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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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書中的衛小將軍,江照棠幾乎到了如癡如醉的程度,具體到每日都要提筆為衛小將軍畫一副畫。

然而自上月《青山傳》無故停止連載後,她已經有近半個月時間沒有再動過筆了。

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小姐,我回來了。聽下人說您今日在謝府受傷了,可是謝翊那狗東西對您動手了?”房門倏然自外推開,一抹頎長身形肅著張臉走進來。

來人正是被江照棠打發去書肆買書的攬月。

江照棠懶懶抬眸,朝她晃了晃包紮好的右手,“不是他是……算了,先不說這個了,書肆的王老板怎麼說,這個月的《青山傳》可有買到?”

一聽江照棠問起這個,攬月眼睛就亮了,神神秘秘湊到江照棠身邊低語,“王老板說這月見青山還是沒有給他稿子,不過小姐我打聽到一個消息,和見青山有關的。”

原本還懶散沒精神的江照棠這會也來了點興趣,支起腦袋看向攬月,“什麼消息?”

“傳聞見青山和鎮國將軍府上的二公子蕭硯禮交情匪淺,甚至有人看到他們二人一同出入書肆。”

“小姐?”良久的死寂後,攬月有些費解地看著突然沉默下去的江照棠。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嗎,換作平常小姐定興衝衝地拉著她開始討論,今日怎麼一反常態不說話了。

江照棠沉默地看了攬月一眼,又看了一眼被她自己包成粽子的右手,最後望向環月,“你來告訴她,今日我這手是怎麼傷的。”

在聽環月義憤填膺講完今日發生的事情順便添油加醋痛罵了一頓鎮國將軍府上的蕭硯禮後,攬月也沉默了。

主仆二人四目相望,俱是無言。

“罷了,不靠他蕭硯禮難道我還找不出見青山的下落不成。”江照棠哼哼,“王老板不是說他是因為被家中瑣事糾纏,無力寫稿嗎?”

“想來他出身窘迫,書肆給的那些銀子不夠維持銀子這才不肯繼續往下寫。待找到他後我一月給他五十兩銀子,好吃好喝地養在府中,他定能安心給我寫稿。”

攬月默然片刻,開口道:“小姐您這是準備在府中養麵首嗎?”

環月聞聲如臨大敵看向攬月,她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這話一落,江照棠果真眸子亮了,竟還認真思考起將人養在府中作麵首的可能性。

與此同時,鎮國將軍府上

蒼洵看著盤膝坐在小榻前的青年,嘴巴張了又合上。

“有話就說,杵在這當燭台嗎?”

蒼洵抬手撓了撓發頂,“那屬下就說了啊。”

說完他語速極快道:“九竹書肆的王老板拖我給您帶句話,下個月的稿子您還寫不寫了,不寫的話提前給他說聲,好讓他找根結實的麻繩吊死在我們府門口。”

蕭硯禮聞聲神情並無變化,擱下手中筆杆,揉了揉酸痛手腕,“明日去庫房找根結實的繩子給他送去。”

蒼洵啊了一聲,“連著上個月,公子您已經兩個月沒有寫新稿子了,這樣下去《青山傳》都要賣不出去了。”

蕭硯禮嗤了一聲,“我們府上已經窮的揭不開鍋,要靠我賣身給書肆來接濟嗎?”

“屬下倒也不是這個意思。”蒼洵呐呐道。

隻是他今日在九竹書肆碰見一個高門大院的侍女,聽她說她家小姐就靠著他家公子的稿子續命呢。

好可憐的小姑娘,竟是身患絕症命不久矣,隻能看公子的書聊以慰藉。

“去給我燒些熱水,我要沐浴。”蕭硯禮起身開始解衣衫上扣子。

一想到外袍上那個泥手印他就渾身不自在,仿佛身上有蟲子在爬。

蒼洵聞聲眨了眨眼睛,誠懇道:“公子今日中午出門前不是才沐浴過,一日洗這麼多次澡會叫老爺罵您矯情的。”

蕭硯禮瞥了眼自己這個話多的隨從,須臾抄起手邊硯台砸向他。

蒼洵跳腳躲開,匆匆跑開燒水去了。

江照棠覺得自己還是得去九竹書肆碰碰運氣,順道給遠在雲海書院求學的江臨淵寄封家書,讓他抓緊滾回來替她把謝家的婚退了。

托見青山兩月未曾寫新稿的福,九竹書肆今日依舊是人山人海。不少人圍在書肆前和王老板打聽見青山下落,有說再不出新一冊稿子便買凶上門的,也有捧著金銀珠寶要王老板代交給見青山的。

江照棠本身有功夫底子在,輕而易舉從擁擠人群中擠開,伸手欲去夠架子上最後一冊《青山傳衛將軍外傳》。

然而有隻手與她同一時刻抓住那本書。

江照棠視線落在那隻修長白皙的手上,視線緩緩上移,最終落在那張清冷的臉上,朝他呲了呲牙。

“放手,是我先拿到的。”

蕭硯禮挑眉,“是嗎?不是我先拿到的嗎?”

“蒼洵,你說呢?”蕭硯禮偏過臉去喚跟在自己身後的蒼洵。

江照棠哼了一聲,同樣轉身去喊剛從人群中擠進來的攬月,“攬月,告訴那位眼神不好的蕭公子,這本書是誰先拿到的。”

攬月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蒼洵,去和那位碰瓷的姑娘說,不是誰脾氣大就占理的。”蕭硯禮眯起眸子,不動聲色將書往自己這邊拽。

江照棠亦是寸步不讓,暗自用勁將書拽回來一寸。

“那邊的幾個人快躲開!架子要塌了!”

就在書要被兩個人撕成兩半的檔口,一聲驚叫響起。因為眾人推搡,二人正前方堆滿書冊的架子不堪重負朝他們壓下來。

“小姐!”被江照棠推開的攬月驚叫出聲,花容失色地看向被書架壓住的二人。

書肆內的其他人也紛紛圍上前來,七手八腳要去抬書架。

然而這堆滿書冊的實木架子沉的要命,眾人使勁抬了半天依舊紋絲不動。

就在攬月臉色蒼白準備尋人幫忙時,架子轟然被一隻手推翻,灰塵紛飛。

江照棠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收回那隻手,扭頭去看被自己護在身後的蕭硯禮,“還能喘氣不?”

縱使剛才經曆生死瞬間,他臉上依舊是那張拒人千裡之外的嘲諷臉。

蕭硯禮低頭瞥了眼搭在自己腰身的手,白嫩嫩的,指甲也修剪的圓潤,皺了皺眉,“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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