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大本營的敕令,上杉原仗著自己的威望和手中的兵權隻會了一句:
“鬥爭複雜,戰事叵測,102集團軍亡我之心不死,恕老將不敢置帝國利益,十餘萬帝國勇士性命於不顧。
老將冒昧,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此消息一回,氣得大本營直接削減了新征大阪第二師團的重裝備以及軍費比。
原本是以甲種師團募集的大阪第二師團一下子就成了丙種師團,原本四萬人的編製一下子直接縮編為兩萬四千人。
對於大本營的這通操作,上杉原連反駁都懶得反駁。
現在他已經看明白了,什麼甲種乙種丙種!
就跟中國的中央軍和地方軍一個道理,隻有廢物和無能之將才在乎什麼中央軍和地方軍。
人家秦晉一個地方頭頭,就是靠著手裡有錢有渠道,硬是把自己手裡的雜牌地方軍乾成了中國最精銳的強軍了嗎!
自己堂堂一個帝國大將,門下舊部和親信無數,一但自己掌握了經濟和渠道。
那下一個幕府將軍自己也未必不能坐一坐!
隻要把建製給拿到手裡,到時候一個師團是兩萬還是十萬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當初秦晉小賊還不是區區一個突擊旅就敢拉出一兩萬人,隻要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大本營那幫老家夥又能拿自己怎樣?
…………
秦晉剛回到泉州,上海那邊便來信請求商量撤軍問題,問清楚前因後果後,秦晉直接命令陳稜和錢三良直接把部隊拉出去戒嚴以示態度。
特奶奶的小鬼子,自己人收拾不了,就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難道就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他上杉軍團有槍,難道自己102集團軍就沒有炮?
僅僅三天,整個上海對日罵聲一片,102就一句話,日本自己的內部問題自己解決,擅自轉移矛盾到他國頭上,我部堅決捍衛自己的權益!
鬆本三郎和大本營沒了辦法,隻得將原本駐紮在上海的遠東派遣軍主力撤至琉球群島駐紮,在上海僅僅保留遠東派遣軍司令部這件事情才得以平息。
6月28日,日本大阪第二師團由田中翔鶴中將師團長,稚尾仦雞少將參謀長帶隊補入上杉軍團,成為其麾下第四師團。
29日,稚尾仦雞奉上杉原大將和田中翔鶴中將之命秘密抵達泉州。
秦晉正在處理公務,電訊工兵大隊長陳子林(陳幺弟)便走了進來道:
“軍座,台北來人了,說是那四千萬貸款該兌付了。”
秦晉愣了愣笑道:
“一晃這麼多天,我還真忘了這檔子事,來的是誰?”
陳子林道:
“說是大阪第二師團的參謀長,叫了個啥呢?叫什麼稚尾仦雞?
反正就是個將軍,拿了上杉原的手信,說是以後的業務都由這個大阪第二師團跟我們對接。
陳稜哥這不是留在上海了嘛,我過來頂他的班,這不就把手信送到我這裡來了嘛。”
秦晉點了點頭道:
“他現在在哪裡?”
陳子林靠近了一步低聲道:
“我安排在我們特種大隊的招待所了,聯絡處的那幫人不知道。”
秦晉整理完手裡的工作後起身道:
“走,去會會他,那四千萬出去了這麼久了,是該回來了!”
…………
進了招待所會客廳,便看到一個身著燕尾禮服,打扮精致的小個子男人正一板一眼的在那裡喝茶。
看著秦晉和陳子林進來後,趕緊起身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道:
“斯米瑪塞!
我叫稚尾仦雞,是日本上杉軍團之大阪第二師團參謀長,我奉上杉原大將閣下之命前來與秦將軍交涉業務。
請多多關照!”
