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製藥物對環境的要求非常嚴格。
為了保證藥物的安全性、有效性、質量穩定性和一致性,必須找到一個特彆合適的環境才能動手。
顧言邊走邊找。
許多藥物成分在光照下不穩定,會降解失效。
另外還需要通風、無粉塵、潔淨等條件。
最後來到一片合適的陰涼地。
真氣外放,將地麵清掃乾淨,顧言這才盤腿坐下,調動真氣將二十七株草藥全部包裹起來,剔除其中雜質。
各種藥材有不同的炮製方法。
炮製過程也比較繁瑣,即便用上真氣也非常耗時。
隨著真氣的炙烤,二十七株藥材中的毒性、雜質一點點剝離,清除。
良久之後。
“呼……還差兩步。”
顧言吐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黃昏天色。
抓緊時間,繼續。
他調動真氣入耳入目,仔細聆聽周遭傳來的細微聲音,同時四處轉望。
很快,細微的蜂鳴聲入耳。
顧言聞聲來到一片生長在岩壁前的楊樹林中。
蜂鳴聲的源頭,來自一棵大楊樹高處的中空樹洞。
中華蜜蜂,百花蜜?!
顧言眼前一亮,雙腳布滿真氣,如履平地般順著粗壯的樹乾奔跑上去,在樹洞旁的粗枝上停下。
樹洞中傳來馥鬱的蜂蜜香氣。
真氣外放,包裹住樹洞中巨大的蜂巢,然後控製真氣化作千絲萬縷,將蜂巢中的蜂蜜引流出來,裝入提前準備的玻璃瓶。
“還差最後一步!”
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顧言從樹上跳下,就地找了一塊平坦區域盤坐下來。
先將炮製好的藥草分成九份碾壓成粉,再按照傳承中記載的比例均勻的混合成三份。
然後調動真氣加熱蜂蜜。
這一步速度很慢,需要極為精準的溫度控製。
直至蜂蜜中的雜質被全部去除,顧言從中取出一份,慢慢的加入藥材粉末中,攪拌均勻。
完美比例的藥粉,與雜質儘去的蜜蠟的開始揉合,化作蜜丸。
如此反複。
當第三枚蜜丸落入掌心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成了!”
顧言長出一口氣。
起身下山。
剛出山,顧言遠遠看到藥老的車依舊停在原來的位置。
藥老蹲在路邊打理藥草,看見顧言返回,立刻站起身來,在顧言身上找了一圈,發現背簍是空的,當即問道:“藥呢?”
顧言拍了拍褲兜,回道:“搞定了。”
“嗯?”
藥老一愣。
這小子不是來采活藥草的嗎?
那褲兜,能裝得下二十七株藥草?
雖然心疑,但他並未多問,直接帶著顧言上車離開。
回到四合院。
林知微和高山正在院子裡閒逛。
看到顧言,兩人立刻迎了上來。
林知微眨巴著沒化妝依舊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看著顧言。
“搞定了。”
顧言笑著說了一句。
“這麼快?”
林知微驚訝。
本以為至少要三四天,沒想到隻用了一天。
“走吧。”
說著,顧言轉身對藥老拱手抱拳,說道:“事情辦完,我們也是時候告辭了,這一天多有打擾。”
“哈哈,我讓司機送送你們,”
藥老大笑一聲,滿含深意說道:“以後有機會我會去找你的!”
“好。”
顧言點點頭,跟林知微上車離開。
司機把車子停在中藥材市場門口,倆人下車換乘。
剛上跑車。
林知微就迫不及待一把摟住顧言的脖子,一句話都沒有,直接就嘴對嘴的吻了上去。
顧言也不客氣,雙手一用力將林知微從主駕駛室抱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攔住那纖細柔軟的腰肢,肆無忌憚的回應纏綿。
良久才停下。
林知微一臉緋紅,雙手捧著顧言的臉頰,眼神迷離的笑著說道:“你昨天的表現簡直太帥了。”
“我都知不道,原來會辨藥的男人可以這麼帥!”
“我還可以更帥!”
