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一彎新月悄然浮現,如銀鉤斜掛,它的邊緣薄如蟬翼,泛著朦朧的銀輝。
幾縷流雲掠過,為月牙披上紗衣。
武將軍府牆高逾三丈,一些護院在府中巡邏,火把的光暈在夜風中搖曳。
忽地,數道黑影一路飛簷走壁,自簷角掠過,身形似一縷黑煙,如鬼魅般悄然無聲地落入內院。
月光透過雲隙,隱約照見他蒙麵巾上的一雙冷眸——寒如深潭,卻無半分波瀾。
窗外樹影婆娑,沙沙聲掩住了刺客逼近的腳步。
武勇坐在書房,似乎有了些許倦意,他的一隻手正揉著眉。
就在那一刹那,數道銀光破窗而入!十幾根鋼釘直武勇的幾處大穴而去,快若驚雷。
武勇左手迅速抽出袖中的一柄短劍抵擋,火花四濺,他旋身後撤。
武勇麵含怒氣,瞪著眼睛,短劍一橫:“你們是何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夜闖我將軍府。 ”
一個黑衣人也不想多費口舌,隨手一揮,一些迷粉直奔武勇而去。
武勇防不勝防,迷粉儘數吸入鼻中,接著倒地昏過去。
兩個黑衣人見狀,快速拎起武勇出了屋子,他們單腳踮地,淩空躍起上了房頂。
門外的小廝看到公子被人擄走,大喊:“來人,有刺客,抓刺客!”
院中巡邏的護衛聽到喊聲,直奔這個院子而來。
兩個黑衣人看到有人要上房,反手擲出五枚三角鏢。
護衛們忙躲閃,再抬眼時,那些人已翻出高牆,不見了蹤影。
小廝怕了,“快去追,大公子被擄走了。”
幾個護衛躍上房頂, 環視四周,追人無路,又回到原處。
“快,快去告訴將軍!”小廝提醒。
武將軍已睡在大夫人的院子,外麵傳來急促的喊聲:“將軍,不好了,大公子被人劫走了!將軍!”
武將軍耳力甚好,聽到呼喊聲,忙睜開眼睛起來。
他忙穿好衣袍,來到門外:“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護衛抱拳:“將軍,屬下等人聽到喊聲,匆匆趕去,隻見刺客們拎著大公子上了房,瞬間不見了,不知去向。”
武夫人也醒來,匆匆走出來,眼中含淚,哭喊著:“勇兒怎麼會招來刺客,將軍,你快救救我們的兒子。”
夜風涼如水,武將軍也完全清醒。
他眸色狠厲:“好大的膽子,竟敢劫走本將軍的兒子,想必他們出不了城,帶上人隨本將軍出府尋人。”
夜風卷過,一時間,街上吵鬨聲傳起,追殺聲,狗也跟著湊熱鬨不停地叫著,百姓們還以為是官兵正在緝拿逃犯。
邀月郡主坐在椅子上,隻見武勇眼睛被蒙,手腳被綁著,倒在地上。
邀月郡主眼底陰鷙漸濃,吩咐:“把武勇眼睛上的黑布摘下,讓他看清。
此一時,彼一時,作惡多端終究會有報應。”
一個黑衣人把武勇眼睛上的黑布摘下,又拿出一個小瓶子,湊在武勇的鼻息處讓其聞了聞。
武勇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邀月郡主一副得意的模樣,勃然大怒,麵色變得猙獰:“竟然是你,你竟敢把本公子綁來。”
邀月郡主冷冷笑了一聲:“武勇,這怎麼能叫綁呢,是本郡主把夫君請來。
這新婚一彆,已有兩月有餘,本郡主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就連夢中都有你的身影,對你可是刻骨銘心。”
武勇看到邀月的眼神,怕了。
邀月盯著武勇,忽然怒意盈滿臉上,聲音狠厲: “武勇,新婚之日你把我打得半死,如今也是時候讓你嘗嘗滋味了。
來人,給我狠狠地打,留給氣就行。”
武勇當時有多囂張,此時就有多狼狽,他知道自己大難臨頭。
他苦苦哀求:“郡主,我錯了,求你放過我,你放心,我再也不會打你了。”
邀月郡主玩味一笑:“這就怕了,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時候,慫包!
不過,認錯也晚了,你害得本郡主傷了根本將終生無子嗣,這筆賬咱們得好好清算清算,給我打!
把他的那張臭嘴堵上,本郡主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是!”
一個黑衣人從牆上取下一根鞭子,雙手抻了抻,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啪”的一聲響起,那鞭子劈頭蓋臉地朝武勇身上打去。
武勇不住地掙紮著,嘴裡隻有悶哼聲。
須臾,武勇的身上已出現了縱橫交錯的數道鞭痕,他蜷縮著身體,被打得皮開肉綻。
肌膚如同在烈火灼燒,周身撕裂般的劇痛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抽搐著,全身瑟瑟發抖。
血液從傷口滲出,與汗水混雜在一起,黏膩而腥鹹,讓人作嘔。
護衛不敢停手,一人打累了,另一人接著打,采用車輪戰術。
他們是越打越興奮,越興奮越打,轉眼間,武勇如浸在血水中一般。
他眼中閃著凶光,死死瞪著邀月郡主。
邀月感受到射來的寒光,嘴角輕勾:“不服,繼續給我狠狠地打!”
一頓鞭子過後,一個護衛抱拳:“郡主,他快不行了。”
“拉出去綁在柱子上。你們去武府,把那個惡毒的武夫人暴打一頓,以報當日搶奪嫁妝暴打本郡主之仇。”
那些黑衣護衛再次夜探將軍府,武夫人沒想到多行不義,災難也會降臨到她的頭上。
府中之人大多出去找人了,那些人下手也沒輕沒重,她也被打得奄奄一息。
武勇則有氣無力地垂著頭,他不想再受折磨,眼神中滿是無助的淚,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了·······
武將軍帶人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武勇,等回府之裡,看到府裡亂作一團,忙命人請大夫······
清早,武將軍開始自言自語:“本將軍向來與世無爭,並沒有仇家,這是誰與將軍府有仇,竟然派殺手來。”
一個念頭湧現在心頭,“是邀月郡主。”
他簡單收拾了一番,命令:“來人,備上厚禮去公主府。”