看著個子不到一米五五,一身黑色禮服穿得卻得體大方的稚尾仦雞,秦晉沒有任何輕視的意思,畢竟這樣身體有缺陷的人既然能做到少將的位置,又能被上杉原這種大將級的老鬼子視為心腹的人,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起碼不是現在的陳稜,陳子林之流能夠比得上的。
秦晉伸手和他握了握後笑道:
“信我看過了,稚尾將軍既然能被上杉原閣下視為心腹派過來全權處理我們之間的交易,那我們也就不必彼此試探了,直入主題吧。
聽說你是過來催款的?”
稚尾仦雞一邊隨秦晉坐下,一邊連連擺手道:
“使不得,使不得,錢本來就是秦將軍的,我們是借錢的,隻能說是問詢一下,你們答應的貸款能夠按期下款罷了。
秦將軍是信人,不需任何人催促和解釋。”
秦晉笑了笑道:
“稚尾將軍放鬆些,我們談的是生意,又不是打仗,不必如此謹慎小心。
錢嘛,隨時都有,隻要上海那邊關稅的事情落定,我馬上給你開條子,你隨時都可以去提款。
不知稚尾將軍還有什麼問題?我今天正好有時間,我們可以適當的接洽一下的。”
稚尾仦雞見秦晉抽出了煙,趕緊起身掏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給秦晉點上後笑道:
“能得秦將軍親自接洽,實在是讓稚尾榮幸之至!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入主題?”
秦晉抽著煙靠在沙發上隻是點了點頭。
稚尾仦雞將旁邊的隨身公文包示意給陳子林看了看後,這才打開公文包取出一個文件袋交給陳子林道:
“秦將軍,這裡麵是我們上杉軍團想要通過貴部渠道采購的一部分裝備和物資。
來之前軍團長和師團長有交代,這份采購清單上的預估價隻是我們的心理承受價位,如果正式價位有出入,秦將軍儘管告知,我們是不會讓秦將軍白忙活的。
隻要價格合適合理,我們非常願意和秦將軍建立長久,穩定的貿易通道。”
秦晉接過陳子林打開後遞過來的采購清單,先是粗略看了看他們的采購種類和數量以及他們自己標注的理想單價後,這才微微皺眉道:
“稚尾將軍,你們這可不是什麼十萬人的軍團該采購的物資吧。
你看,光這布匹的數量,彆說十萬大軍的軍裝和被子,就是裝備個十六七萬也不在話下啊。
還有這步槍,據我所知,你們的士兵可都是裝備了三八式步槍的,為何在這訂單上還會有六萬支步槍的訂單數額?
而且你們這個單價說實話,確實把出廠價了解的很清楚。
可是好像你們忘記了倉儲,貨運,渠道,人工,時間,利潤空間風險等等一係列的成本。
如果我真按你們這個指導價和你們談,彆說我加幾成,就是翻一倍也隻能是賠本賺吆喝,就更彆說有什麼利潤了。
稚尾將軍,我看你們軍團長是把我秦晉當你們日本人在整,聽說你們大阪人特彆擅長於生意之道。
恕我直言,今天你們給我的印象是麵恭而心黑,自傲而不自知,小聰明確實有,但是難登大雅之堂!”
稚尾仦雞隻是向前傾了傾身,並未反駁,而且微笑道:
“秦將軍教誨的是,我們知道了。
關於物資和采購數量,我們其實沒有必要給秦將軍解釋什麼,但是看在我們既是對手又是生意合作夥伴的複雜關係上,我可以適當的透露一點點,以此避免我們之間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對於基礎物資和槍支彈藥的數量異常問題,我們想說多的那部分絕對不是防備秦將軍和102集團軍的。
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同是天涯淪落人。
當初秦將軍為何多買多占,如今我們上杉軍團麵對的問題就和當初秦將軍遇到的問題一般無二。
所以,我們想乾什麼,其實秦將軍此我們更熟悉。
每個利益體,都有它各自麵臨的難處,我想秦將軍也是很樂意看到我們這麼做的目的不是嗎?”
秦晉啞然,接著便一臉怪異道:
“你們就不怕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畢竟有些路,它隻適合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