顧言微笑著雙手發力抱緊林知微。
“我更想知道你弄出來的藥是不是也跟你一樣帥。”
林知微抓住顧言的手腕,扭著水蛇一般的腰肢,迅速返回駕駛室,問道:“接下來去哪兒?”
“去實驗藥效!”
顧言理所當然道。
“我立刻讓人去找三個肺癌病人。”
林知微說著,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不用。”
顧言搖頭製止,說道:“我這有現成的。”
說罷。
轉頭看向窗外。
兩年前的那些病人並沒有全部都跟王有財一起合夥陷害他。
他知道有六個人沒簽字。
這六個人還為了他去上訪,以至於被康明藥業列入黑名單,點名不賣“平癌一號”給他們。
雖然可以讓彆人代買,但“平癌一號”他們也吃不起。
上一世,這些人直到去世都一直在想辦法為顧言正名!
這一切他們從未告訴過顧言。
但顧言都知道!
……
傍晚,明新市美食街。
街道口,兩個穿著黃色外賣服的青年男子和一個身穿綠色快遞工作服的青年男人,圍坐在一張折疊方桌前。
三人氣色很差,沒有一點青年男人該有的活力,神色疲憊。
每人的腳邊都放著一瓶廉價啤酒,手中拿著一個白麵饅頭,小小的方桌很空曠,隻有一盤油炸花生米。
他們是顧言的病人。
也是一直想辦法為顧言正名的人。
“來,吃完繼續乾,累死也能給家裡留點錢!”
一個滿頭虛汗將長發浸濕的青年高舉酒杯。
他叫陳博,本科畢業,兩年前查出肺癌被公司勸退。
“吃完最後一頓,咱們下次再見麵就在那邊了。”
郵遞員周江海一臉愁容的舉起酒杯。
他以前在建築工地乾活,長期接觸有石棉材料的保溫層,最後查出來了肺癌。
“眼一閉就過去了,怕個毛。”
說話的圓臉男名叫楊建民,高中輟學混社會沒走起來,婚後準備做點小生意,卻查出了肺癌。
玻璃酒杯碰撞在一起,三人眼睛濕潤的笑著仰頭灌酒。
“死倒沒什麼。”
一杯酒下肚,周江海臉上的愁悶稍散,悵然說道:
“就是家裡孩子還太小,這些年因為這病也沒給家裡留下什麼錢,我這一走,媳婦和孩子要受苦了!”
陳博和楊建民都沉默了。
他們何嘗不是一樣?
誰家沒有老婆孩子,誰家沒有被這該死的絕症捅出幾個大窟窿?
可天意如此,他們又能怎樣?
隻能用最後的時間跑外賣送快遞,儘自己所能讓家人好過一點。
“唉……”
一聲歎息,三人都紅了眼眶。
良久。
“聽說顧醫生勝訴了。”
陳博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說道:“這也算是一件大好事吧,至少證明這天地間還有正義。”
“正義總是遲到。”
周江海苦笑著搖頭,說道:“要是顧醫生沒有被陷害,我至少可以一直撐很久,至少把家裡的窟窿補上了。”
“那些狗日的,我真想一個個敲他們悶棍!”
楊建民一臉怒容,說道:“他們陷害了顧醫生,也害了我們的家,要不是他們利欲熏心,我們怎麼會過成現在這樣,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陳博和周江海搖頭苦笑,同時舉杯。
剛準備喝酒。
“你們的菜來了。”
老板娘抬著托盤走過來,三下五除二端上來一桌子的菜,有葷有素都是些他們平常不敢吃的熱菜。
“老板娘,你是不是送錯了。”
陳博趕緊問。
“我們可給不起這錢。”
周江海也急忙附和。
楊建民疑惑的轉頭望,發現周圍桌子都是空的,隻有自己這一桌。
“沒送錯沒送錯。”
老板娘笑著說道:“這些菜是有人幫你們點的。”
說著。
指了指對麵街道口。
三人轉頭看去,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紅綠燈前笑著看著他們。
三人噌地站起身來,滿臉驚喜。
“顧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