炮一瞅,這碰上了也是緣分,看這樣這老頭也不是鎮子裡的,看著眼生。
這要是沒人搭把手啊,老頭凍死了咋整?
“那啥,楊哥,咱倆搭把手,你把老爺子扶我後背上,我送他去衛生院去。”
楊哥一臉狐疑,好家夥,王大炮啥時候這麼好了?
擱以前,他不得在旁邊點上根煙,笑話這老登走路不長眼。
這是吃錯藥了?
“楊哥?楊哥!搭把手啊!”
老楊反應了過來,趕忙把老頭扶到了王大炮的後背上。
“大爺你趴住啊,咱爺倆慢著點兒,一會兒彆再摔著,那咱倆都完犢子了。”
大爺有氣無力的趴在王大炮後背上,嘴裡嘟嘟囔囔。
“你真是好人呐。”
王大炮咧開嘴嘿嘿一笑,除了自己給那些孩子捐桌椅板凳翻新學校的時候,那些孩子都說自己是好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誇他。
還真彆說,好人倆字兒聽著真特娘的帶勁。
“哎呀,大爺你都給我整不會了。”
大爺接著嘟囔:“好人就應該有好報,不能帶你走啊。”
“啥帶我走啊?”
王大炮猛地打了個激靈,他隻感覺後背上一輕,再一回頭,後背上啥都沒有。
大爺呢?
啥,啥叫帶我走啊?
王大炮的汗瞬間就濕了一褲兜子,他用力的咽了口唾沫,轉身看去,街上沒幾個人,老楊揣著手正往胡同裡走呢。
王大炮連滾帶爬的朝著老楊跑了過去,邊跑還邊在那喊。
“老楊,你等會,你等會兒我。”
老楊一臉狐疑的看著王大炮,這家夥速度挺快啊,這麼快就把老頭送衛生院了?
不過他找自己乾啥?
準特麼沒好事兒!
“咋了大炮?”
王大炮大口喘著粗氣,扶著膝蓋咽了口唾沫,看向了老楊。
“老楊,剛才,剛才是不是有個老頭。。。”
老楊皺著眉頭:“啊?你喝多了啊?肯定有老頭啊,你不是說給他送衛生院麼,咋滴,你給扔半道了?”
王大炮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那個老登真的是來帶自己走的!
大白天真的見鬼了!
“沒事兒,沒事兒。”
“真沒事兒啊大炮?”
“真沒事兒,那啥,楊哥我先回去了啊。”
“好嘞。”
等王大炮走了以後,老楊揣著袖子,朝著衛生院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看向旁邊的水溝。
傍黑天兒,孫傳武剛領著打墓的眾人到了大姨的家裡,王大炮就把孫傳武拉到了一邊。
看著王大炮神神秘秘的樣子,孫傳武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咋了這是?”
王大炮表情突然變的凝重了起來,他看著孫傳武,極為認真的問道:“傳武啊,哥有個事兒問你。”
“問唄,啥事兒啊神神秘秘的,你這是不行了啊,想問我要我喝的那個中藥啊?”
“啥中藥?哦哦哦,那個到時候你再給我就行,是彆的事兒。”
“啥事兒啊,你說就行。”
王大炮把今天的事兒跟孫傳武這麼一講,孫傳武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這特麼的。。。
下麵都開始上來給考驗了?
他又看了眼王大炮的頭頂,王大炮此時頭頂的黑氣已然消散了不少,紅光也少了少許。
成了!
最起碼不像是腦瓜子頂著槍口了。
“兄弟,你跟哥說句實話,哥是不是。。。”
孫傳武沒有明說:“哥,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是壞人,下場一般都挺慘。”
王大炮不傻,孫傳武這麼說,基本就把這事兒定性了。
“兄弟,我知道了,那啥,我以後肯定多乾好事兒。”
孫傳武掏出煙遞給王大炮,笑著說道:“乾吧,等明天我把方子寫給你,說不定啥時候嫂子就懷上了。”
“行!”
王大炮現在算是徹底信了孫傳武了,同樣的,對於這個兄弟多次提點自己的事兒,王大炮心裡充滿了感激。
要不是孫傳武說讓自己做好事兒,要不是自己聽話,估摸著今天肯定就死了。
這都不是人情了,這純他媽過命的交情了。
晚上吃了飯,孫傳武回了家,燒上炕以後,鑽進被窩裡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孫傳武就趕忙起來,洗漱完就去了大姨家裡。
今天來送的人不少,都是過來等著幫忙的。
等瞻仰完遺容,孫傳武封了棺材,大表哥摔了盆,送葬隊伍浩浩蕩蕩的上了路。
一路上平安無事,等棺材下了葬,填了土,大姨的喪事兒算是基本辦完了。
回了鎮子裡,孫傳武被請到了東家那一桌。
該說不說,大姨的白席做的是真不錯,眾人一麵吃一麵誇老太太有福。
吃飽喝足,孫傳武也沒急著往回走,中午王大炮非拉著他喝酒,不喝不行,喝了酒也不敢開車往家走。
晚上六點多,孫傳武還沒睡醒呢,就讓王大炮喊了起來。
又是拉著孫傳武喝了一頓,孫傳武這次連家都沒回,直接就在王大炮家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孫傳武說啥也不喝了,吃了飯匆匆的開著車往家走。
不往家走不行了,曉曉要開學了。
中午頭孫傳武到了家,開著車去了老胡家裡。
“來了傳武。”
老胡正在牛棚鏟著牛糞呢,趕忙放下鐵鍬就從牛棚走了出來。
“嗯呢,忙著呢叔。”
“這不得往地裡拉牛糞麼,我把牛棚順道清理清理。”
“你等會兒,我放下東西和你一塊兒整。”
孫傳武不懶,更何況是自己丈人家有活,你看不著就算了,看著了,咋也不能乾看著。
那像話麼。
“哎呀,你忙活啥啊,你上屋等我一會兒,一會兒我就整完了。”
“行。”
孫傳武嘴上應承著,進了屋和嬸子打了招呼,脫了外套,讓胡曉曉找了件胡老三乾活的衣服,套上以後拎著鐵鍬就出了門。
一進牛棚,胡老三就沉著臉說道:“你瞅瞅你這孩子咋不聽話呢,這玩意兒埋了咕汰的,你快上屋歇著去。”
“埋汰啥啊,牛吃的是草,咱倆快點兒乾,我整了點兒好酒,晚上咱倆好好喝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