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會民在審訊過程中確認了照片中乾瘦中年男人的身份,並且十分篤定地告訴正在審訊的祁澤銳,這就是他親眼看到的團夥老大。
“證詞到手,可以直接批捕了,”祁澤銳出來找岑廉和武丘山說話,“抓住這個王會民,是不是我們縣這邊的工作就要結束了。”
雖然在剛接觸到這個案子的時候祁澤銳非常激動想要深度參與進去,但開年之後縣局裡各項工作的忙碌讓他對這個案子也有點有心無力,甚至盼望它能夠早點結束。
雖然說他還在積極審訊,但多少也有些趕緊處理完再去忙其他工作的心思。
“你們這邊剩下的主要是一些收尾工作,醫院的問題後續主要是紀檢和衛健委這些他們的主管單位負責,跟你們關係不大了。”岑廉多少能感覺到一點祁澤銳的想法,也知道他們平時工作就很忙,所以直接將現在的大致情況告訴他。
祁澤銳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縣裡年後案子多,這案子再拖下去我們也確實耽誤事。”祁澤銳解釋著。
“都是一樣的,我們手裡也還有案子堆著,都想儘快解決,審訊的事麻煩你和林隊了,我們最遲明天就得回去。”岑廉腦子裡難免想到他們還沒處理的那些案子,也虔誠的希望這個案子能早點結束。
比起暫時告一段落的鳳水縣局,他們的事情還多著呢,王會民殺的另外兩個人分屬不同地市,需要溝通處理,剛剛確認身份的那個團夥頭目需要逮捕審訊,這些還都不是最麻煩的事情,岑廉一想到那個叫喬宏鵬的頭目頭頂上密密麻麻需要他點開省略號才能完整查看的犯罪記錄就覺得頭疼。
喬宏鵬頭上的犯罪記錄,牽涉到的人和單位有很多,幾乎可以確定的是某些單位和個人存在貪汙和職務侵占的情況,具體的那就複雜了,估計得花一些時間來確認。
祁澤銳重新回去審訊室繼續審訊,岑廉和武丘山叫上袁晨曦還有齊延一起找了個地方吃宵夜。
“幸虧鳳水縣還有營業到第二天早上的火鍋店,不然這大冷天的想吃點東西都費勁,”袁晨曦在暖風開放的店裡搓著手,“就要三月了,這案子不會要查到四月去吧。”
“估計沒那麼多時間給我們繼續查下去,”岑廉抿著滾燙的招待茶,“這案子深入徹查不是一兩個月的事,後續涉及到的部門和單位也多,沒必要把我們的時間填進去做後續工作,最大的可能是通過轉運的鏈條找到受體是在什麼地方做的手術,再繼續追查這個團夥的核心。”
聽起來這是很簡單的過程,但辦過案子的都會知道想要順利調查到這個團夥的核心有多難。
“聽你這麼解釋,我覺得四月搞不完的可能性更大,”袁晨曦抓緊多吃了幾口肉,“得趕緊吃點,我最近又瘦了。”
……
從鳳水縣離開的時候,岑廉思考了一下今年還要不要回來過年,總覺得好像也不是很吉利。
在車上短暫休息,等回到康安市,岑廉和武丘山立刻去見王遠騰,詢問他對喬宏鵬的審訊情況。
“人是今天早上抓捕歸案的,我簡單審了審,能確定這人問題很大,而且不會輕易開口。”王遠騰的審訊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尤其是在支援大隊這兩年接觸過很多犯罪團夥的核心人物,對他們的表現心裡有數。
像喬宏鵬這種一開始就堅決不承認自己有問題,說王會民對他是故意陷害,並且始終擺出一副我就是受害者你們警方冤枉我的態度一點都不願意配合的,審訊起來更是缺少合適的突破口。
“死硬分子,也不奇怪,他不死硬就得死刑,”武丘山評價著,“我們手裡還沒有能撬開他嘴的實證。”
王會民的口供是一回事,確認這個喬宏鵬有問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雖然岑廉現在看著他頭頂上的犯罪記錄覺得自己有一百種辦法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這個犯罪團夥的核心人物。
“他們團夥的人基本都被逮捕了,讓他承認自己身份難度不大,”岑廉不擔心這方麵,但也有自己的憂慮,“我倒是有個另外的問題,你們查到醫院的醫生之後,繼續查下去有什麼結果嗎?”
他在喬宏鵬的犯罪記錄裡看到了好幾家醫療機構存在問題,其中不乏有公立醫院的中高層領導。
所以岑廉現在很想知道留在康安市的這一組人到底查到了多少東西。
“你是想問醫院那邊,”王遠騰聽出岑廉的意思,“肯定查出來東西了,具體的一會兒魏老師也過來,他說等他回來開個會詳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