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能辦的!”
安盛笑了笑說道。
“不過呢,搶到多少都是我的,可沒你的份兒!”
王凱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這個表哥可真不是東西!
不過為了報仇,他也就不考慮那麼多了。
“行,你有本事就都是你的!”
王凱故作輕鬆地說道。
“你確定有錢嗎?”
安盛問道,他其實不太信王凱的話,很懷疑一個鎮裡的小商店能有多少錢?
“哎,你還真彆不信!那不是普通的小商店小鋪子,那老頭是乾黑市買賣的,他那個櫃台裡,糧票布票鈔票,肯定都不少!”
“他們不僅賣貨,還收山貨,你說他能不備著點兒錢?”
王凱解釋道。
“而且我已經踩好點兒了,他們晚上最多也就兩人,有可能就一個人!”
安盛喝了一口酒,沉吟裡一會兒,覺得自己去完全足夠,不就是對付個破老頭子和夥計嗎?
一巴掌一個,全撂倒!
王凱高興得很,有了這個幫手,就不用他自己出手了,而且不用他花錢!
“那表哥,你打算哪天去?”
“嗝!”
安盛打了個酒嗝,咧開大嘴笑了笑,說道:
“嘿嘿,哥哥我現在信緣分,你知道吧?”
王凱翻了個白眼兒,大字不識幾個,還特麼知道緣分?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怎麼說?”
安盛嘿嘿一笑,說道:
“待會兒喝完酒,咱們就回鎮上,睡一覺,後半夜辦事兒!”
當天晚上,兩人酒足飯飽後便連夜回到鎮子裡。
冰天雪地的天氣也擋不住他們作奸犯科的熱情。
在王凱家睡了一覺直到後半夜,起來撒尿的安盛已經醒酒了。
“表哥,這是打算去了嗎?”
王凱悄聲問道。
“嗯,給我找一把刀子,空手咋辦事兒?”
安盛向王凱伸出手,後者早有準備,將一把尖刀遞到他手裡。
“你就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去就回。”
說完安盛便穿戴整齊,將尖刀插進後腰,借著月光悄悄出門。
老孫頭的鋪子很好找,按照王凱給的位置,他很快就來到鋪子外麵。
此時大街上安靜得仿佛靜止一般,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陣冷風吹過,安盛的額頭滲出一層細汗,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然後突然就有些後悔。
這可是副食品鋪子,應該拿兩個麻袋的!
他咧嘴一笑,用尖刀插進門縫,輕輕地上下滑動。
為了避免弄出動靜來,他的動作又輕又慢。
偷偷跟出來看的王凱急得不行,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安盛,急得直撓頭:這都快一個小時了咋還沒進去呢!
就在他要忍不住上去幫忙的時候,安盛終於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悄悄推開了門,然後一閃身就鑽了進去。
“成了!”
王凱精神一陣。
安盛進到鋪子裡,借著窗戶漏進來的月光勉強能看出來商店了的輪廓。
他站在中間轉了個圈兒,腦子裡飛速判斷著應該拿啥東西。
很快,角落裡的幾袋子糧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過想到王凱的囑咐,還是先找錢再說。
他又朝櫃台的方向看去,恍惚間似乎有兩個綠點兒在動。
安盛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瞬間頭發都立了起來。
那是一條睜著眼睛的大狗!
阿塔呲著牙,死死地盯著安盛。
“汪!”
一聲發自胸腔的叫聲震得房子似乎都顫動了一下。
老孫頭猛地睜開眼睛,從枕頭下麵掏出手槍便站了起來。
此時阿塔已經直奔安盛衝了過去,屋子本來也不大,獵犬兩步便跳到安盛的麵前。
它一躍而起,直奔安盛的喉嚨,這是多少年叢林裡和野獸拚殺積累下來的經驗。
直接就奔著喉嚨咬!
安盛到底是有些底子,瞬間拔出尖刀,掄起來便從上往下朝著阿塔的後背紮了下去!
“叮!”
一串火星子在黑暗的屋子裡格外顯眼,刀子從大狗後背側麵劃了過去。
安盛瞪大了眼睛,這特麼咋回事?
這不就是條狗嗎?咋還能紮出火星子?
難道是幻覺?
可是已經來不及想太多,一擊不中的安盛已經失去了先機。
阿塔撲到他身上,看準了褲襠就是一口!安盛趕緊往後一縮。
“梆”的一聲,那是阿塔上牙撞到了下牙。
“哎呦我滴媽!”
安盛嚇得亡魂大冒,急忙往後退去,完全沒有注意到櫃台後麵已經多了一個人正在那兒看戲。
胡亂揮動著手裡的尖刀,形成一片刀光劍影,可是那大狗竟然又不上來了,隻把安盛累得夠嗆。
“小子,你爹媽沒告訴你半夜彆瞎溜達嗎?”
老孫頭的聲音仿佛從天外傳來,聽得安盛一陣肝兒顫。
“老東西,少特麼廢話!把錢都交出來!”
“嗬嗬。”
老孫頭笑了笑,點著了煤油燈,然後把手槍放在桌子上,發出咣當一聲。
“認識這玩意嗎?”
他故意問道,那安盛見到手槍後徹底蔫吧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乞求到:
“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老孫頭眉頭一立,指著安盛問道:
“說!誰讓你來的?”
安盛眼睛轉了轉,說道:
“是我一個表弟,說你這有錢讓我來偷!”
老孫頭靠在櫃台上,身邊就放著手槍。
安盛說完一句話後突然暴起,就想要搶了老孫頭的手槍。
可是沒想到他剛起身,屁股後麵就挨了重重的一腳,整個人“啪”地一下撲倒在地。
老孫頭慢慢拿起手槍,走過去,踩在安盛的腦袋上。
“狗娘養的,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說完覺得不妥,趕緊扭頭看向一旁正歪著頭看自己的阿塔,尷尬地說到:
“那啥,不是說你啊,我是說這個狗東西”
“啊呸!”
“算了你們給我揍他,然後扔到後山去,死活不論!”
老孫頭惱羞成怒,指著安盛的腦袋說道。
要不是新社會了,他早就一槍崩了這個狗賊,啊不,蟊賊!
大奎他們幾個一頓拳打腳踢,阿塔趴在地上,用爪子蒙住了眼睛,不想再看。
“嘿!我說你這是啥意思?你剛才下嘴可比他們狠毒多了啊!”
老孫頭調侃道,這大狗剛才差一點就廢了男人的後半生,這會兒居然捂眼睛?
這像話嗎?
很快,大奎他們便用爬犁將幾乎沒了人形的男人扔到了遠處的林子裡。
至於他會不會明天變成冰雕,壓根就沒人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