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的,都上去!快!”
周蒼來不及說太多,撈起小狐狸就往後背上一扔,小狐狸則用爪子緊緊勾著他的肩膀,一動不動。
然後雙手抱緊樹乾,蹬著樹乾上的凸起和樹枝就往上爬。
王鐵山和王鐵柱看他先上去了,也不再猶豫,把手裡的家夥全都收進懷裡,三下兩下也各自爬上一棵鬆樹。
身後的鄂倫春馬也開始慌張,明顯的焦躁不安起來。
那老虎在樹林裡快速穿梭,三人隻能看到一個淡黃色的影子快速閃過。
王鐵山和王鐵柱現在心裡仍然有些發慌,全都瞪大了眼睛盯著老虎的位置。
同時還得手腳並用地在樹上挪動位置。
過去有個傳說,說貓是老虎的師父,老虎的各種技能都是貓教的,唯獨沒有教爬樹。
老虎確實不太會像豹子那樣爬到樹上待著,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待在樹上就安全了。
動物園裡的老虎都能憑借爆發力和利爪竄上七八米的樹樁子上吃雞,更何況這野生的選手了。
王鐵柱和大哥王鐵山對視了一眼,拍了拍懷裡的炸藥,王鐵山一瞪眼睛,衝他伸出手來。
“炸藥給我!”
王鐵山說道,他心裡知道,如果需要的話,這個弟弟絕對敢和老虎同歸於儘的。
王鐵柱沒搭理他,扭頭看向老虎的方向。
周蒼把小狐狸放到頭頂的一根樹杈上麵,笑著說道:
“你就在這待著吧!”
小狐狸後腿踩在樹杈上,兩個前爪死死抱住樹乾,一動不動。
“二舅,那炸藥包裡麵有洋釘子,扔完了你們一定要躲在樹後麵彆露頭啊!”
周蒼喊道,他可不想讓倆舅舅彆炸藥包崩了,那可就沒法跟姥姥交代了。
“知道了,那畜生過來了!”
王鐵柱喊道,周蒼也看見了,那東北虎已經繞到馬匹身後,正在衝過來,揚起來一片積雪。
砰!砰!砰!
周蒼連連開槍,打在老虎身邊的雪地上,在樹上不好瞄準,竟然全都打空了!
“他媽的,想吃我馬?”
周蒼罵了一句,通的一聲跳到地上,舉槍瞄著老虎便射。
兩個舅舅大吃一驚,實在沒想到這大外甥剛上樹待得好好的,怎麼老虎一靠近反倒又跳下來了!
這不缺心眼嗎?
他倆對視一眼,看來外甥這腦子還是沒好利索,正常人哪能乾出來這種事兒!
然後齊齊地從樹上也跳到地上,他們不可能待在樹上看著外甥和老虎拚命。
那老虎本來是本著馬去的,鄂倫春馬似乎已經被嚇傻了,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直到周蒼跳下樹來,然後是兩個舅舅也跟著跳了下來。
三個從天而降的人影還真把老虎嚇了一跳,它本能地感覺到了威脅,瞬間改變了撲向馬的動作,一扭身子向旁邊竄去。
砰!砰!砰!
老虎這一扭,讓周蒼的三槍落空一槍,後麵兩槍則打在了老虎的屁股上。
嗷!
老虎發出一聲虎嘯,嘯聲裡包含著痛苦和憤怒那種。
它跑到距離三人五十多米的樹後麵,瞪著凶狠的眼睛看著三人。
“二舅,炸藥給我!”
趁著這個功夫,周蒼又往步槍裡補滿子彈,朝著二舅伸手說道。
趙鐵柱掏出一個炸藥包,遞給周蒼,然後拿出打火機搓著。
周蒼點著了炸藥包,朝著老虎的方向猛地扔出。
他臂力不弱,炸藥包被甩到老虎附近不到五米的位置。
那老虎看到有個東西飛過來,本能地往旁邊躲了一下,等那東西落地,見沒啥動靜,便回頭舔了舔中槍的傷口。
子彈大概率是擦傷了老虎的後腿,沒有傷到骨頭,這畜生皮糙肉厚,隨便舔了幾口便又站了起來。
周蒼有些牙疼,這五六式啥都好,就是穿透力有點強,之前的平頭彈已經用完了,又沒有獵槍在手,讓他多少有點被動。
看來還是要瞄著胸腔頭部打,才能一擊斃命。
轟!
一聲巨響,炸藥包在老虎的側麵炸開,此時三人都已經躲在樹後麵,距離雖然遠,但是小心為上,萬一有個釘子飛過來呢!
老虎被嚇得一個趔趄,轉身快速消失在叢林裡。
跑了!
“哎?”
周蒼一愣,他還想再扔一個炸藥包,沒想到這老虎夠機智,見形勢不利果斷轉身就跑。
王鐵山和王鐵柱見老虎跑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走到周蒼麵前,王鐵柱把剩下的炸藥包遞給他。
“這玩意做得不錯,在家可彆放屋裡啊,太危險!”
二舅王鐵柱叮囑道。
“大舅二舅,你們是進山打獵來的?”
老虎跑了,三人終於可以放心說話了,周蒼看著兩個舅舅問道。
然後又抬頭看向樹上的小狐狸,笑道:
“小白,下來吧!”
小狐狸聞言鬆開爪子,直接一個自由落體,掉在周蒼懷裡。
他又走到過去安撫了一下馬,剛才又是老虎又是爆炸的,這馬竟然沒驚到,鈍感力十足!
“我倆是想去看看你們的,尋思著從山裡走,順道打點兒東西,沒成想遇到老虎了,本來還給你們帶了一袋糧食,剛才跑得急,也扔後麵了。”
王鐵山說道,語氣間很是懊惱,這一趟進山是他主張的,尋思著整點肉,沒想到損失了一杆獵槍不說,自己還受傷了。
周蒼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樣子,過去蹲下身子,拽下鞋子看了看。
“骨頭應該沒事,扭傷。”
說著從兜裡掏出個紙包,又從馬背上拿下水壺。
“大舅,把這個吃了,管跌打損傷的!”
紙包裡是師父吳俠之給他準備的藥,想不到還真用上了。
王鐵山接過藥,撕開紙包就倒進嘴裡,又擰開水壺蓋子灌了一口。
“哎?這是酒啊!”
王鐵山驚訝道,剛要擰上蓋子,水壺就被王鐵柱搶了過去。
“我嘗嘗!”
他也仰頭喝了一大口。
“哈,這酒有勁兒啊!”
王鐵柱驚喜地說道。
“大舅你再喝點兒,這可是正經的虎骨酒,對你的傷有好處!”
周蒼笑著說道,這兩個舅舅第一次見麵就讓他覺得有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所以對大舅的傷很是上心。
王鐵山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看周蒼眼光堅定,也不好拒絕,自家人,客氣那麼多也沒意思。
於是舉起水壺,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看得王鐵柱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