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距離教室還是有些距離,林稚走了很久。
通往器材室的這條道路有些偏,路上也沒幾個人。
——看起來是個殺人藏屍的好地方。
林稚好不容易走到器材室,她站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放在褲兜裡的手不動聲色地摩擦著手機。
【怎麼了?】係統問道。
“你說商應淮該不會準備在這裡暗殺我吧。”林稚半開玩笑地說。
“畢竟這個地方除了我,好像也沒其他人了。”
係統沒說話。
林稚料到如此,她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推開門走了進去。
雖然係統有坑,但是一千積分是實打實的。
富貴險中求,如果有危險,那就算係統倒黴。
她活不了,係統這顆球也彆想完整出去。
“提升好感度的物品有提示嗎?”林稚掃尋四周,器材室裡麵空無一人,海綿墊整齊地擺在地上,架子上的球類用品應有儘有,但也沒什麼特彆的。
林稚將目光落在了海綿墊上麵。
不知道是不是林稚的錯覺,海綿墊上有些地方顏色極深,聞著也有些怪味。
就像……汽油的刺鼻氣息。
她剛朝前走了幾步,身後的鐵門哢噠一聲就被人鎖上了。
林稚猛地回頭。
下一秒,她伸出手握住係統的球體,將它死死拽住。
【你想要乾什麼?!】
“我還想問你呢。”林稚冷靜地分析,“你把我騙進這裡是為了什麼?”
係統有時對她的惡意很深,恨不得將她抽筋拔骨,但有時又會對她“好意”提醒。
林稚不是蠢貨,她看分得清係統對她的“好”和壞。
而剛剛係統更是用一千積分來引誘她來到了器材室,積分不得不少,恰好是林稚此刻最需要的。
林稚握著球體,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器材室門口走去。
現在所有人都在上體育課,林稚就算呼救也不會有人回應。
林稚掏出手機。
不出意外,沒有信號。
下一秒,一股濃煙從門口湧了進來,火花濺到鋪在地上的海綿墊時,瞬間爆出猛烈地燃燒。
“該死。”林稚連忙後退幾步,暗罵一聲。
很明顯,這個海綿墊是有人故意鋪成這樣的。
因為隻有這樣,商應淮才能從門外用火花點燃器材室裡麵的物品。
係統和商應淮擺明了是要把她往死裡搞了。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沆瀣一氣,坑害了多少剛進這個世界的宿主。
“……”
不行。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林稚深吸一口氣,扭頭朝器材室深處走去。
她不信作為貴族學院的器材室會沒有消防設施。
要知道在這個罪惡的瑪麗蘇世界中,馬桶都能鑲金,更彆提建設區區一個消防設施了。
當然,最大的問題就是商應淮極有可能已經將消防設施給破壞掉了。
林稚沒走幾步,果然在角落看見了滅火器。
值得慶幸的是,商應淮竟然沒有將滅火器給拿走。
林稚看了一眼滅火器。
噢怪不得沒拿走,滅火器上麵有跟管子跟牆壁連在一起,除非商應淮有神力,不然不可能帶走的。
林稚一隻手拿起滅火器,另外一隻手也不敢鬆懈放走係統。
單手操作對林稚來說有些困難,但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林稚好不容易拔掉保險栓之後,林稚朝器材室門口輕輕一摁。
“吱——”
沒氣了。
“……”
林稚被氣笑了。
怪不得商應淮沒有拿走,一個空瓶能拿來滅火就怪了。
也難為商應淮還特意用完整瓶的乾冰了。
“傻逼。”林稚罵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在罵商應淮還是在罵自己天真。
“嗤。”
突然,一聲輕嗤在林稚的背後傳來。
林稚猛地回頭,就看見染成銀發的少年懶洋洋地從一大堆器材裡麵坐起身來,他道:“是誰又惹大小姐生氣了,不去上課跑來對滅火器發火?”
林稚皺眉。
【他就是祁辭。】係統突然開口道,它的語氣帶著一絲遺憾。
明明每一次都隻差一點,但每一次祁辭都能恰到好處的出現。
真是——
讓人不爽極了。
……
林稚不知道係統內心的想法,她冷漠地回應,道:【我知道。】
林稚繼承了原主大部分的記憶,自然是能認出麵前看起來就是個不良少年的身份。
作為不良少年的祁辭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直起身,道:“怎麼?被小爺我帥到了?但是我告訴你,小爺我可看不上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起火了。”祁辭的話還沒有說完,林稚就不耐煩地打斷道。
她特意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滅火器,道:“很遺憾,這個也沒氣了。”
這下破防的是祁辭了,他直接“臥槽”一聲,猛地站起來。
“是誰,是誰敢害小爺我!”
“沈執。”
“不可能,執哥才不會這樣對我。”祁辭本能地反駁。
林稚聳了聳肩,道:“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那你還問我?”
“我問你了嗎?”祁辭疑惑。
林稚點了點頭。
“……”
算了。
雖然祁辭看起來智商不太高的樣子,但是好歹也是f4中的一個,死馬當活馬醫吧。
林稚開口問道:“你手機還有信號嗎?”
祁辭聞言低下頭看了一眼,將手機擺在了林稚的眼前,誠實道:“沒有。”
廢物。
這個危險顯然對祁辭不致命,甚至還可以等林稚死了之後再來人救出祁辭。
林稚歎了一口氣。
“你什麼意思?”祁辭察覺到林稚歎氣,總覺得麵前的女人是在瞧不起自己,他道,“你的手機就有信號嗎?”
“我有信號會問你嗎?”
“……也是哈。”
祁辭看來是靠不住了。
外麵的火愈演愈烈,火舌飛舞,讓本就緊閉的器材室溫度陡然升高。
祁辭忍不住,問道:“那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
林稚掂量著滅火器的重量,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著祁辭,認真地說:“我能。”
“那就好。我們要怎麼出去……”祁辭的話說到一半,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疑惑皺眉,“什麼叫你能,難不成我就要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