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讓大奎看著鋪子,他自己則是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民房。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後,老孫頭回到鋪子。
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周蒼和大舅王鐵山趕著馬車回到村子,剛一進院子就看到已經完工的狗窩。
“呦嗬,二舅好手藝啊!”
周蒼看著大號的狗窩笑著說道。
王鐵柱笑了笑,說道:
“嗨,這點兒玩意誰都能整,沒啥!”
說著就去幫王鐵山卸苞米麵去了,周蒼也伸手扯下兩袋子苞米麵。
一邊一個夾在腋下就往倉房走去。
王鐵山和王鐵柱見狀,都忍不住咧了咧嘴,也各自抱起兩袋子。
三個男人仿佛在比拚力量一樣,一人二百斤的苞米麵,六袋子僅用了一趟就全都搬到了倉房。
王鐵山從院子裡又找了四根木頭,墊到地上之後把苞米麵袋子放到上麵。
直接放到地上很容易就返潮了,也容易被老鼠打洞。
周蒼從一口蓋著蓋兒的大缸裡掏出一大塊肉,拎到外屋地的鍋台上。
看向張月笑著說道:
“小月,咱燉肉吃,你去叫師父來家吃飯!”
“好嘞!”
張月答應了一聲,滿心歡喜地往外走去。
她是真的開心,自從爹媽都不在了,這個家也差點兒就沒了。
如今卻能一大家子人如此熱鬨,這日子讓小丫頭做夢都能笑醒!
烏赫跟在小丫頭身後,出門後衝著一群趴在院子裡曬太陽的獵犬們叫了一聲:
“汪!”
格力和格亞立馬站起身子,跟在張月和烏赫的身後。
烏赫的意思很明顯,它要讓格力和格亞熟悉一下小丫頭每天走的路線。
作為家裡三條最大號的獵犬,必須要始終保證有一條跟在小丫頭身邊。
小狐狸則是趴在獵犬堆兒裡毫無壓力。
剛開始的時候它還有點緊張,但是由於它整天和烏赫還有兩條小狗廝混在一起,很容易就和其他獵犬也打成一片了。
如果不是身為公狐狸,它儼然已經成了兩條小狗的後媽。
今天獵犬裡麵的兩條母狗盯著小白看了好半天,把它盯得直發毛,半天沒敢出屋子。
好在母狗沒有啥進一步的動作,最後終於讓小狐狸放下戒備,一頭紮進了狗堆裡。
烏赫在前麵帶路,身後是小丫頭張月,再後麵是格力和格亞如同左右護法一樣。
村裡人已經習慣了張月帶著一條大黑狗每天跑到吳俠之家去。
最近隻要是去看病的,也基本都見過烏赫了。村裡的人現在也都知道張月是吳俠之的徒弟,以後就是村裡的大夫。
所以隻要在大道上碰見,全都非常友好地跟張月打招呼。
“小月,又去你師父那啊?”
來自村裡大爺大娘的問候全都如出一轍。
張月每次都是回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答應道:
“嗯呢唄!”
烏赫則是連眼皮都不抬,沒有任何威脅的老頭老太太它都懶得看一眼!
直到王二麻子在前麵出現,烏赫抬起頭有意無意地盯著他看了一眼。
王二麻子本來就怕狗,他雖然跟村裡人挺能耍橫,但是自從上次在周蒼身上吃了虧後,就消停了許多。
今天這一看見張月,原本想打個招呼,結果猛然發現有三條獵犬死死地盯著自己!
王二麻子渾身一個激靈,顫顫巍巍地說道:
“哎呦,張月啊,你咋整這老些狗乾啥?”
一邊說著一邊立正站好,一動不敢動。
他從小就聽說遇到狗不能跑,一跑狗就會追,從後麵咬屁股,所以隻能戰戰兢兢地靠在大道邊兒上。
“王二哥,你不用怕,他們不咬人!”
張月眯眼眼睛,像月牙一樣笑著對王二麻子說道。
“快拉倒吧,它們那是不咬你!”
王二麻子心裡清楚得很,咬人的狗不叫,這三條大狗全都盯著他不吱聲,這才最特麼嚇人了好不!
直到張月帶著狗走遠了,王二麻子才鬆了口氣,心裡默默地把張月列為村裡最不能招惹的人,他心裡的頭號村霸,沒有之一!
“師父,師父!”
張月走進吳俠之的院子,還沒等進屋就開始喊道。
“吳俠之從屋裡推開門,用胳膊掀起門簾子,讓張月進屋。”
他眼神不好,沒注意到烏赫後麵還有倆大狗跟著。
烏赫回頭看了一眼,格力和格亞就停下腳步,趴在門外的地上不動了。
“師父,家裡燉肉,還買了新酒,走呀!”
張月笑著說道。
今天沒人來看病,吳俠之樂得清閒,看看時間還早,於是便打算再給小姑娘上上課。
之前他讓張月每天抓握一百下,今天有時間,剛好可以檢查一下練得咋樣了。
“丫頭,用儘全力抓我的手脖子!”
吳俠之把手伸到張月麵前,點點頭示意她用力抓。
“師父,餓了,咱回家吃飯吧!”
張月噘著嘴說道。
吳俠之心頭一軟,不過一想不對啊,沒打沒罵的,就檢查一下有沒有練功而已,有啥大不了的?
於是板著臉說道:
“趕緊的,要是手上沒勁兒,給你啥好東西都白費!”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家夥事兒多,那些終究是外力,不是你自己!”
張月見師父教訓自己,忍不住扭頭求助地看向烏赫。
烏赫則把頭歪向一邊,假裝沒聽見。
無奈的張月隻要伸手抓向吳俠之的手腕,然後一使勁兒。
她從小就乾農活,手上力氣還是有一些的,但是按照吳俠之的標準還遠遠不夠。
“從今天開始,晚上睡覺前抓握五百下,早上睡醒了再來五百下!”
“啊?師父,會不會太多了呀?”
張月笑著問道,她其實並不怕這種程度的鍛煉,畢竟從小乾農活,她本來就不是怕苦怕累的女孩。
隻是單純的喜歡和師父撒嬌鬥嘴而已。
“不多不多,你要是嫌累,紮幾針就好了!”
吳俠之笑著說道。
剛才裝出來的嚴厲勁兒早已經煙消雲散。
對這個女徒弟實在是沒辦法狠下心,不過那個男徒弟皮糙肉厚的,可就不用客氣了!
吳俠之惡狠狠地想著。
趁著兩個徒弟都在家,作為師父必須得嚴格要求一下,不過他也是頭一次當師父,還有點兒把握不好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