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兒啊哥?”
“我找你還有啥事兒,好事兒唄。”
“好事兒?”
陳建國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得意。
“等會你非得好好感謝我不可。”
孫傳武聽陳建國這麼一說,心裡也像是貓撓了一樣。看陳建國這樣,肯定是啥大好事兒。
“哥,到底是啥好事兒啊,你這都快急死了我了。”
“行吧,瞅你那樣吧,這事兒本身我尋思你找我的時候給你個驚喜,誰尋思你小子不找我,還得我先找你。”
孫傳武舉手投降:“我錯了哥,我真錯了,那啥,我請你吃飯,請你洗澡,請你嫖。。。”
“滾犢子!”
陳建國白了眼孫傳武:“一點兒正形沒有。”
“是這麼回事兒,今年咱們這邊的機床廠不是走了麼,機床廠有五輛解放141,都是八七年產的。”
“這兩年廠子產能不好,車吧,都沒咋用。年前的時候接到通知,咱們臨市的機床廠宣布停廠了,五輛解放也準備往外賣。”
“前兩天我跟廠長喝酒的時候,他跟我說了這事兒,我跟他說了,讓他先給我留兩輛,咱也不能全吞了啊,這轉手就能賣錢的買賣,不能自己獨占了。”
“我尋思著吧,你要是想要,我就轉給你,你要是不要,我就賣給白土礦上的礦老板。”
孫傳武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解放141在這個年代算是國產的神車了。
解放141在87年1月1日才投產,作為汽車界的老大哥,大解放的時代也算是正式拉開了序幕。
而且,這年頭一輛新的解放141可得38500塊,而且還得托關係拿條子,要不根本就買不到。
陳建國能說出這話,說明這車的價格肯定低的離譜,要不他也不帶那麼得瑟的。
“哥,人家給你多少錢?”
陳建國豎起一根手指頭,在孫傳武眼前晃了晃。
“臥槽!一萬?”
陳建國咧開嘴,一臉得意:“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要是賣給那些開礦的,轉手就翻一翻兒,人家還得感恩戴德的。”
“咱倆吧,就懶得整那些沒用的了,錢我也不缺,我想要錢啊,機會多的去了。”
“人家多少錢給我,我多少錢給你,你就說,這算不算大好事兒!”
孫傳武瞬間沉默了。
原價給自己,這人情大了去了。
兩萬塊錢在這個年代,那購買力是相當恐怖的,兩萬塊錢的人情啊!這特娘的,他聽著都覺得肝兒疼。
“不是,你小子啥表情,咋滴,一萬還嫌多啊?”
孫傳武苦笑著說道:“啥呀,哥啊,這兩萬塊錢的人情,我用啥還啊。”
“用啥還,用人情還唄。啥時候你要是有了本事,彆忘了你哥就行,啥時候你哥不行了,記著拉你哥一把。”
孫傳武深吸了口氣,鄭重的點了點頭。
“行,哥你說啥就是啥。”
陳建國笑著問道:“等忙活完了請我喝酒。”
“成,我請你去嫖。”
“滾!”
“對了,錢夠不,不夠我先給那邊打條子,啥時候有了啥時候給。”
孫傳武不由得有些感動,不管陳建國為啥對自己這麼好,這個心意他必須領情。
“不用哥,我身上有。”
他現在身上還有個五六萬,當然,這都是小錢兒。
他家裡,還藏著三塊兒巴掌大小的狗頭金呢。
到了公安局,陳建國領著孫傳武進了辦公室。
楚生的父母紅著眼站了起來,陳建國板著臉,指著孫傳武開始介紹。
“這位先生姓孫,彆的地方不敢說,臨市地界,要是他乾不了的縫屍活,沒有任何人敢說能乾。”
“該怎麼整,你們商量就行,這事兒和我沒關係。”
楚生他爹趕忙說道:“謝謝陳隊長,太麻煩您了。”
陳建國擺了擺手,轉身出了屋子。
等陳建國出去以後,楚生他爹問道:“那個,孫先生啊,我們家情況陳隊應該和你說了吧?”
孫傳武點了點頭:“說了,具體啥樣,我還得看看。”
楚生他媽紅著眼說道:“哎,我們家攤上這麼個事兒,以後日子該咋過啊。我倆熬了一輩子,就熬了這麼一雙兒女。”
“你說梅人星咋就這麼狠啊,你說以後我們老兩口孤苦伶仃的,可咋整啊。”
要是彆人說這話,孫傳武肯定得安慰兩句,表示同情。
但是這話從這倆人嘴裡說出來,他是一點兒都不覺得這倆人可憐。
有句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楚生倆人那個樣,都不用想,父母肯定有脫不開的責任,這事兒不用犟,不排除有那種天生壞種,但是倆孩子都這樣,那問題肯定出在根上。
見孫傳武不說話,楚生她媽接著往下講。
“這我老兩口手裡麵也沒個錢,這後事兒我倆都不知道該咋整。”
孫傳武這算是聽明白了,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這是準備白嫖啊?
他孫傳武可不是啥大善人,就算是善,也得分人才對。
孫傳武輕車熟路的坐在了陳建國的椅子上,從抽屜裡掏出一盒煙點上,然後冷冷的看著老兩口。
老兩口不傻,一眼就看出來孫傳武和陳建國的關係不錯。
“你倆說的我理解,但是我是吃這行飯的,我出力,你們出錢,要不我吃不上飯餓死了,估摸著沒人可憐我。”
“聽說你們女兒讓人分成了七八塊兒,兒子也身首異處了,我這麼說有些不禮貌,但是我覺得你倆有必要明白一件事兒。”
“那就是這活啊,我不接彆人還真不一定能做的了。”
老兩口對視了一眼,老楚看著孫傳武,接著哭窮。
“孫先生啊,我們老兩口真沒啥錢,你看著少要點兒行不?”
孫傳武一臉鄙夷,自己啥話都沒說呢,這倆老逼登就先開始講價,說句難聽的,這倆人本身就抱著白嫖來的。
現在又跟自己說少要點兒,看樣子陳建國看人還真特麼準,這倆人啊,就得使勁兒敲他們一筆。
“行啊,給多少錢辦多少事兒,你倆愛給多少我做多少。”
“我呢,是人家公安請過來的,不是人家公安雇的,你老兩口也不用跟我耍心眼兒,我打過交道的人啊,比你倆過的橋都多。”
“不過你倆得想明白一件事兒,他姐倆給你們留沒留錢你倆清楚,你倆可以不掏,但是,他倆是橫死的。”
“到時候出了事兒,就是另外的價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